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中了!」林煙又驚又喜,驚的是要這一飛刀不中,對方再來一槍,死的就是自己。
來不及收回飛刀,林煙見方向北還有氣,就又架起他和他父母一同往門口跑。
「啊啊啊!死死死死死!」黑龍捂著鼻子,跑下來,看到被飛刀洞穿脖子的那人,瘋了一般大叫,舉槍就往林煙後背開槍。
林煙後心一麻,回頭一看,瞳孔一下子放大︰「啊——」
實在是避讓不及了,這周圍沒有掩體!
就在林煙以為自己要被打死的時候,華修道終于出現了!
這天殺的家伙說是跑來幫忙,一直都不露面,就林煙一個人血戰。
所幸在這最關鍵的時刻他一個俯沖下來,抱住黑龍一同滾倒在地,握住他手腕,將槍口對準他胸口。
黑龍大駭,臉色豬肝,渾身顫抖著用力掰華修道的手,槍口往華修道身上轉移。
華修道雖然練武,但黑龍體型龐大,天生力氣驚人,一時間還耐何不了他。
林煙見那些小弟跑下樓,立刻將方向北扔下,空著手迎上去。
方向北的父母剛出大門,方父回頭一看,忙道︰「快去把兒子拖出來!」
方母忙折返回去,卻是腿軟,爬不起來。
就在不遠處徘徊的龍若谷和何緣君見狀,忙跑過來,龍若谷去拖方向北,何緣君則空著手加入戰斗。
雖然方向北買了足夠的砍刀,但她們都堅持要空手,沒辦法。
樓上緊急哨子一直在吹,還有打電話叫不在這里的小弟趕過來。至于吹哨子,是通知賭場那棟樓樓上各個房間休息的手下……
因此,人是越來越多。
林煙一跑回去就硬挨一刀,趁機奪了一把砍刀,狂蛇亂舞一般,和他們廝砍。
何緣君最先對付的則是一個撿起被林煙飛刀殺死那人留下的手槍,這家伙差點對著林煙後背開槍,何緣君這一踢掉槍,也算救了林煙一命。
不過林煙砍得興起,卻是不知自己差點又一次小命不保。
場面太混亂了,林煙已經不記得地上還有一把槍!
何緣君解決完這一個,見又有人撿槍,就順手模出一把小刀,不是飛刀樣式,也作飛刀用,一下子釘穿那人手掌,然後跑過去將他一腳踢翻。
見有人砍過來,何緣君不慌不忙,擺好架勢,側身一避,同時擒他手腕,用手肘打擊他肋下,又切他脆弱的脖子。
地上有刀有槍,她也都不撿,只一腳將槍踢到門口,被龍若谷看見,也不撿,只小心盯著,不讓別人撿。
華修道終于技巧性地奪下黑龍手槍,卻挨了他幾個重拳,鼻青臉腫,所幸抗打擊能力不弱,不至于倒地不起。
他將槍對準黑龍,大吼一聲︰「全部住手,不然我開槍了!」
「槍里面沒子彈,給我砍死他!」黑龍抄起一把刀,來砍華修道。
「真沒子彈了?」華修道一怔,卻不敢試,只好握著槍躲閃。林煙余光一瞟,暗罵蠢蛋。
其實還是怕背責任,無論是華修道還是何緣君亦或者龍若谷,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撿槍,也更不會開槍。
林煙卻是一時頭腦發熱,怕個球,怎麼能佔上風就怎麼做。
所以他下手也狠,基本上沒人能在他手上多扛一下,都只一回合,就被解決,血花亂濺,血腥暴力。
林煙已經殺了人,但卻沒時間去感受這種感覺,得事後回味,必定百感交集。
黑龍打架經驗豐富,一刀在手,虎虎生威,華修道居然被砍得只招架的份,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林煙見樓上又有人沖下來,一個個不要命地舉起刀,就知拖延下去不好,一是蟻多咬死象,二是萬一警察來了,指不定誰倒大霉。因此他避開幾刀,又擋下幾刀,忽然退出圈子,來砍黑龍這個頭頭。
黑龍聞聲,更是怒火中燒,和林煙對劈過去。
這黑龍站起來近乎兩米,體重不下于一百公斤,這一沖過去,看上去跟公牛沖撞一樣恐怖。
林煙卻是一點不怕,自信非常,舉刀就劈,在至陽之氣沒有*的情況下,已然用了全力。
砍刀一對上,同時脆繃繃地斷掉。兩人一起後退兩步,又上前,以拳對拳,同時砸中對方胸膛!
