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眼中泛光,正要繼續沖上去,女人便口吐一字「叱」!這一聲,在別人听來,就響亮,刺耳,林煙听了,卻是身形一頓,臉上瘋狂之色收斂,神智也飛快地變得冷靜。
「你快跑!」女人第三次說道。這一次,林煙想都沒想,轉身就跑。
女人則擋在男子面前,喝道︰「呂日照,你別太過分!」
「你認識我?」男子本要再次動手,聞言卻是停下,「你是哪一派的後輩,報上名來!」
「我不是你們道門中人,你看錯了!」女人說完,再一次憑空消失。
男子卻似能夠看到,追上去就往虛空中某處出拳!
「血隱秘術,換我生機!」女人雙手顯現出來,血紅血紅的,很是可怖!
在和男子對撞一手後,女人雙手炸開,血霧四散,女人也跟著消散開來。
這一次,男子往四周圍都看了一眼,卻是不確定女人逃離方向,站在原地,雙眉皺成一條線。
「我還是來晚一步,師弟呀,你怎麼這麼沒道骨,居然對一個孩子下毒手!」
男子轉身一看,就見一邋遢男子慢吞吞地跑過來。
這人居然是王仙之!
「我已月兌離你教,你別叫我師弟,也別再跟著我,多管閑事,否則別怪我動手!」男子厭惡道,見周圍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也就立馬離開。
路人們已經反應過來,知道這家伙當街打人,身手好得不像話。
王仙之苦笑搖頭,往某方向看了一眼,沉吟了一下,尾隨呂日照而去。
林煙以自己極限速度往前狂奔,兩邊風景如幻燈片一般後退。
忽然,有人喊道︰「這邊,快!」林煙下意識轉遍方向,卻及時剎車,驚道︰「怎麼是你?」
居然是王駱君!
「你果然有問題!」林煙面露凶光。
「不想死就跟我走!」王駱君掏出一個瓶子,做勢要往林煙身上撒。
「你干什麼?」林煙就要動手。
「這東西可以暫時改變你的氣息!別嗦了!」王駱君及時說道。
林煙停下,瓶子里藥粉便落到身上。
「走!」王駱君轉身就走,雙腿幻影一般的前後交替,活像段譽的凌波微步!
這速度,也不用說,肯定快得嚇人!
「怎麼每個人都比我強?」林煙見他跑速如此變態,自己拍馬也追不上,不由郁悶之極。
當兩人相隔距離超過五十米的時候,又一道嬌小身影橫插在林煙前面!
「是你?」林煙再一次愕然。
居然是七爺身邊那個侏儒女人!
女人說道︰「別跟他去,跟著我!」
林煙站原地,一臉的無措,只能苦笑︰「我到底該信誰?」
「當然信我了!」王駱君折返回來,說完就要和女人動手!
他雙手結出一道手印,無形光波從腦袋里釋放出來,往四面八方散開。
這一散開,周圍所有一切建築都化成玄黑色的飛灰,凝聚在他身後,形成一個恐怖巨獸的大嘴,咆哮著咬向女人。
女人面無表情,蓮藕般的雙臂往前一攤,就是一群甲蟲一般的東西飄浮出來,擋在了王駱君前面!
巨獸無視蟲網,將女人一口吞了下去。
下一刻,巨獸如影子遇到燈光,一下子化為無形,王駱君手持利刃,退到十幾米開外,一臉忌憚地望著蟲網!
「蠱術!」王駱君說了一句,知道不是對手,果斷地轉身跑了。
女人轉過身,看著頭皮發麻的林煙,一個字︰「走。」
「好。」林煙十分干脆,跟著她就走。
笑話,這些甲蟲圍著林煙,林煙敢說個不字?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起來搶我?我有什麼值得搶的?」林煙心里,忐忑又無語。
見女人不緊不慢,似乎也不怕呂日照或那蒙面女人追來,林煙見狀,也就不敢開溜。
林煙打不過呂日照,這女人又不怕呂日照,林煙敢在她面前耍花招?
