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之軒斗 荊州府路遇克善

作者 ︰ 暗夜猙獰

夏子軒一進養心殿,就看到乾隆拿著一份急報皺著眉頭沉思。很自然地從乾隆的手中拿過那張紙,正是鈕鈷祿氏•安亦都的喪報。經過乾隆的可疑培養以及多日來的相處,不知不覺中夏子軒對待乾隆的態度越來越隨意了。他自己沒有發現,但是這個事實已經讓乾隆得意了很久,夏子夜和紫薇跳腳了很多次了。

「怎麼了?這個鈕鈷祿氏安亦都是什麼人?」雖然掌握著粘桿處和暗衛,但是夏子軒畢竟接手時間還短,對于這個遠離京城政治中心很多年的鈕鈷祿氏大公子還是不甚了解的,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值得乾隆糾結的。

有些疲憊地按揉太陽穴,乾隆說道︰「這鈕鈷祿氏安亦都,可不能死啊……」要是他死了,那朕的計劃怎麼辦。能不能吃到子軒,可就看這個人的了!

今天早朝上,乾隆安排了威遠大將軍他他拉•努達海領軍前去荊州平亂,並且強調了要「盡全力」營救端王府的遺孤新月格格和克善小阿哥。相信那努達海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的。

而下朝後,他又特意召見了努達海,吩咐他一定要找到因為已經失蹤多日所以被上報為「以身殉國」的鈕鈷祿氏安亦都,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一切,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努達海離開皇宮回到家後,就開始著手收拾此次出征的行李。這次的戰事十分危急、任務十分重要,所以他今天就要離開。一邊帶著一雙兒女收拾東西,努達海的夫人雁姬一邊絮絮叨叨的叮囑他一些平時生活上要注意的地方。什麼平時要多喝水啦、注意保暖啦……雖然明知道努達海會照顧好自己,但是雁姬就是放不下心來。

听著自己的夫人已經說了七八遍的話,努達海沒有一絲的不耐煩,心里頭暖暖的。攬過還想往包袱里頭塞進去更多更多東西的雁姬,努達海安慰道︰「夫人不要擔心,為夫此次去平亂,並不是什麼大的戰事,不會出事情的。」

雁姬的眼圈兒早就紅了,若不是同樣出身大家,知道君命不可違、而自己的丈夫又志向高遠的話,她早就開口請求丈夫不要離開了。君不見當年名揚京都的鈕鈷祿家大公子都栽在那里了,雖然有著大將軍之名,但是並未上過戰場的夫君該怎麼辦。萬一……揮去腦海中不祥的預感,雁姬再次忍不住叮囑道︰「夫君,出門在外,一切小心。我和母親、孩子們都在家里等著你回來呢。」

溫柔地摟了雁姬一下,然後又在兒子冀遠、女兒洛琳的額頭親了一下,努達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當努達海走出門後,雁姬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年邁的身影︰「走了?」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遠去的身影,想起了十幾年前的自己,同樣是這樣看著丈夫出門,但是卻再也沒有看到他回來。所以,她才不願意在分別的時候出現。

攙扶住此時顯得格外蒼老的婆婆,雁姬抹去淚水微笑︰「夫君一定會回來的!」只是……為什麼總是有種不好的感覺呢,似乎麻煩……離她越來越近了。

由于時間緊迫,所以努達海此次挑選的是最具有機動性的輕騎兵,因此不過幾天的時間便到了荊州府的管轄範圍。

看著一路荒涼的景象、衣衫襤褸在沿街乞討的饑民,生長在繁花似錦的京城的努達海簡直看呆了。他想起了之前京城的傳言,好像這次的叛亂就是因為端親王府的嫡女新月格格過生辰,端親王四處搜羅壽禮。但凡哪家有個寶貝,肯定會被端親王府的人巧取豪奪,要是端親王的勢力範圍再大些,說不定生辰綱都有了呢。

而事情的導火索就是端親王府里的下人硬闖進了荊州府有名的清流、大善人劉川的家里,不但搶走了劉家的傳家寶、將劉家擄掠一空,還將劉川殺死,劉川的妻女更是遭到了慘無人道的對待。從而引發了原本就生活困苦的老百姓的不滿,而那些早就在暗地里虎視眈眈、打著反清復明口號的亂軍趁機掀起了叛亂。

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麼一向注重形象的皇上這回會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原本異姓王就很不招皇上的待見,現在好好的荊州府被這端親王禍害成這樣,又得派兵去平亂。若是再去養那端親王的一雙兒女,將來養不好還要承擔罵名,連他都覺得憋屈,更別提皇上了。看來這皇上也不好當啊!

