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難道不知道我們的坦克都是鋼鐵的嗎?為什麼會傻到用血肉之軀來攻擊我們?」楊豐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陳曦。
「別說現在這些基本連字都不認識的蒙古人了,就是十年後的波蘭人不也是這樣對付德國人的坦克嗎?他們甚至以為那不過是包著鐵皮的木頭而已。」陳曦苦笑著說道。
「難以置信,哎呀,還是找個地方清理一下吧!真他媽惡心。」楊豐說著掀開艙蓋小心地爬了出去,然後走到利勃海爾跟前,很惡意地朝上面喊道︰「心兒,快下來,哥給你看好東西。」這小姑娘坐在上面根本就看不到自己周圍兩米以內的東西。
「干嘛?」心兒推開駕駛室的門走了出來,耳朵上還塞著耳機,腰上還別著p3,感情她根本就沒當這是在打仗。她漫不經心地往護欄上一趴,疑惑地向下看著,緊接著臉就白了,毫不猶豫地驚叫一聲,然後狂吐了起來。
「哎呀,這可都是你的同志們呀!連蘇聯老大哥,帶蒙古的階級兄弟。」楊豐幸災樂禍地指著車輪上的殘肢斷臂說道。
「楊豐,我跟你拼……」心兒一臉悲憤地朝楊豐還沒吼完,就接著又吐了起來。
楊豐得意地順著車頭上的梯子爬了上去,然後好心地掏出面巾紙遞給她,然後說道︰「吐啊吐啊就習慣了。」
剛剛停止嘔吐的心兒被他一說又吐了起來。
他們向前一直開出上百公里,才又找到一條小河,趕緊開進去接上水泵,徹底的清洗起來。這兒離蘇聯邊境已經有近三百公里,他們的飛機再想找到車隊已經不是那麼容易了。
楊豐無聊地提著一把AK74沿著河道慢慢向上游走著,想打點野味。剛走出最多一里路,就听見前面高可及腰的草叢里有聲音。
他趕緊打開保險,端著槍悄悄靠近,把槍管小心地伸了進去,猛地一挑,然後一下子就愣住了。
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臉上也是髒兮兮,甚至還有幾道劃破的傷痕,正用兩手抓著一條一 長的小魚,呆呆地看著他。
「你別搶我的小魚好嗎?我和姐姐兩天沒吃東西了。shouda8.飛速更新」她怯生生地說道。
楊豐趕緊蹲子,輕聲問道︰「你是誰呀,為什麼自己在這兒?」
「我爹爹和媽媽都被他們殺了,我和姐姐跑出來,我們沒吃的,姐姐病了,我就抓魚給她吃。」小女孩繼續怯生生地說。
楊豐忍著眼淚說道︰「帶我去找你姐姐好嗎?我們可以給她治病。」
小姑娘盯著他,有些害怕地說︰「你不會殺我們吧?」
楊豐想了一下,把槍遞給她,然後說道︰「現在把槍給你,誰要欺負你,你用槍打他。」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一只手抓著魚,一只手把槍抱在懷里,轉身有些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楊豐趕緊給她關上了保險,然後跟在後面。
兩人沿著河邊往前走了大概半里路,在一處比較干燥的沙地上找到了小女孩的姐姐,不過她已經昏迷過去,楊豐試了一下她的額頭,應該是高燒加上又餓又累所致,便趕緊對一旁哭了起來的小女孩說︰「姐姐病得很厲害,我抱著她,咱們一起去我們那里好嗎?」
小女孩哭著點了點頭,楊豐趕緊抱起她姐姐,然後沿著河邊重新回到車隊那里。
他把事情一說,心兒和歐陽茜趕緊把女孩的姐姐抬進了車斗,放在了心兒的房間,然後又找來葡萄糖,兌上藥開始給她輸液。
抱著小女孩跟著上去的楊豐見已經沒事了,把小女孩抱到了廚房,找出吃的,讓她先吃些東西。
過了大概一個多鐘頭,小女孩的姐姐醒了,然後楊豐他們才知道她們姐妹的遭遇。她叫葉芫老家在河北,但一直就隨在庫倫做生意的父母住在庫倫。蒙古宣布獨立以後,不少漢人都回了內地,但她父母覺得和附近蒙古人關系都不錯,就繼續留了下來,一開始也沒什麼事情,但喬巴山上台後,為了徹底依附蘇聯,便開始清洗境內的漢人,她們父母都被槍殺,她帶著妹妹葉芬逃了出來,想逃往熱河找舅舅,結果走到這兒病倒了。
「氣死我了!」心兒听完立刻眼就紅了,這對她過去所接受的gcd的宣傳不得不說是一種巨大的諷刺,而且這姐妹倆和她一樣都失去了父母,所以格外讓她同情。
「庫倫在哪兒?我要把車開去。」她惡狠狠地說道。
