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劍仙之路 第十九章 逍遙九天

作者 ︰ 蘭陵鶴影

此處離幽林小築不過是十幾里的距離,听簫聲傳來的方向,大概是對面山頭幾百米開外的山林,洛離一邊尋思著如何應對石青璇的責問,一邊往那邊趕去,直到看見少女碧綠身影,才停下腳步。

「哈哈!」洛離打了個哈哈笑臉,道︰「青璇,你怎麼走出來啦?我不是叫你好好在屋子里待著嗎?唉,我肚子好餓,準備好飯菜了?」

見石青璇撇著嘴,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洛離知道這次要不好好解釋一番,只怕沒那麼容易混過去。

「吶,你也看到了,你爹爹老是跟我過不去,不是我想跟他打架,實在是無可奈何呀!再說,我是為你著想啊,你不是一直都想教訓一下他嗎?這次我可幫了你一個大忙。」

「算你啦!不過,你騙我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這筆賬回去得好好算一下,到底讓你干什麼好呢?嗯,等我以後想好再說吧!」石青璇見洛離說得有趣,知曉自己生氣也沒用,對于自家父親的事,她是最了解不過了,兩人遲早會發生沖突的,既然洛離沒什麼事,才放下心來。

「誒!不是吧?要是你讓我上天去摘星星,偷月亮,那不是很慘?」洛離終于松了一口氣,對石青璇的要求卻並不在意,方正最多只是吃些苦頭罷了。

「那你也得可以做得到才行啊?說起來,洛哥哥你怎麼跟我爹爹打得不相上下啊?比我厲害多了,以前怎麼就看不出來呢?」以石青璇的眼力自然可以清楚地發現洛離和石之軒之間的戰斗,只是對洛離有如此修為感到驚訝而已。

「那是當然,如果輕易被你看出來,那我還是高手嗎?高手一般都是深藏不露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驚天地泣鬼神,不是你這個未滿十五歲的小丫頭能夠揣測的。」洛離一臉得意地望著石青璇。

「洛哥哥臉皮真厚,高手哪里有像你這樣的,你當青璇沒見過高手啊?」石青璇看著洛離一臉臭屁樣,忍不住笑道。確實,以她的身世,大唐世界的絕頂高手大都與她有著這樣那樣的關系,雖然她年紀尚小,但見識過的頂尖人物卻比洛離見識過的多得多。

「呵呵呵,不說了,哥哥我真是餓的慌,打了這麼久,功力消耗還挺大的。」洛離拉起石青璇便往幽林小築而去。

「哎呀!洛哥哥,別走那麼快啊!」石青璇小手被洛離抓在手里,不由地小臉一紅,被他帶著飛快奔跑著,一時適應不了。

回到谷中的兩人自然又開始了平淡而又安詳的生活,時光匆匆,兩個月就過去了。

洛離在和邪王大戰之後,便一直思索著自己今後要走的道路,從上次一戰中可以看出,自己在體術上顯然是拍馬也趕不上這些武道高手的,倒不如專注于御劍一道,道法貴精不貴多,這個道理世皆所知,以前練拳不過是為了鍛煉身體的協調感,如今既然可以達到初步御劍,顯然應該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

因此,在這段時間里,他除了積蓄體內真元法力外,就是在推演御劍之道的更高境界,閑事便陪石青璇練練武,如此精修之下,修為自然是一日千里,精進不已,連帶著石青璇也變強了許多。

今日來,洛離感覺到修為開始慢慢陷入停滯,再怎麼苦修也沒有太大增長,他知道,自己終于進入了傳說中的瓶頸狀態當中,理所當然的,他要出外尋找機緣,至于機緣在哪,就不是他所能知曉的了。

「啊!今天天氣真好啊!」洛離仰頭望天,沐浴著幽谷中和煦的太陽,「花兒開放了,葉子綠了,鳥兒也開始叫了,夏天快要到了。」嘴里說著搭不著調的話。

石青璇坐在溪流邊上,一如往昔地浸著小腳,偶爾劃動溪水,濺起道道水花,伸展著玲瓏有致的柔軟嬌軀,散發著少女的青春活力。

「你都說了好幾遍了,洛哥哥,你到底想說什麼啊?」拿起旁邊的玉簫,石青璇嗔道。

「唉,連青璇也不懂我的意思,虧我還以這個世界最知我意的是青璇你呢!太讓哥哥我失望了。」洛離故作感慨,搖頭嘆息。

「你在胡說些什麼呀?快點說啦?」準備吹奏一曲的石青璇將玉簫放到嘴邊,對洛離的遮遮掩掩大是不滿。

「青璇,你以後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啊!外面的世界很危險,能少出去就少出去吧!」洛離突然作出苦口婆心的樣子,沉聲說道,既然要走,就走的干脆點,婆婆媽媽的不是他的風格。

