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花都 同學年少篇 第一章 殺機頓生

作者 ︰ 神初2

「有種你別跑!」一群人或拿砍刀或持鋼管地在夜色籠罩的大街上狂奔,帶頭的黃發男氣急敗壞地大吼,他的名字叫黃輝。

「有種就別追,靠你大爺!」被追的名叫林煙,他一邊跑,一邊喘著氣回頭張望,神色有些驚慌,眼神中卻透露著濃濃的仇恨。

路人紛紛圍觀,有路人甲搖頭長嘆︰「現在的學生,太無法無天了。」

眼看就要被追上,林煙心中大急,目光一瞟,見前方斜刺里有處窄巷,慌忙鑽了進去!

黃輝一揮手,分出一隊人從大路方向跑前面想包抄,自己則帶了另一隊人緊隨其後。

林煙在晦暗的窄巷里連拐幾個彎,忽然停下,背靠潮濕牆壁,手往兜里模出一把彈簧刀一按,刀刃瞬間彈射出來。

「你們逼我的!」

黃輝一個轉身沖過來,還沒看清林煙,就被他一個頭腦發熱,一刀往肚子上捅!

「啊!」黃輝眼珠子都差點鼓爆開,眼睜睜看著自己心髒貼近刀刃。

幸好與黃輝並肩的王曉江下意識橫推,使黃輝撞牆上,躲過林煙這一刀,保了條命,卻嚇得連呼吸都停止了。

兩人同時停步,在原地呆滯,巷子窄,後面的人一時間沖不過來。林煙便趁此機會,拔腿又跑。

「阿毛哥,還追不追?」王曉江問黃輝。

「啊?」黃輝捂住胸口,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追!怎麼不追?給我砍死他!」

「是!」一伙人又囂張地去追林煙,不過這巷子在黑夜中就跟迷宮似的,他們追了片刻,就被林煙成功甩月兌了。

「啊啊啊啊啊!這是第五次了啊!第一次揍我,我忍,因為你有錢,第二次揍我,我忍,因為你有勢。第三次揍我,我忍,因為答應了蘇晨不跟你們計較。第四次你派一群狗腿子來群毆我一個,我就下定決心,只要有機會就一定要打斷你的腿!沒想到還有第五次!且還帶了刀存心不讓我死就殘廢,那你他媽就怪不得我心狠了!劉易啊劉易,我不殺你,難解心頭之恨!」林煙躲在潮濕的牆角,拳頭緊攥,眼神陰冷。

「等待機會是不行了,機會得自己找。只有殺了這狗東西,才能清淨下去。不過得好好想想,不能被警察知道!」林煙卻不敢沖動,心念急轉,想思考出一個妥善對策。

「太臭了,還是離開這里再說。嗯,他們肯定在那幾條路上堵著,得走後面。」林煙觀察周圍環境,尋了一個方向,走了一會兒,出了巷子群,東張西望一下,沒見黃輝他們,也就鬼鬼祟祟地往污水河方向往下縱身一跳。

這對面是一片規模很大的樹林,前些年本要伐了建樓,後來提倡保護環境,也就保留下來。

這一大片樹林的後面是離市區最近的咸雨村,搞了幾家農家樂,有錢人沒事就去享受體驗一翻。林煙到這方舟市來讀書四年,自是沒資格去上一次。這荒涼涼的樹林倒進去過一次,其實也就幾天前的事,也是這般被以黃輝為首的一群狗腿子追打,跟這次不同的是,那次人沒這麼多,都空著手。

干旱了許久,污水河不是很深,有石頭露出來。林煙一下一下,跳躍到對面,一個助跑,用手撐在堤岸上吃力爬上去翻過欄桿,跳到樹林邊緣。

往樹林深處張望一下,林煙頭皮一陣發麻,自言自語︰「阿彌陀佛,不管有沒有鬼,拜托別來找我。」

這可不是林煙瞎說,這樹林確實詭異得很。

上次甩月兌黃輝他們之後,林煙也打算從樹林這邊回家。

然後他听到樹林邊緣的綠色草叢里居然有男女.喘息的聲音,就騷包地跑過去偷看人家打野.戰,結果被那男的發現,果奔追了他十分鐘!

一直慌不擇路鑽進樹林深處,林煙才得以甩月兌。

接下來就靈異得很了。林煙在樹林里轉了幾個小時,都出不來!臉都嚇綠了!

特別是十二點過後誤打誤撞闖到一座陰森森的墳墓跟前,那可真把林煙嚇得半死。神經緊張下他眼前出現幻覺,好像陰風陣陣,有鬼爪子從墳墓里破土而出!

他轉身逃跑,跑得太快,一個摔倒,腦袋撞石頭,一暈一醒,天就亮了。

天亮後一切靈異皆飛灰湮滅,二十分鐘不到,林煙就走出樹林,回去就發高燒住院,把他母親田清荷唬得驚慌失措。

事後林煙就一直納悶︰為什麼在晚上的時候會走不出來?難道真有鬼打牆這種玩意兒?

之後本想探個究竟,卻又沒那膽子……此時林煙又站在樹林邊緣,進去?還是遠離?

