王紫慕在一陣淡淡的消毒藥水味道里醒來,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天堂,而是在醫院了。他們還是及時趕來救了自己吧?
她一睜眼就看見安城歌緊緊握著她的手,王馳跟李威、韓亦柔他們都站在床前緊張地看著她。費斯藍在她手術後就離開了醫院,因為韓亦柔始終懷疑費芮盈的嫌疑,如果這事真是費芮盈做的話,他也保不了她了。他心里怨嘆一聲,芮盈你這個傻瓜,不是告訴過你,不能王紫慕的嗎?
他真的要去將這件事調查清楚,他真的不願相信是費芮盈做的。
見著她醒過來,全都是放松地一笑。然後李威和韓亦柔終于可以帶著王馳去處理他的傷口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王紫慕跟安城歌了。
她心里很難過,一只手蓋在小月復上,一雙眼楮無助地看著他們,她哽咽著問安城歌︰「我們的孩子……」她問不出口。
安城歌緊緊將她抱在懷里,輕聲安慰道︰「慕。孩子……沒有了。是我不好,沒有好好保護你。」他也很難過,原本他們都已經為那個孩子的到來有了心理準備的,可是,在還沒察覺他已經來到的時候,他已經去了天國。
王紫慕痛苦地哭了,果然……還是沒能將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保住。
「我……以後還能有小孩嗎?」。她自己是多麼喜歡小孩子的一個人啊,如果將來不能生育,她覺得跟殘廢一般無二致了,那麼他們的愛情跟未來的生活再也沒法圓滿了。
「醫生說,可以的。你不要傷心,要好好休養。下一次,那個孩子還來得及再做我們的小孩。」
王紫慕舒了一口氣,可是,還是不一樣了。她始終沒法忘記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遭遇了這樣淒慘的下場。
「王馳沒事吧?」
「他只是有點皮外傷,可是堅持要等到你醒來他才肯去處理傷口。剛才韓亦柔他們就是帶他去處理傷口了。你別擔心,好好休息,想吃什麼東西嗎?」。
「不想吃。你們查出來是誰這麼對我了嗎?」。那個傷害了她傷害了她孩子傷害了她弟弟的惡人,千萬不要以為她是聖母,會說出什麼既往不咎的漂亮話。她一定要追究到底,她是無所謂,可是竟然當著她弟弟的面做這麼殘忍的事情,還有他們的孩子……
「還沒有。不過,那三個人渣已經被韓亦柔的手下帶回了韓家審問。費斯藍在你手術做完以後也去調查了。你是不是懷疑費芮盈?」
「我不知道。如果是她的話,你打算放過她麼?」
「不可能的。不管是誰,敢對我人做這些事,他就該做好死得很慘的覺悟。」
「其實,如果是費芮盈的話,你也有責任的不是嗎?為什麼以前對她那麼好,然後又跟人家的關系處理得不干不淨……」
「慕,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別想這些事了,交給我、我們吧!絕對不會讓那個傷害你們的人好過的。」
王紫慕痛苦地一笑道︰「我們這樣其實好幼稚啊!就算將那個人凌遲一萬遍,咱們的孩子回不來了……」
「會回來的。咱們以後努力就是了!」
「是我們的孩子犧牲了他自己,救了我……我想給咱們孩子造一個衣冠冢,好不好?」
「好!每年的聖誕前夕就是他的忌日,我不會忘記的。」
「是啊……快聖誕了呢……」
「所以你要趕緊好起來,我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聖誕呢!」
「恩……城歌,我想跟李威、亦柔單獨說幾句話,你可以幫我叫他們嗎?」。
「好的。你等著,我去換他們進來。」
「恩。城歌,謝謝你。」
「傻女人……」
李威和韓亦柔很快進來了,他們兄妹總是很有默契地開口說同樣的話︰「丫頭(慕慕),看見你醒了,就好。」
「謝謝你們。」是啊,她雖然失去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可是至少她還有安城歌,還有他們這些真心關心自己的朋友啊!