「嗯,不是有洛哥哥照顧我嗎?」還沒反應過來的石青璇本以為洛離要說的是什麼大事,卻沒想到是這件事。

「啊?洛哥哥,你說什麼呀?」石青璇突然覺得不對頭,機敏過人的她自然也察覺到洛離話里的一絲,不禁驚叫道。

「不必驚訝,人生就是分離而後又再相聚的過程,不過爾爾。待我離去之後,青璇你要自己保重,記得要好好練武,把我教給你的那套心法修煉好,日後天下武林大可去得。」洛離仿若看破紅塵的隱士,灑然說道。

石青璇愣了一下,定定地看著洛離,似乎要將他的身影烙印在腦中,沒有再說一句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隻;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洛離抓起手中碧泉劍,輕擊竹節,吟歌唱道。

「青璇你就為我吹奏一曲,當作餞別之禮吧!」洛離轉而向石青璇笑道。

簫聲響起,悠悠揚揚,卻是當日洛離教她的《星之所在》,如今在石青璇演奏來,卻又是另一番境界。

「哈哈哈。」洛離大笑一聲,也沒有和石青璇道別,只是大踏步往前走去,在婉轉憂傷的簫音中,慢慢遠去了身影,直至整個幽林小築孤零零的只剩下一個碧影。

出了成都府,一路北上,洛離卻一直思索著如何創出一門厲害的輕功來,不,確切地說是一套身法。說起緣由還要歸到石之軒身上,洛離發現自己雖然可以憑借神念做到縮地成寸,速度算是一流了,但比起幻魔身法來,靈活變化上卻差得太大,即使他追的上別人,要花費的功夫卻大了許多。

要創出一套身法,對洛離來說並不算太難,無非是關于身體在空間運轉的軌跡問題,但要創出堪比幻魔身法而又和自身極度契合的的身法,就不是那麼簡單了,需要的是靈光一閃的境界感悟。

所以,一路上,洛離都在利用周邊的環境試驗身法的創造,全身心的推演其中關竅,或者翻看一些以前的道經,看看是否有所感悟。

這麼長時間的試驗,還是有所得益的,洛離對比石之軒的幻魔身法,察覺到此身法注重的是「幻」與「魔」,身形變幻、空間變幻,魔影無蹤、魔氣滔天,不僅是一套身法,更是一套心法,里面蘊含的天地至理只怕不少。

在洛離看來,自己想要創下的身法不僅也要與御劍之道相配合,還要與道家自然之道相契合,如此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因此,他借鑒後世張三豐觀看靈蛇玄龜創下太極身法的例子,致力于觀察各種動物的運行軌跡,特別是飛鳥與翔魚。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

「鵬之徙于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某日,洛離在山頂仰觀蒼穹,忽有一巨鳥飛過,不由地想起莊南華的《逍遙游》來,不禁有所感悟,而後一直陷入沉思當中,直至日落時分。

當下,雙臂一振,如一只大鳥般騰空而起,向著山下滑翔而去。他此時口鼻呼吸已然閉絕,立時轉為內呼吸,渾身真元在任督二脈中流轉不休。身子輕盈若羽,借著呼嘯的北風與山中的氣流托著如若無物的身體,真個如御風而行一般。

細細把握身周氣流,不斷調整方向如鯤鵬一般向著遠處方向飛去。轉眼間飛出幾十丈遠,竟不需落地借力換氣,仍在空中浮飛,真如一只鳥兒一般。

這正是他近日感《逍遙游》有悟而創出來的一門輕功身法,名喚「逍遙九天」。

這套輕功身法總算讓洛離彌補了只會運用神念法力運行身法的缺陷,此時只是在空中施展,在地面施展開來,完全可以媲美逍遙派的凌波微步,雖然在變化上還不如幻魔身法,但靈活度上,洛離相信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以後修為達到仙境,只怕真能做到扶搖直上蒼穹萬里,逍遙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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