林煙怪叫一聲,腳下虛浮,居然飛出去四五米遠!
而黑龍則原地不動,噗的一口,吐了一大口血,然後偌大的身子重重摔倒下去,居然就這麼死了!
林煙一拳打碎他胸骨,骨渣將他心髒給捅破了。
林煙在地上滾了幾滾,呼吸才得以持續,口鼻間也是甜腥腥的,渾身散架般疼痛,卻又有些暖洋洋的酥麻,直想就這麼躺著,舒舒服服。
這是至陽之氣在作祟。
黑龍一死,群龍無首,大家都將刀比在身前,圍著林煙他們,不敢上前。
華修道檢查了一下手槍,還有子彈,就對著屋頂開了幾槍,嚇退了所有人。
那些客人早躲在桌球底下或者角落,听到槍聲,都捂住耳朵發抖。
沒了子彈,華修道將槍扔掉,然後扶起林煙,詢問他怎麼樣。
林煙搖頭表示沒事,然後說道︰「我們快跑!」不忘撿回自己飛刀——就一把,沒了可惜。
三人一同跑到門口,華修道扛起方向北,奔到公路對面,鑽進一巷子。
「老大,老大!」那些手下都來圍住黑龍,一人戰戰兢兢,去探鼻息︰「啊,真的死了,不是暈倒!」
「怎麼會這樣?怎麼辦?」
「虎哥和豹哥也死了。」
「豹哥不是只斷了一只手嗎?怎麼死的?」
「不清楚……」
「那我們報警吧。」
「報你媽,我們是黑社會!得自己報仇!」
「那追出去?」
「追個屁,你不要命了?還是去求鬼爺幫忙報仇吧!」
「有道理。」
「那這些客人怎麼辦?」
「喂喂喂,你們出來吧。記住啊,出去後別報警,別亂說話!都是熟人,別給我們找麻煩!」一人趁機發號施令,其他人心有余悸,居然也都信服,這人見狀,大喜不已,暗道︰「莫非這是一個上位的好機會?回頭巴結好鬼爺,說不定還真能當老大!」
那些客人出來,都說不會報警,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林煙幾人跑出巷子,全部上了車。
方牧南見方向北一身是血,嚇壞了,連她父母喊她都不應聲,只顧著哭。
艾娜立刻開車,同時問道︰「去醫院嗎?」
華修道搖頭道︰「不能去醫院!今天殺了人,總是大麻煩,還是躲風頭來得好。」
林煙臉色蒼白,懶懶的靠著,說道︰「去方向北家里吧。」
方父苦笑道︰「我們家房子已經被抵押賣掉了。」
林煙無語。
方父想了想,指了一個方向,說道︰「我有一個信的過的朋友,往這邊開!」
方牧南這才回神,見他缺了一只手,忙道︰「爸,你的手——」
方母一臉慚愧,方父說道︰「我沒事了。他們不想我死,還請了人幫忙包扎過,止了血,只有點發炎而已。」
林煙看著他們說話,神色兀自一黯,開始細細回憶剛才那驚心動魄的過程。
「殺了就殺了,多愁善感個屁啊,還是想想該怎麼應付接下來的難題。萬一真有警察來抓我,該怎麼辦?逃?這如今逃國外都有國際刑警了,往哪兒逃啊。」
龍若谷偷偷瞥了林煙一眼,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林煙一拳打死黑龍的畫面。
太震撼了!
晚上把飯吃飽,休息了幾個小時的林煙就又生龍活虎起來,傷口也已經結痂,一點不疼了。
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方向北傷得很重,所幸沒有致命,已經請信得過的診所醫生上門醫治,此時躺在床上,連翻身都做不到。
方父也沒事,但有生之年,就只能過過楊過的癮了,而且沒武功,老婆也不是小龍女,當真是黯然銷魂,可憐可嘆。
華修道這幾個幫忙的也毫發無傷,見林煙沒事,就打道回府。林煙跟他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