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和卓特意將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兒突顯出來,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乾隆只是非常公式化的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話了。
阿里和卓心中一頓,知道恐怕自己原本心里的算盤是有點兒不可能實現了,只能默默地低下頭來等候乾隆的吩咐。
「哦?原來這就是有名的‘香公主’了!」說話的是永璋,自古立長立嫡。即使永璋身體不好,早年又遭乾隆冷落,不過作為乾隆現存的長子,又已經處理朝務多年,這個時候他還是有說話的資格的。
阿里和卓松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永璋一眼繼續低下頭去。
雖然對于阿里和卓那點兒小心思表示不滿,但是乾隆還是知道分寸的。于是順著永璋的話笑道︰「回疆之地,還是有幾分出奇的。永璋、永琪,好好招待阿里和卓和含香公主。」
當晚,在皇宮的大戲台,有一場盛大的迎賓會。戲台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戲台前方,已經坐得滿滿當當。這場盛會,宮里上至皇太後,下至王妃福晉,幾乎全部參加了。畢竟這香公主的名頭,近日來在京城也算是鼎鼎大名。最重要的是,這回疆公主可不跟西藏公主似地有機會繼承土司之位,因此這阿里和卓帶著女兒來朝其心可見。皇上雖然不會讓正兒八經的八旗子弟去和親,但是給後院塞上個把公主還是有可能的。作為當家女主人,她們自然要來觀察敵情了。
乾隆、阿里和卓、帶著親王大臣坐在正中一桌。太後帶著皇後、令嬪、和其他妃嬪們坐一桌。晴兒、蘭馨還有紫薇分別環繞著坐在皇太後和皇後身邊。而原本也有機會坐在這一桌的曾經的令妃、如今的令嬪卻只能挺著大肚子滿臉微笑地坐在另一桌,桌子下面那條可憐的手帕眼看又要壽終正寢了。
而在阿哥那一桌,萬綠叢中一點紅,身穿格格服飾的小燕子正囂張地橫掃桌面上的佳肴。永琪則是一臉寵溺地看著小燕子「率真」的樣子,完全無視了眾位兄弟那厭惡的神情。
緊皺眉頭躲過小燕子的「菜湯」襲擊,永璋終于忍無可忍道︰「永琪,侍妾本沒有資格來參加迎接阿里和卓的宴會,念在肖格格曾經受到過皇阿瑪的寵愛才特許參加。.不過,肖格格理應坐到眾位側福晉那一桌吧?」其實,所謂格格不過是連玉碟都不能上的通房罷了,別說和側福晉一起坐了,就是站在那些個側福晉身後的庶福晉們分為也是比小燕子高的。
即使永璋說話已經很婉轉了,但是對于永琪來說卻是極大的侮辱。「三皇兄,你怎麼能夠如此侮辱小燕子!小燕子可是皇阿瑪最寵愛的格格,是我一輩子唯一的妻子。你若是再如此,可不要怪弟弟我翻臉無情了!」
永璋厭惡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身前的桌子,然後隨手將上好的絲帕丟到地上,掩去嘴角那抹冷笑︰愛新覺羅•永琪,哥哥我等著你的翻臉無情。
一場本來可以鬧起來的好戲卻在永璋的非暴力不合作下結束了,將這一幕映入心底的諸位心思不一。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戲台上先上演的是乾隆點的「大鬧天宮」,翻翻滾滾的孫悟空、鑼鼓喧響的配樂,讓習慣了異域風情的阿里和卓大開眼界、不住拍手叫好。
大鬧天宮剛剛演完,阿里和卓就轉頭看著乾隆,說道︰「下面是小女獻給皇上的舞蹈了!是我們的民族舞蹈,粗俗簡陋,不成敬意,請皇上隨意看看!」
乾隆隨意地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小太監,抓住了小太監臉上的興味,眼神一暗,興味盎然地沖阿里和卓點了點頭。
這時,樂隊換了回人。回族音樂驟然響起,許多孔武有力的男性,果著胳臂,穿著紅色背心,隨著鼓聲,舞出場來。鼓聲隆隆,舞者滿台飛躍,含香被幾個武士抬著出場。一色白衣,依然用白紗半掩著面孔,到了台中央,含香翩然落地。在眾多男舞者的烘托下,隨著音樂,婀娜多姿的舞了起來。
