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把他搞跑了!」錢衷一啪的一耳光,把謝婉然抽翻過去,一臉的猙獰,「我只是讓你滾,沒打斷你的腿就是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在老板面前樹立的形象,很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全部毀掉!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謝婉然坐在地上,不再說話,只看著錢衷一,心里委屈。
「一點情分都不講啊!」謝婉然眼淚滾落下來,哽咽不止。
錢衷一沒有看她,走出去掏出電話。
「喂,七爺嗎?是我啊,錢衷一,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擾您!」錢衷一諂媚著彎下腰,即便對方看不到。
「錢衷一?說吧,林煙怎麼了?是不是跑了?」
錢衷一趕緊道︰「哎呀七爺您真是料事如神啊。林煙他今早不告而別了!」
「為什麼?」
「……因為我一個女人跟他上了床,真是該死啊!」
「哦?說詳細點。」
錢衷一頓了頓,詳細而簡練地快速講了這段時間關于林煙的一切,包括品綰和那三十萬。
「品綰?嗯,我回頭找人查查這個女人,別讓她壞事,暴露了你在蓮途府的位置。林煙這小子還不錯,三十萬說不要就不要,走得也干脆。要換個同樣層次的人來說,還真舍不得。」
錢衷一試探道︰「那我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想辦法把他找回來?」
「算了,順其自然吧。他一個保鏢,你這麼看重,不讓人懷疑麼?我會另外安排人關注他的,你就專攻蓮途府的事情吧。」
「是是是,我知道了。」
錢衷一正要松一口氣,對方便道︰「別以為這樣就什麼事都沒了,你好自為之吧!」
「啊,七爺饒我一次吧!」錢衷一惶恐。
「這個等以後我過來的時候順便再說。你說林煙已經被破身,準確嗎?」
「千真萬確!」
「嗯,很好,很好!這樣陰血便能更好地溶入血脈了。」對方自言自語了一下,掛掉電話。
錢衷一趕緊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謝婉然從門縫里看到這一點,暗想︰「他居然這麼害怕?看來,他只讓我滾,還算情深意重了……」
「你這是——」葛晴雨瞪大眼楮,看著門口垂頭喪氣的林煙和他行李。
「我今晚住這里,明天就近找房子,行不行?」林煙不好意思地說道。
「進來吧。」葛晴雨讓開身子,「發生什麼事了?你不在那里干了?這才多久啊——」
「我的心受傷了,你安慰安慰我,別說這無聊的。」林煙嘿嘿一笑,將行李隨手一丟,沖一臉驚愕的葛鯉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心受傷了?」葛晴雨和葛鯉對望一眼,皆是迷糊。
「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我還不夠開放,思想覺悟不高而已。」林煙擺擺手,「不說這個了,葛晴雨,你工作找到沒?」
葛晴雨道︰「還沒呢,正準備出門找呢!」
「不用著急,慢慢找,我這里還有幾萬塊,省著點,我們三個三張嘴,用兩年都行!」
「呸,誰用你錢啊,搞得好像被你包養似的。」葛鯉笑道。
「喲,連‘包養’這樣充滿暗示的詞語你都會用了?」林煙拋了個媚眼,走過去,直接躺她旁邊床沿上,長長吐了口氣,閉上了眼楮。
「喂,你干嘛?」葛晴雨和葛鯉同聲說道,葛鯉更是俏臉一紅。
「放心,我不會對你們有企圖的,就累了,躺躺。」
「這也不行,我給你打地鋪,快起來!」葛晴雨找了幾張紙皮,鋪地上,又找了個枕頭,「吶,鋪好了,反正天這麼熱,也不要被子了,將就一下吧!」
林煙呵呵一笑,也不爬起來,就往地上一滾。
砰!
