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們先走,到公用電話那里我再打電話,林煙,你借我點零錢。」鐘朗無奈地說道。
「這沒問題!不過你可別說是我救的你們!不打斷他們手腳還好,打斷了,我還是做無名英雄好一點。」林煙笑道。
「沒問題!清溪,我們走吧!」鐘朗拉著徐清溪的手,跟在林煙身後。
徐清溪望了一眼鐘朗,又望了一眼林煙背影,沉默中,也不知在想什麼。
三人一穿過巷子,來到街區,林煙就遞給鐘朗十塊錢,然後逃也似地離開了。
一會兒後,警笛聲在此地響起,隨後臉色陰沉的鐘雲飛和一干警察和鐘朗兩人會合,然後由鐘朗帶路,讓他們抓人。徐清溪卻死都不肯跟來,只在街區等待。
當鐘朗帶警察們找到那五人的時候,卻發現他們之中,少了兩個。
少的正是林煙只踩斷一只手的兩個,他們腿腳完好,自然可以逃跑,但要帶人跑卻是不可能。至于打電話叫人,哪有警察速度快?
「你們是怎麼被他們綁架的?又是誰救的你們,下手真夠狠的啊!」鐘雲飛盯了被警察抬走的那三人一眼,問道。
鐘朗將自己和徐清溪一起逛街和被綁架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面露猶豫之色,說道︰「爸,我答應過他,不說的。」
鐘雲飛哼了一聲,冷笑道︰「喲,還是個蜘蛛俠蝙蝠俠,要當無名英雄?」頓了頓,又小聲問道︰「跟你一起的那個女生,只是你同學?」
「這個——」鐘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干笑道,「就是,有點好感嘛!」
「你小子,不好好讀書,跑去談戀愛?高考還有幾個月?」
「爸,你放心吧,清華北大你是別想的,本科那是絕對的,運氣好的話,上重本線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夸海口倒容易,到時候辦不到,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回吧!」鐘雲飛淡淡一笑,道。
「你不問是誰救我的了?」鐘朗訝然道。
「你會說嗎?」
「如果你不告訴別人,也不拿他立案,我就告訴你!」鐘朗神秘兮兮地說道。
「好,我答應你。」
「是林煙,林煙你還記得吧?就跟劉易失蹤案有關的那個?跟姐姐關系也有點不同尋常!」鐘朗低聲道。
「是他?」鐘雲飛驚訝道,「你的意思是,五個人,被他一個人在十幾秒時間里全打成這樣?」
「嗯。」
鐘雲飛眼楮一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最近惹什麼人沒有?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綁架你嗎?」
鐘朗想了想,道︰「沒有啊!就跟我一個班的孟將才前天對徐清溪動手動腳,被我罵了幾句,差點動手,可他除了有點色之外,不像和混混有勾結的人。」
「他家里有錢麼?」
「他爸爸是建大廈的大包頭,算有錢吧!」
「嗯,我知道了,回去吧!我讓人用警車送你們,以後晚上不準出來,叫你那個同學也小心點!」鐘雲飛說完,就去審問那幾個犯人了。
上午九點多一點,林煙剛吃早飯沒多久,正考慮著今天要不要出門——這每周末出門好像總是要出事,林煙都有些恐懼了——忽然就有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誰呀?」田清荷打開門,原本輕松的臉色頓時一僵︰「你們是——」
「你好,我們是派出所的,林煙是不是住這里?」三個制服男堵在門口,一人問道。
「是,你們要干嘛?」田清荷緊張地問道。
「有人報案,說昨天林煙在學校參與斗毆事件,情節嚴重,我們是來請他走一趟的!」
林煙走過來,問道︰「有人報案,誰報案啊?你們有逮捕證嗎?」
「你就是林煙吧!我們是來請你回去協助調查的,根本不需要逮捕令!至于是誰報的案,跟我們走不就知道了嗎?」那警察眉毛一挑,道。
「唉,又是麻煩啊!」林煙不敢跟警察橫,只好老老實實地跟他們走。田清荷手足無措,電話拿起又放下,都不知如何是好!