「又說傻話了你!」韓亦柔輕聲斥道,滿臉的心疼。
「那我以後不說了。」王紫慕虛弱地一笑,然後轉向李威歉疚地道︰「李威,我還是有事要麻煩你……」
「我知道。我不會告訴你爸**。他們現在挺好的,你媽媽專心照顧著你爸爸。」李威很自然地接過她的話說道。
王紫慕沒想到他連她想說什麼都知道,真是……她不知說什麼好。
「亦柔,我听城歌說,那三個人……被你家的人帶回去了?」
「是啊!你放心,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我定要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誰敢這樣傷害你,我要讓他加倍償還。」
「我知道你們不會坐視看我受傷害,我也恨死了那個主使的人。但是——亦柔,我怕城歌還有你們,因為一個不值得你們出手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知道。你放心,我們不會亂來,我也會幫你看著安城歌的。但是,該報復的還是會報復回來的。」
「我怕你們受傷害。」
「放心。好好休養身體,我們還等著你一起過聖誕呢!」
「恩……好的。」
這個冬天已經很冷了,可是,王紫慕在醫院的這兩天,比在春天還溫暖,不論是安城歌還是李威、韓亦柔,都對她很好,他們就像寒冬里的幾顆小太陽,暖暖地照耀著她,一點也不會感覺涼。
王馳的傷口包好之後,安城歌也親自將他送去了學校,為了穩妥起見,韓亦柔還是拍了兩個人暗中跟著王馳去學校,她絕對不能讓人再傷害他們姐弟倆了。
「王馳去學校了。我派了人暗中保護他的,你別擔心。」韓亦柔主動寬慰她。
「亦柔,你總是巨細靡遺地為我做許多事情,真的不知怎麼謝你。」
「我還很愧疚,因為來遲了……沒能保住你們的孩子……哎……不說這個了。你謝我最好的方式就是早點康復,再陪我吃吃喝喝就成!」
「呵呵!好啊!」
這兩天,他們日日夜夜陪著她在醫院里,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總是應接不暇地一一送來。費斯藍也去韓家拷問過那三個男人,偏那三個男人手段雖然下流,卻打死打活也不肯透露是誰主使的,又不能真將他們打死,所以一直膠著著。
「還是不松口?」韓亦柔難掩怒意地問費斯藍。此刻他們正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因為怕給王紫慕听見了。
「是啊!沒想到還真有點棘手,拿他們的手機查也差不出個所以然,因為對方很狡猾,一直是用公共電話跟他們聯系。我們也嘗試過將他們放了,然後暗中跟蹤出去,他們也不笨,根本不去跟幕後那人踫頭——只好又抓回來了!」費斯藍很無奈。
「那你問過費芮盈沒有?她也一點都不知道?或者她矢口否認是她做的?!」
「她說根本就沒那個膽子,她不怕安城歌,但是她說怕我。因為我一早警告過她。」
「想想也是。你平素看起來是最好說話,可是一旦觸及你的底線,你是可以跟佳妮斷絕關系的狠角色,她當然更怕你一些。那……你覺得會不會是安城萱?」這個懷疑,韓亦柔一直沒說出來,因怕安城歌不好處,又怕慕慕覺得太恐怖。
「我想她倒是不至于。其實小萱並不壞,只是從小被那兩個老爺子寵壞了。我也間接問過她,她說根本不知道此事。听說姑娘跟安城歌的事後,」
「那——會是誰呢?」韓亦柔也困惑了,真不知道是誰這麼齷齪大膽!
「不知道。我們再慢慢調查吧!總之還是要把那個凶手找出來,還有,要把王馳跟姑娘顧好了,絕對不能再出任何紕漏了。」
「恩。晚點我也回去問問看。我還不相信有人的嘴能比銅牆鐵壁還結實。」韓亦柔忿忿地道。
「再進去看看慕慕吧!」
他們又一起走進王紫慕的病房,正好醫生來查房,說她身體康復得很好,可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還偷偷跟安城歌說,起碼要一月不能*房。還有,她遭遇了這樣事情,可能會有心理陰影,作為男朋友的他,應該盡量溫柔……
他尷尬地笑笑點頭答應著,還好這個醫生搞得清楚他才是王紫慕的正牌男友。
而醫生只跟安城歌講,王紫慕卻擔心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後遺癥,等醫生走了,她急忙問他︰「城歌,醫生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我有什麼後遺癥?還是——」
「沒有啦!一點小事情。」
「告訴我吧!不然我心里不踏實!」
安城歌抬眼看看旁邊那幾人,這話叫他怎麼說出口啊?
「回家再告訴你好不好?」安城歌跟她商量道。
「不能說嗎?可是——我很急于知道啊!」
「慕慕,你還是等他回家再告訴你吧!」韓亦柔都有點猜到是什麼個情況了,竊笑著忠告王紫慕。
她自己一頭霧水,好像大家都知道的樣子。正想問韓亦柔到底是什麼事,她的手機又響了。
大家都等著韓亦柔接電話,她接起電話,听了兩句,就是一臉凝重,眾人也跟著緊張。等她掛斷電話,都沒有開口,就等她出聲。
韓亦柔憤怒地道︰「小高給我打電話,說我老爸竟然把那三個人渣給放了!!!」
這——難道?!眾人都很驚愕了!
「為什麼?!」安城歌最怒不可遏,這樣說來,跟韓亦柔她老爸月兌不了關系了?!
「你急吼吼做什麼?!」韓亦柔就知道這個單一腦細胞的男人肯定直接就懷疑到她老爸身上去了,恨恨地給他吼過去,然後才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道,「小高說,他只知道是有人打電話叫我老爸放的人。但是他也不知道那人什麼來頭。」
「不管是什麼來頭——肯定是不簡單。亦柔,你先回家去看看,我們留在這里,不能掉以輕心。」李威安排道。
「恩。」韓亦柔對自己哥哥的話總是很順從的,然後就由費斯藍陪著她回韓家去了。
留下李威、安城歌在醫院里陪著王紫慕。她心里的驚懼又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