「行了,行了!現在去也沒用了,再說被你輾死的蒙古人都不知道多少了。」楊豐倒還算冷靜,雖然直到現代喬巴山依舊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但這事過去在網上也還是能看到的。
「你們姐妹先休息一下,反正我們接下來也要去熱河,順道把你們帶過去就行了。」楊豐隨口說道。
「謝謝楊先生。」葉芫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心兒,今晚住哪兒?不行就去跟哥哥擠一擠?」楊豐邊走邊對心兒婬笑著。隨即被心兒一腳踢到了上。
「這條小河應該是克魯倫河的一條支流,沿著河岸往下游走,渡過克魯倫河之後轉向東南,一直到進入中國的察哈爾,這樣我們就可以從大興安嶺的南邊繞過去。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就很難保持隱蔽了,說不定還會和東北軍發生沖突。」趴在利勃海爾駕駛室旁的護欄上,陳曦看著筆記本里存儲的衛星地圖說道。
「無所謂,就那些日本人一個大隊就敢打他們上萬人的東北軍,老子125炮沖他們響一聲說不定就嚇跑了。」楊豐不屑一顧地說道。
「那怪蔣中正下令不抵抗,關張學良和東北軍什麼事!」心兒在一旁說道。
「不是,張大敗家仔是什麼人?他是東北王,是軍閥!整個東北就他一個人說了算,蔣中正的命令算個毛?平時蔣中正的命令他都得愛听不听的,為什麼918的時候蔣中正的命令就那麼好使了?」楊豐毫不客氣地說道。
「再說北大營的士兵們,是上面有命令,不準抵抗。可日本人的刺刀都伸到胸口了?你還不抵抗嗎?違抗軍令上了軍事法庭還不一定死呢!如果不抵抗你現在就得死,那麼為什麼上萬人就被人家幾百人給打得抱頭鼠竄?到最後日本人居然連死帶傷才24個,這些東北爺們的血性哪兒去了?」楊豐又接著說道。
這下心兒也沒話可說了。
「哎呀,小姑娘還是改造得不徹底呀!哥哥再給你上上課。張大敗家仔唯一當回爺們的事,就是不久前的中東路事件,可這時候你們的擋中央在干什麼?他們號召全國人民反對資產階級對偉大社會主義蘇聯的侵略,這他媽是蘇聯人正在中國的國土上打中國人。
128淞滬抗戰,十九路軍浴血奮戰,國民黨調集中央軍精銳增援,可這時候你們的擋中央在干什麼?他們在進攻中央軍的大後方江西南昌,然後逼準備去打日本人的中央軍回來,這他媽簡直就是在和日本人狼狽為奸嘛!還有臉說這個漢奸,那個漢奸的,也不知道這叫啥!
記住,任何主義都只不過是一個國家的國民對于如何建設自己國家的看法,可以有差異,甚至紛爭乃至于戰爭。但必須有一個前提,首先你為的都是這個國家,換句話說,不管你是一個什麼主義者,你必須先得是一個民族主義者。」
這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望著天邊如火的晚霞,心兒倒是真有些發呆了。
這時候那幫美國大兵的隊長尼克森從裝甲車里跑了出來,走到車下沖楊豐敬了個禮然後說道︰「報告將軍,無人機發現下游有一個蒙古人的軍營。」
心兒的眼楮立刻一亮,趕緊對楊豐說道︰「咱們去給葉芫出出氣唄!」
原本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的楊豐立刻一臉嚴肅地說︰「不行,我們的燃料很寶貴,不能任由你浪費。」
「不過,」他看著心兒沮喪的樣子,又婬笑著說道︰「你要是親哥哥一下,我倒是可以考慮。」
「好,好吧!」心兒羞怯地說道︰「我,我還沒親過別,別人,要是親得不好你可不能怪我。」
「當然,當然。」楊豐一臉婬笑地說道,然後興奮地把那張老臉湊過去。
心兒羞澀地將嬌艷的紅唇慢慢湊近,然後,然後狠狠地在楊豐腮上咬了一口。
楊豐不由慘叫一聲,捂著腮幫子,指著心兒悲憤地喊道︰「你,你毀我容了。」
「對呀,我就毀你容你能怎麼著?不讓我去,我就不能自己去嗎?」心兒趾高氣揚地說道,然後轉身跑進了駕駛室。
「等會兒,咱等明天再去好嗎,現在葉芫還不能下床,沒法看見。」欲哭無淚地楊豐趕緊過去,對著已經開始發動汽車的心兒賠著笑臉說道,這車現在除了這小姑娘還沒人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