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悠悠決定了,繼續請假回家補覺!
回到家換掉一身別扭的軍裝,想起公公說她的氣質適合穿軍裝,喬悠悠當下大大喘了一口氣。還好,那不是她親爹,不然沒準也要去部隊歷練一番。
家里已經備好午餐,忽然就有人鑿門,「砰砰」跟有仇似的。褚頌放下手里的東西去開門,門外一群人。
「呃……不好意思,听說悠悠病了,所以過來看看,我們是她的同事。」鑿門的是楚欣悅,本來一腔的豪氣在看見褚頌的時候全部被秒殺,聲音變得格外溫柔。
「請進。」褚頌笑了笑,稍稍往旁邊挪了位置騰出空間讓他們進門。而站在最後的那個人,成功激起褚頌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時刻準備戰斗!!!
「你好。」褚頌禮貌的伸出右手,宋梓彤愣了一下伸手回握。
「你好。」
褚頌似笑非笑的說︰「好久不見。」
宋梓彤有些尷尬,笑的很不自然,「嗯,好久不見。」
楚欣悅一幫人的心思都在褚頌身上,根本看不出二人之間微微的暗涌。
喬悠悠從臥室出來看見一客廳的人,一瞬間還以為周五提前到來了。看著一群女人的小眼神圍著褚頌左三圈右三圈的繞著,心里十分不爽,眉頭緊皺,「誰讓你們來的?」
「啊悠悠,」楚欣悅跑過來拉住她,「你沒事吧?怎麼腦震蕩了呢?為什麼不在床上躺著?」
「你關心我?」
「嗯嗯。」楚欣悅點頭如搗蒜。
其他同事也是蜂擁而上把她團團圍住,最後隔著一圈腦袋看見了宋梓彤,喬悠悠的眉頭徹底皺在一起,下意識的望了一眼褚頌,薄唇緊抿,本來滿腔的好心情此時卻一絲也看不出來。
喬悠悠沒來由的一陣煩躁,「我沒事兒,靜養就行,你們跟趕集似的涌過來,我還怎麼靜養啊我。」
「悠悠,你磕著腦袋把脾氣都磕出來了。」楚欣悅喃喃的說。
褚頌走近,笑著招呼大家說︰「隨便坐吧,正好一起吃午飯。」
「謝謝!」帥哥熱心的張羅,是女人都開心。
好在喬悠悠家里夠大,餐桌位置足,阿姨手藝好並且應變能力極強,本來兩人午餐不出30分鐘變成10人大餐。
褚頌從頭至尾扮演著好丈夫的形象,給喬悠悠夾菜,輕聲詢問她想吃什麼,溫柔的不得了,可是羨煞了一桌子人,包括宋梓彤。這頓飯對他來說,是食之無味。
因為趕著回單位,一行人吃完午飯沒敢多耽擱就離開了。褚頌替喬悠悠送他們到停車場,把好丈夫的角色扮演到極致。
「喲領導,車子怎麼被刮了?」
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褚頌順著聲音望過去,宋梓彤看著被刮的車說︰「前兩天不小心被蹭了一下。」
「賠錢啊,讓他賠你。」
宋梓彤笑了笑,「走吧,」轉而對褚頌說︰「本來我們是來看望悠悠的,卻還麻煩你招呼我們,實在抱歉。」
「沒什麼,以後還要拜托你們幫我照顧悠悠。」
「一定。」
宋梓彤的車子從褚頌面前經過,他看見了那道淺淺的刮痕,直至車子拐彎不見,他才轉身走進電梯。
黑車。那天喬悠悠就是這麼說的。卻沒說,車的主人是宋梓彤。
「走了?」
「嗯。」褚頌換了鞋,走進衛生間。
喬悠悠看著他的身影,身上散發著一種名為「冷酷無情」的氣質,這哪是剛剛那位24孝好老公?喬悠悠撇撇嘴,演的還真不錯,她都感動了呢。
挑了一顆奇形怪狀的巧克力塞進嘴巴,躺在軟榻上盯著天花板出神。巧克力在口中慢慢化開,絲滑香甜滑過喉嚨一路向下,卻吃不出平時喜歡的那種感覺。褚頌為什麼不愛吃巧克力?他怎麼了?看見美女兒了?臉怎麼變這麼快?