于是一邊快馬行走,努達海的腦海里一邊想著怎樣「盡全力」尋找那新月格格和克善阿哥。然後「無功而返」的回到京城之後,怎麼寫那個告罪折子、怎樣在朝上聲情並茂地認罪請罰以求回家反省。反正冀遠和洛琳已經因為他公務繁忙不能夠陪伴他們而抱怨好幾次了,趁著這次機會,他更好可以帶著慈母、嬌氣、愛兒去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閉門思過」。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從路邊飛快的跑到努達海的馬前。若不是努達海反應快、騎下的戰馬又是訓練有素得以及時懸崖勒馬的話,恐怕那人早就成為馬下驚魂了。

「來者何人,為何阻擋本將軍去路?」模模受刺激的小心肝兒,努達海厲聲喝道。

「我是端親王府的克善,請問將軍是前來平反的援軍嗎?」听到馬前那個看起來十分弱小與憔悴的小男孩的話,對努達海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這回努達海真的抑郁了。皇上啊,奴才不肖,非常圓滿而迅速的完成了您的囑托,奴才該死啊!

看到威武的努達海以及他身後訓練有素的大清騎兵,克善著實是松了一口氣。不過短短十幾天而已,他的世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讓年僅十二歲的他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是端親王最小的兒子,但是卻因為是庶子、又是幼年喪母,並且不會討阿瑪和額娘歡心的緣故,在府里一直是被忽視的存在。如果不是從小就有受了母親囑托的大哥時不時惦記著他的話,恐怕他是活不到現在的。而他也很知足,能夠安安穩穩地長大、將來有一份自己的事業、娶一個媳婦就是他最大的夢想了。

可是突變發生了,在阿瑪和額娘最寵愛的姐姐新月的生辰宴會上,一群拿著武器、武藝高強的人闖了進來,對還處于歡慶中的僕人們開始了肆意的掠殺。雖然在阿瑪和哥哥們帶著護院頑強的抵抗下,將那些人全部殺死,但是連他都知道,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大哥當機立斷,代替受傷的阿瑪掌管了府中的大權。不顧額娘的反對,命令武功最好的護衛莽古泰帶著他偽裝成老百姓逃出去,算是為端親王府留下最後一絲香火。而大哥則是和阿瑪、哥哥們一起堅守陣地,決心以死殉國。不過在阿瑪和額娘的堅持下,姐姐新月也和他一起離開的端親王府,跟著姐姐的是她的侍女雲娃。

雖然姐姐新月從小嬌生慣養,給他們的逃亡生涯帶來了很多麻煩,但是他的心里並沒有不滿。也許現在,新月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新月是大哥的嫡親妹妹,就算是用命護住她也是應該的。

可是沒有想到,那個他決心用命來保護、從小在府里就有著溫柔、善良之名,非常樂意和所有人做朋友的新月竟然也是個「明理」之人。

逃出王府後,他們一直住在離大路不遠的一間破廟里頭,希望能夠第一時間見到援軍,也許還能夠救下阿瑪和哥哥們的性命。趁著莽古泰出去尋找食物的時候,他被雲娃打暈了。陷入昏迷之前,他听到了新月的喃喃自語︰「克善,不要怪姐姐狠心。少一個人,才會多一分活著的希望。反正你是個庶子,天生命就應該比我賤,要怪,就怪大哥為什麼要讓你也逃出來吧。」

等到他醒來,便是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了。雖然明知道新月和雲娃兩個姑娘家不可能有太大的力氣將他送的太遠,可是他卻不敢回去。正如新月所說,畢竟他只是個不受寵庶子,和新月這個眾星捧月的嫡女比起來,天差地別。就算他把事情告訴了莽古泰,莽古泰會站在那一邊還不一定呢,說不定他又會丟掉大哥用生命換來的性命。

這些天,他吃草根、喝露水,不眠不休的守在公路邊,希望能夠早一步見到援軍,只有在那里,他才會安全。只有保住了性命,才有資格提報仇的事情。新月姐姐,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的!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讓他等到了!

克善並沒有直接告訴努達海新月做的事情,只是裝作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說他不過突然睡著了,等到醒來就發現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努達海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了,听克善這麼一說哪里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心里一陣怒火,又看克善那消瘦的小臉、單薄的身板,想起了比克善大不了多少的兒子,心就軟了下來。罷了罷了,反正都遇到了,難不成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把他趕走?反正只不過一個而已,一個總比兩個強是吧。

示意身後的副官將克善抱上馬,努達海就打算繼續行軍。不料只听克善又喊了起來︰「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嘆氣,我好悲慘。昨天本來這章都碼得差不多了,結果我竟然保存失敗啊喂!重復工作什麼的,最討厭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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