肉與地板踫撞的聲音傳遍房間,嚇了兩女一跳︰「你不疼啊?」
林煙笑道︰「我都練出來了,不疼的。」
三人說了會兒話,再三叮囑林煙別耍壞心眼的葛晴雨還是出門找工作,留下兩人大眼瞪小眼。
有林煙在,葛鯉總覺得氣氛充斥著尷尬,只好側過身子裝睡,把曼妙的背影留給林煙。後者回想起昨夜的瘋狂,便將葛鯉的衣服以聯想的方式月兌掉,然後現實中的林煙立馬起了反應。
「林煙,你就是一個精.蟲上腦的王八蛋,這樣搞得你工作都沒心情了。」林煙這樣對自己說,轉變成對自己的深刻鄙視。
良久,裝睡的葛鯉終于忍不住,轉過身,看著林煙,嘴巴動了動,還是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從沒見過你這個樣子。」
「真想知道?」
「嗯。」葛鯉重重點頭。
「其實我是走了桃花運,內容有些少兒不宜,你確定你還想听?」林煙笑道。
「啊?」葛鯉愣了一下,隨即臉色變了變,說道︰「我已經不是少兒了,你說!」
「好吧。」林煙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昨晚上跟老板娘喝多了,然後就上床了。」
「……上床了?」葛鯉像是吃了最難吃的東西,努力咽了口口水,臉蛋肌肉歪了歪,「你是說那樣?」
「哪樣?」林煙不解道。
「就那樣啊!」葛鯉惱道。
「哦——」林煙恍然,然後正色點頭。
葛鯉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這對你們男人來說,的確是好事啊,那你怎麼還不高興?因為事後她後悔,把你趕出來了?」
「不是她趕我走,是我自己悄悄走掉的。」林煙強調了一下,說道︰「我也承認這是好事,可就心里惴得慌,感覺怪怪的。」
「你為什麼要悄悄走掉?怕負責?」葛鯉鄙視著林煙。
「切,都什麼社會了,還負責?再說,就算負責,也是我吃虧吧?」林煙不滿道。
「你吃虧?哦,我明白了!」葛鯉越發鄙視林煙,「你是看不起她是個情婦吧?」
「沒有啊,我很正視她的,從沒輕視過。」
葛鯉嘆了口氣,說道︰「你心里其實是輕視的,只是你被騙了而已。」
「我的心還能騙我自己?」林煙嗤笑道。
葛鯉道︰「它是你的心,不騙你騙誰?」
「我有看不起她嗎?」林煙捫心自問,最後還真沒自信說沒有。
「其實情人跟老婆也沒啥區別吧,為什麼我對別人的老婆沒什麼,對別人的情人就偏見呢?如果謝婉然是錢衷一合法的老婆,那昨晚上的事,我又會怎麼看待呢?嗯,說不準,不能確定。不過,我想,多半,可能,還是不爽吧……」林煙心道。
葛鯉又道︰「你就想著自己感受,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女人的感受?」
「她的感受?我想象不出來。」林煙雙手往兩邊攤,說道,「不過,她也不是喜歡我,純粹只是因為寂寞和需要,才沒拒絕我。我想她就算現在不爽,但也用不著悲傷吧!悲傷,我還不夠資格讓。」
「不管怎麼樣,你昨晚就不該那樣,臭男人就是臭,無恥!」葛鯉憤怒道,接下來的時間還真不再理林煙。
林煙無趣,只嘆口氣,越發鄙視自己。
想了一個上午,林煙終于吐了口氣,心想︰「媽的,一大老爺們,就失個身嘛!用得著要死不活?」于是對葛鯉打招呼說去買菜,就起身走了出去。
這是五樓,林煙順著樓梯往下跑了一樓,正好踫到開門出來的王駱君。
王駱君皺了皺眉,本想出來的腳步往里一縮,正要關門,就又問道︰「喂,你是葛鯉什麼人啊?」
「目前是還很單純的朋友。」林煙也不知為何,看不慣這家伙,但也比較紳士地沒有表露出來,反而客氣地微笑。
「那以後呢?」王駱君卻是把不悅掛在臉上,生怕林煙不知道。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我不是天氣預報,不會預測。」林煙說完,往下跑去。
王駱君自言自語道︰「他從樓上下來,那說明這上午他在葛鯉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