「嘿!」喬悠悠從軟榻上坐起來,「脾氣還挺大。」
一個箭步沖到洗手間門口,「 」鑿門,沒人應。他明明就在,只是不想理她罷了。
「褚頌你開門。我有話要問你,開門!」喬悠悠急了,鑿門的動靜也越來越大,卻仍然得不到回應,「再不開我可進去了!」
「吧嗒。」
衛生間門應聲而開,褚頌的身影在眼前,接著就聞到一股子嗆鼻的煙味兒。喬悠悠條件反射的皺眉,捂住鼻口,另一只手扇著空氣中的煙味,「咳,你說,一等功是怎麼回事?」
褚頌從進門開始就一副死魚臉,到現在仍然沒有任何緩和,「你會在意嗎?」
「為什麼會立一等功?褚頌你到底做什麼了?」喬悠悠不是傻子,一等軍功章不是誰都能拿到的。輕者也要重傷,可是眼前的人卻是如此健康,連床上功力都有增無減,怎麼會重傷?他從來都是傷別人,自己怎麼可能受傷?
「關心我?」褚頌挑眉。
「不要答非所問,我現在很嚴肅的問你。媽知道嗎?還是你們爺仨合伙瞞著全家人?既然要瞞著今天又何必多此一舉讓我去現場?就不怕我通風報信告訴媽,然後關你禁閉讓你轉業回家養魚?」
光線有些暗,喬悠悠說的口若懸河沒有注意到褚頌在低頭那一瞬間眉眼間閃過的失落。褚頌擦著她的肩膀過去,「隨便,我累了,睡一會兒。」
喬悠悠又被晾在了原地,心情特別復雜。
一扇門,隔開兩個人。兩個空間。褚頌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喬悠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明明很搞笑的電影,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思緒不停的飛,來來回回飛在不同地方,腦子一片混亂。
她怎麼了?喬悠悠迫使自己平靜下來,認真的想,自己到底怎麼了?心亂如麻,是因為褚頌立了一等功,卻是到今天,她才知道。關于如何立功他只字未提,到底是她這個做妻子的太失職,還是做丈夫的他太過忽視她的感受?這麼大的事情,居然在公布于眾的時候,她才知道,這就是這場畸形婚姻帶來的惡果嗎?
她應該有權利知道其中緣由的,而他卻不願意講。那他又是因為什麼脾氣變得這麼大?該生氣的不應該是她嗎?
喬悠悠啃著手指甲,越想越不安,難道是宋梓彤和他說了什麼嗎?從沙發縫里扒出手機,撥通了楚欣悅的電話。
「這麼快就想我了?我可是剛剛離開呢。」
喬悠悠沒心思和楚欣悅亂哈拉,「你們剛剛走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她的話讓楚欣悅一腦袋霧水。
喬悠悠斟酌了一下,才問︰「領導有沒有說什麼?」
「說什麼?沒說什麼啊。」
「那我老公呢?」
「也沒說什麼啊。悠悠你怎麼了?怎麼神秘兮兮的?別是把腦子磕壞了吧?」
「滾,我好著呢,掛了。」
喬悠悠糾結的時候,就會不停的喝水,不管是不是身體所需,條件反射的就是想喝水。然後就一遍一遍的跑廁所,直到尿干淨,才算消停。
一部電影的時長,褚頌睡醒頂著雞窩頭從房間出來,駝色的家居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赤著腳從喬悠悠眼前飄過去到廚房喝水。衣服是她買的,每套都是剛剛好,不知道是他的身材太標準,還是她的目測眼光好。
一杯水喝干淨,褚頌從廚房飄回客廳,坐在喬悠悠旁邊,抓過她手里的零食不分由的往嘴里塞。
喬悠悠直直的盯著他,真的想采訪一下,他此時的心情是不是多雲轉晴了?而且還特別想知道,剛剛為什麼忽然晴天轉陰。
「看吧看吧,不看就沒機會了。」褚頌往嘴里塞著零食,眼楮盯著電視。
「什麼意思?」喬悠悠繼續歪著頭看著他。
「剛接到通知,明天回部隊,」說著扭頭看向喬悠悠,扯著嘴角一笑,「打擾多日,實在抱歉。」
喬悠悠一听這話火氣立馬竄了上來,當家是什麼?客棧?那她算什麼?嫖女人還要花錢的,他可是吃、喝、嫖一樣錢也不用出,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喬悠悠搶過他手里的零食,一腳把他從沙發上踹下去。褚頌沒脾氣,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