「對,跟鐘晴打電話,她爸爸是警察!」田清荷忽然沖進林煙房間,從他抽屜上拿起手機,快速撥號。
林煙被帶上警車,過了良久,才來到派出所。
「咦,這不是鐘雲飛那個派出所耶!」林煙心里一虛。
鐘雲飛所在的派出所離林煙住所很近,這里的派出所則離蜃市家園很近。
上次林煙被黃天華司機接到蜃市家園,開車都用了大半個鐘頭。
「下車吧,小子!」一警察推搡了林煙一下。
林煙看了他一眼,暗道糟糕,忙道︰「警察叔叔,我還未成年耶,別這樣啊!」
「我怎樣啦?」警察瞪了林煙一眼。
該裝孫子的時候還是得裝啊!反正也沒什麼崇拜者看到。
因此,林煙裝作害怕的樣子,急忙下車,縮著脖子跟著他們進了派出所。
順著階梯往下,林煙被帶到一間審訊室。這審訊室和上次林煙經歷的那個大同小異,都是鐵門,窗戶上有鋼筋,屋里麻黑一片,擺著一張桌子,桌上一盞燈,桌前是一架鐵椅,牆上有攝像頭,外面有警員守著。
一女警捧著文件夾走進來,帶林煙來的三個人在按林煙坐下之後出去了一個,另外兩個則和女警坐下。
在必要的審問之前,女警說道︰「剛才LK分局的鐘警官居然打電話來說讓我們對你從寬處理,你跟鐘警官是什麼關系?」
林煙眼珠子一轉,道︰「我們見過幾次,比較投緣。」
「投緣?」三人對望一眼,都是一笑,隨後男警官問道︰「姓名!」
「林煙!」
「性別!」
「……男。」
一經審問,林煙才知道,報警的不是宋元明,而是宋元明他媽!
宋元明本來還硬氣,就算吃大虧,也不願報警,以免丟面子。可聞訊趕到醫院的他媽卻不干,硬是打電話拉人脈,讓警察將林煙帶這里來。
似乎鐘雲飛和這里的警察處得不錯,林煙幸運地沒有受到任何難以啟齒的傷害,不過他還算老實,只將錯誤全栽在宋元明他們身上,除此倒沒耍別的小手段。
宋元明他們也確實佔不住理由,雖說林煙最後下手是變態了些,但重在他們主動挑釁!
撒謊是沒用的,既然警察要追究,肯定會詢問當時的眾多目擊者。
按照公平來說,就算林煙入罪,宋元明他們也月兌不了干系。
如果沒有鐘雲飛及時的電話,這一次,警察多半會把過錯全加在林煙身上!
現在……卻是有些為難了。
就在這時,一男警電話響起,他接了之後,臉色微變,和其他兩人耳語了幾句,然後匆匆出去。
林煙听力發達,稍一注意,就清楚地听到他說︰「上面來人了!」
片刻後,一壯實便裝男子被男警領進來,指著林煙說道︰「就是他!」
頓時,那人目光掃向林煙,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林煙見他體格強壯,很有震懾力,也發現他的眼神帶有幾分戲謔的味道,好像貓戲老鼠,便是心里一突︰「看來不是幫我的啊!」
「林煙,你跟他走吧!」男警道。
「去哪兒?」
警察沒有回答,只推他起來,將他趕到外面。
那人上了一輛綠色越野車,林煙望著車門,沉默不語。
「愣著干什麼?進去!」警察輕喝一聲,用力推林煙後背。
林煙無奈,只好上車。
隨著車門砰的一聲關上,林煙被車帶出了派出所。
「喂,你到底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林煙見車上只有他一個人,忍不住問道。
那人咧嘴一笑,道︰「見一個人!」
「誰?」
「他姓宋!」
「宋元明的爸爸?」
「不是,但有關系。」
林煙听了,又問︰「這麼說是要公報私仇了?」
那人不答,只是笑。
那笑容,看得林煙真想一巴掌扇過去——笑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