「既然要殺人,就要挑一個好的地方處理尸體!在我們農村,山多樹多,殺個人扔山里,幾個月都發現不了尸體。尸體都找不到,警察還怎麼抓凶手?這片樹林,不就是一個最好的地方?殺了劉易,拖到這里面藏好,只要沒有目擊證人,就定不了我的罪!」林煙暗想。

因此,林煙一咬牙,將刀子掏出來,第二次闖了進去。

有第一次做經驗,這第二次雖然害怕,但也不至于慌神。林煙一步一回頭,一直來到樹林深處。

半小時後,林煙停下來,模了模樹干上打的記號,不由苦笑︰「又繞回來了!」

這下,又走不出去了。

林煙不死心,又一口氣轉了一個鐘頭,繞來繞去好幾次,都在「迷宮」里瞎轉,好似沒頭蒼蠅。林煙知道自己是白費勁,終于放棄,一坐地上。

「看來只有等天亮再出去了……不對啊!上次十二點過後,好像多了一條路!」林煙趕緊掏出手機,看時間,十一點四十五。

手機信號已經全空,有幾個很早的未接來電,是老媽田清荷打來的,現在也打不回去,無法接通。

「無緣無故,多出一條路,這用科學該怎麼解釋?只能用迷信來說事啊!不過既然上次沒事,這次就算走不出去,也應該一樣沒事……吧!」林煙自我安慰地盯著手機屏幕。

專注的情況下,這時間過得就是緩慢。林煙緊張之下,能夠清晰感應到自己心髒的跳動、呼吸時肺腔的擴張,甚至夸張到血液流動的聲音都隱隱能夠听到。

樹林里大冬天夜里,濃霧蒙蒙,按理說應該沒用動物,卻還是能夠听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也不知道這些聲音是真的還是幻覺,林煙縮著脖子,都不敢回頭往後看,生怕這一回頭就多出什麼恐怖的東西。

什麼貞子啊咒怨鄉村教師之類的變態電影,林煙當時看過之後還沒覺得怎樣,此刻卻不知為何總會在腦海里閃現主人公面孔,越想越覺得恐怖。

終于,十二點整,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地,原本沒有月亮的天空忽然亮敞了那麼一下,同時在林煙的視線中,這周圍的一切都扭曲了一下,空氣中似乎多了點什麼,又似乎少了點什麼,總之是怪怪的。

林煙站起來,往前輕邁步子,腳踩在柔軟的草地上面,每發出一點聲音,他的心都會縮一下。

人對未知的東西總是充滿畏懼,而且鬼魅故事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給人帶來的影響卻是太大——其實林煙是個膽子很大的人,都嚇成這樣了。

也辨別不了方向,就憑著感覺,林煙穿過一根根鬼影一般的樹木,忽覺得越走越順,一點不顛簸,然後豁然開朗,腳下多出一條半米寬的羊腸小道,兩側樹木的枝干在頭頂連接,形成拱狀,好似那噬人的怪獸大嘴一樣。

林煙卻是眼前一亮,胡思亂想︰「對對對,上次就是多出這一條路,然後通向一個墳墓!我絕對絕對沒有眼花,之前這里根本沒這條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陽路?乖乖,要不要再去拜訪一下墳中鬼仙,說不定還是美女呢!」

相信吉人自有天相的林煙終究忍不住好奇,順著小道往前小跑,天雖黑,但奇怪的是這條路上卻能夠看到周圍環境,好像在很遠的地方,有燈塔的余光照射,指引林煙走出困境。

終于,再一次來到那座墳前,林煙有心理準備,不至于一看到就轉身逃跑。他借著不知從哪兒發出的微弱光線,觀望這座古怪墳墓,只見土堆高聳,比人還高,卻沒有碑,不知被葬者是誰。

腳下這條路延伸至墓前就沒了。路盡頭,有九棵高十多米的筆直大樹,圍成一個圈,正好將墳墓罩進去。這九棵樹都是枝繁葉茂,彼此相連,相信即使夏日正午,那毒辣的陽光都照不到墳墓絲毫。

樹干彼此相連,好像一把巨傘,替墳墓遮風避雨擋陽光,搞得墳墓好像嬌貴的小姑娘一樣。

林煙吞吞口水,到了這一步索性把心一橫,一步步走過去,來到墳墓跟前。

只見墳墓外層壘有青色石板,固定內層不至于坍塌。林煙這少年發育得慢,目前只有一米六五,即使抬頭,也看不到墳墓頂部。

「不對呀?以前從沒見過這種墳。這麼瘦,這麼高,怎麼放的棺材?難道……是豎著放的?」

想了想電影情節,林煙頭皮一炸︰「難道這里面不是鬼,而是傳說中能跳的僵尸?」

「媽的,老子要能見過別人從沒見過的鬼或僵尸,也不枉此生了!索性探個究竟,怕個球!」林煙吐了口唾沫,干脆圍著墳墓轉了個圈,選了個合適位置爬上墳頂,看有沒有鬼從墳里爬出來咬他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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