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見簡易這副樣子,好奇問道︰「你怕他們?」
「我只有一把槍,子彈也有限。不好得罪這些瘋子。」簡易道。
「看來他們不是一伙人。純粹利用關系。」林煙心想。
房間倒是寬敞,但只有一架床。
床雖然大,但林煙也不好意思主動躺上去,于是自覺地坐旁邊沙發上。
簡易將門反鎖,又將窗戶關好,然後上床,倒頭就睡。
睡之前,簡易還不忘把槍放枕頭邊。
林煙看著她的槍,忍不住打擾她︰「喂,我想模一下你的槍,可以嗎?」
「不可以。」簡易道,「不要打擾我。你們可以說話,但必須小聲。」
「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命令式的口吻。」林煙心里說道。
見簡易一點謙讓都沒有地把床佔了一半去,葛晴雨姐妹倆除了無語地對望一眼之外,就沒任何辦法了。
直到現在,她們兩個都還無辜地陷入茫然和恐懼當中。
兩人都感覺自己心髒噗通直跳,呼吸都很困難。
「林煙,你去床上睡,讓我們睡沙發。」葛鯉悄聲道。
「啥?讓我跟她睡?」林煙大吃一驚,目光瞟向簡易,正好可以看到她因為蜷縮而凸出的翹腿,那一條曲線,在這暗夜寂靜下,確實顯現出極富誘惑力的美感!
床上沒有被子,簡易只是和衣而眠。
林煙的聲音不小,簡易听了,動了動,沒有回應。
「我們都不敢跟她睡,再說了,那也之剩一個位置,不好擠……」
「好吧!」林煙倒一點不客氣,爬起來就往床上跑。
簡易卻嗖的一聲翻身坐起來,用槍比住林煙的頭!
林煙神色登時一寒,手一探,便鎖住簡易手腕往下一扭,槍口登時頂在簡易飽滿的胸口,稍稍內凹。
簡易忙用左手來扇林煙臉,林煙也用左手交叉過去,將她左手抓住,然後腳上用力一蹬,將她推倒,按住,坐在她身上,壓住她的腿,不讓她踢!
葛鯉和葛晴雨都瞪大眼楮,不敢叫,把四根手指都伸進嘴巴里面,抱成一團。
林煙冷笑道︰「不要隨便用槍指著我,我會生氣的。我一生氣,什麼事情我都干得出來!」
簡易道︰「我已經三十歲了。」
「嗯,保養得不錯。」林煙還以為她只二十五歲,「你說你年紀干什麼?」
「我只是想說,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怎樣對你了?」
「你不應該到我的床上來!」
「為什麼?我又沒說要佔你便宜!」
「反正就是不行!」
「因為你有槍?」
「對!」
「可是現在是我佔了主動!」
「你除非現在殺了我,不然,當你放開我的時候,說不定,我會打爆你的頭!」
林煙一笑,道︰「你是在威脅我?」
「難道不可以嗎?」簡易盯著他。
「如果我的血,跟你老板符合的話,我就是你老板。」林煙道。
「但也可能不是。」
「是的話,你會對我言听計從。不是的話,你會預備怎麼辦?」林煙笑道。
「如果不是,原本我是打算將你安全送回去,然後警告你不要多嘴。」
「現在呢?」
「你要為你的無禮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說來听听。」
「我只要叫一聲,你就會死,你信不信!」
「你只要敢叫,你就一定比我先死,你信不信!」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出色。」簡易語氣放軟了一些,「按理來說,你一個農村剛出來闖蕩的人,不應該這麼出色。」
「謝謝你的夸獎。」林煙道,「不過不要看不起農民,新華夏都是農民.運動搞出來的。」
「好吧,我認輸,你放開我,我當什麼事都沒有。」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難道你要這樣持續到明天早上?」
「我想問幾個問題。」林煙道,感受著簡易溫熱的身軀,心想︰「這樣持續著也不錯……」
簡易猶豫了一下,道︰「你應該猜到了。」
「但我還想問一下。」
「好吧,你問吧。」
「那個人,是要殺我,對吧?他為什麼要殺我?他跟你們,是什麼關系?這里的人,跟你又是什麼關系?我,跟你們是什麼關系?幾天前有人找我媽,那人是不是跟你們一伙的。」
「沒錯,我是在替我們老板尋找失散多年的兒子。我們調查了你當年出生醫院那一年所有嬰兒,一一排查後,便把結果鎖定在你和另外幾人身上。然後我就來找你,要你的血做測試。幾天前找你的,也是我們的人。我們查到,你,並不是你父母親生!而是在醫院撿的!」
「……」林煙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和恐懼,身體也跟著顫抖了一下,「撿的?你確定?」
「確定!」簡易道,「不可能會錯的。」
「繼續說!」林煙心亂如麻。
雖然事先猜到他們把自己當做某人的後代,要做親子鑒定,但林煙一直都是認為,他們搞錯了。
林煙根本沒想到,自己不是親生的!