再說林煙寧願挨呂日照幾拳,也不敢被一群蟲子裹著咬。
而且林煙跟著這個女人,自覺也不會有事。要有事在愛琴海那里就已經有了。林煙也開始懷疑,那七爺和自己或許並不是偶遇,而是故意等在那里。
說不定,葛晴雨被擄,都是事先設好的局……
一直沉默了兩分鐘,林煙終于忍不住問道︰「喂——」
「你可以叫我久兒。」
「——呃,久兒,剛才那小子說的蠱術,是什麼東西?」林煙問道。
「控制蠱蟲,是為蠱術。」久兒頭也不回地說道。
林煙聯想了一下密密麻麻的蠱蟲樣子,一陣惡寒,換了個問題︰「你要帶我去哪里?不會害我吧?」
「要害你,你早死了千百回了。我只是帶你離開這里,不會帶你去哪里見什麼人。」
「你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你有利用的價值。」
「利用的價值?什麼利用價值?」
「你自己想。」
「……那你什麼時候用得上我?」
「你好好活著,到了合適時候,我會來找你。」
「喂,你這樣讓我怎麼安心活下去?給點提示行不行?這雲里霧里,換誰都不願意吧?」林煙道。
「你可以叫我久兒,不要喂。」
「好吧,久兒,求你給點提示,行不行?」林煙求道。
「因為你沾上了陰.血而不死,我們會在明年的一場大會上用你做一次祭祀。」
「祭祀?」林煙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捂住嘴巴,戰戰兢兢道︰「什麼祭祀?據說祭祀是要死人的,你們不會殺死我吧?」
「不會,只會抽你一點血,完成祭祀即可。」
「那就好。可是,這陰.血是什麼東西?」
久兒停下,轉過身,說道︰「伸出你左手!」
林煙照做,他指甲已經恢復原來長短。久兒將他手套取下,指著黑指甲上的紅色小點說︰「這就是陰.血!」
「這就是?」林煙恍然,卻是急忙說道︰「可是這東西就在這里,跟我血沒關系啊!」
「哦?你意思是,你的血,沒和陰.血融合?」久兒眨了眨她明淨好看的眼楮。
「嗯,對對!就是這樣!」林煙趕緊點頭。
「這就麻煩了。」久兒思量了一下,卻是想出一個主意︰「我有辦法把你指甲里的陰.血逼出來,然後融入你的血液!」
「啊,那我會不會死?」林煙料到即使那樣,自己也不會死,但還是心悸地說道。
「不知道。但我想不會。畢竟你第一次遇到陰.血,就沒死!」
「這陰.血到底是什麼啊?」
「你從哪里得到的陰.血?」久兒不答反問。
林煙假裝回憶了一下,才道︰「有一次我去鄉里一個水潭洗澡,然後看到一個像蜘蛛卻長著螃蟹的大鉗子。它要來夾我,我用手一抓,它就不見了。最後我的手就變成這樣了。」
「就這樣?」久兒露出思索之色,似在想象那動物形象,心里做出判斷。
「嗯。」
「那你指甲里的巫咒是怎麼回事?」久兒冷笑道。
「巫咒?什麼東西?」林煙真的茫然了。
久兒看了他一眼,又四下張望了一下,說道︰「你要裝糊涂,我也不跟你說多了。好了,你可以走了。下次見面,我就幫你融合陰.血。」
「沒危險了?喂,你別忙著走哇,你要一走,那些家伙又來了怎麼辦?還有就是,你知不知道他們分別是干嘛的?說說啊!」林煙追上去,想拉住她,卻忽然出現一條青色帶紅紋的小蛇,在久兒肩上聳起上半身,發出 的聲音,對著林煙信子疾吐。林煙的手也就立馬縮回來,站原地不敢動彈。
久兒消失後,林煙才渾身一松,喃喃道︰「我到底犯了誰的太歲?這麼倒霉?」渴望變強,將這些人通通無視,可找不到繼續變強方法,也是白搭。
這強不強弱不弱,不上不下的感覺,還真不好受。
不弱吧,就有了不甘被掌控的心理。這不強呢,也就不是更強的人物對手。
不甘心被掌控,卻又不是別人對手不得不被掌控,這叫林煙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