鼓聲樂聲號角聲,充滿異國情調,含香裊裊娜娜,舞動得好看極了。白紗飄飄似雪,在眾多男性中,更有女性特有的嫵媚,顯得出類拔萃,翩然若仙。最為神奇的是,那薄若透明的白紗無論含香怎樣舞動都緊緊地擋住含香的容顏,只讓人若隱若現地看到她那雙動人的眼楮。
皇太後看得發呆了,對晴兒和紫薇、蘭馨說︰「蠻夷就是蠻夷,就算那含香只是個所謂的公主,也不能夠讓她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做這戲子才做的事情啊。更何況還跟一群男人一起跳舞,真是成何體統!」
作為一個接受自家舅舅多年訓練的優秀小花兒,紫薇一眼就看出了含香本質上和她相同的那部分。本著對同道中人的情分,紫薇微微捂嘴一笑道︰「皇瑪嬤,咱們又不是那些漢家女子。滿洲姑女乃女乃上得了廳堂,騎得了駿馬,這不過是個小小的舞蹈,又怎在話下。更何況,您看,那含香公主無論如何,都沒有把面容露出來,竟是比漢家女子還要避諱呢。」
晴兒看看台上,雖然不知道紫薇為何為含香說話,但還是點點頭,說︰「是啊是啊,我看啊他們這是特地設計過的!‘力’和‘柔’都是美,他們很巧妙的把這兩種美揉合在一起了!有‘力’來陪襯,那份‘柔’就更加凸顯。咱們有句成語說‘柔能克剛’,大概就是這樣了!」
听紫薇和晴兒這麼一說,皇太後的腦筋也轉過來了。她也是滿洲大家出身,在閨閣時也是經常和兄弟們一起去騎馬狩獵、和姐妹們一起觀花賞景的,不過是跟著先帝爺這麼多年規矩慣了罷了。這紫薇和晴兒再懂事兒,也是個未成人的小姑娘,還是不要對她們管束過嚴了吧。
這般想了想,皇太後原本對含香的偏見也就少了許多,放松心態開始仔細欣賞含香的舞蹈,倒也頗有一番風韻。
而小燕子在橫掃桌面後,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終于有心情來關心台上了。看著含香那翩翩的舞姿、那若隱若現卻求而不得的面容,小燕子看得發呆了,忍不住跳起來喊道︰「哎呀!那個含香公主,簡直美得不得了,了不得!」
站在乾隆身後的夏子軒听到了小燕子的聲音,不屑地垂下了眼簾。好吵,簫劍啊,你趕緊行動吧,你行動了我們就不用再忍受這只白痴鳥了。
同時,乾隆也看到了小燕子、听到了小燕子說的話,心中一動,說道︰「阿里和卓!你這個公主,聯已經听兆惠將軍提過好幾次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實在美得不像人間女子!朕自認見過的美女,早已車載斗量,可是,像含香這樣的,還是生平第一次看見!」
阿里和卓一臉得意的笑,說︰「她是我最珍貴的女兒,也是我們維吾爾族的寶貝。她出生的時候,天空全是彩霞,香味彌漫,我們的星象家說,回部的貴人降生了!」
乾隆盯著含香,目不轉楮,桌下的手卻精準的抓住了夏子軒想要襲上他腰間的指頭,放在掌心細細把玩著︰「哦?是嗎?」
含香的舞蹈,越舞越生動,越舞越曼妙,音樂也越來越強烈。一段激烈而美妙的舞蹈之後,含香突然舞到舞台正中,對著乾隆匍伏在地。那些男舞者全部整齊劃一的跪倒,音樂乍停。
阿里和卓走到乾隆身邊。凝視乾隆,正色說道︰「皇上!為了表示我們回部對皇上的敬意……如果皇上喜歡,我把我這個珍貴的女兒,就獻給皇上了!」阿里和卓從一開始就在觀察著乾隆的表現,可是乾隆的臉上、眼中非但沒有他預想的痴迷,甚至連普通人應該有的欣賞都沒有見到絲毫。
阿里和卓心里非常的沒有底氣,不知道這大清的皇上是真的對自己的女兒沒有半分意思還是帝王心思看不出。為了他們原本的目的,阿里和卓只好改變原本打算私下請求的計劃,當場向乾隆提出了請求。就算這大清皇上對含香沒有意思,但是為了穩定回疆,相信他還是會給自己幾分面子的。
阿里和卓這話一出口,滿座驚愕。乾隆地臉色也頓時陰沉了下來,他怎能不知這阿里和卓打得什麼小算盤。怎麼,仗著自己在回疆有幾分勢力便想要威脅朕麼。恐怕,他是忘記了回疆可是大清的敗臣呢。
「阿里和卓,這話是真是假?」乾隆眯起眼來,帝王龍威襲向阿里和卓。
阿里和卓的背後頓時冒出一身冷汗,但是他已經是破釜沉舟︰「如果不是誠心誠意,也不會千山萬水,把含香帶到北京來了!」
乾隆將目光投向含香,仰頭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我胡漢三又回來了……躺下任打任罵任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