盡管在很久以前,林煙還開玩笑說過,自己長得一點不像爸媽。
「今天殺你的人,身份我們還沒調查到,但肯定是我們老板的仇人。這里的人,都是一些給錢辦事的人,無論殺人還是救人,都可以。」
「可是,這結果都沒出來,他怎麼也來殺我?」
「呵呵,寧可殺錯一千,不肯放過一個,這道理你不會不懂吧。」簡易輕笑一聲,道。
「那如果到最後我不是你老板的後人,我以後不會有麻煩吧。」林煙道。
「應該不會,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浪費錢。」簡易道。
「……你倒是會打擊人。」
「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可以,但是槍必須得給我。」
「你會開槍嗎?」
「謝謝你的提醒,但我想你應該你可以教我。」
最終林煙得意地躺簡易旁邊假裝睡覺,葛晴雨姐妹擠沙發上。
關燈後,十分安靜,整棟房子里面都沒什麼聲音,除了電視機一直在小聲的放,偶有腳步聲經過。
林煙不用刻意去嗅,就能聞到簡易身上一股很好聞的氣息。
這是熟女的標志。
對于簡易三十歲的交代,林煙是呈質疑態度的。
他此時卻沒什麼旖旎心思,只對自己身世難以接受。
「撿來的?」
簡易似乎一點不習慣有男人——即使是少男——躺自己身邊,一動不動,挺尸似的,卻怎麼也睡不著。
林煙可以感覺到她不自然的呼吸,以及她偶爾惱火瞟來的目光。
槍,被林煙繳獲了,而且已經學會了上膛開保險。
只差感受開槍時的後坐力了。
不過以林煙的力氣,這也只是小意思。
關鍵是這玩意兒瞄準跟玩具槍有多少區別!
林煙不知道,也沒機會試。
此刻,心情嚴重不好的林煙還真想再遇一次那可惡的殺手,然後拿他當試驗靶子。
林煙只覺得這一切,是這樣的光怪陸離!
「我一個破農民工,居然會扯進這種狗血情節?真他媽的不可思議啊!」
葛晴雨林煙感覺她也沒睡,葛鯉卻是沒心沒肺,居然睡得很沉。
似乎她有一點輕微的鼻炎,睡覺還打鼾……
後半夜,兩點左右。
林煙雖然沒有睡著,但也處于一種半夢半醒之間。
忽然,他感覺到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然後,他睜開眼楮。
「啊,你的眼楮,怎麼可以發光?跟狗似的!」
林煙愕然,看著她,小聲道︰「你干什麼,葛鯉?」
「你,你,你眼楮為什麼可以發光?」葛鯉即使捂著嘴巴,聲音也還是不小。
「眼楮會發光?」林煙皺眉,「你看錯了吧。有什麼事嗎?」
葛鯉揉了揉眼,嘟囔了幾句,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