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曾經以為奈落初形成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一心控制自己的身體,著重將重心放在身心合二為一,可這人三番五次光臨附近,他就不怕桔梗姐姐的靈力麼?
奈落問道,「那女人對你身體動了什麼手腳?」
她懵懂的搖頭,「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身體里了……」
她不怎麼明白,奈落對她的事好像十分在意一樣,若說是忌諱別人知道他內心的事,可直接將她秒殺便可,為什麼對她這身體的詛咒產生了興趣呢?她極為小心窺視了奈落一眼,「椿那巫女說此咒無解……」
「你听不到言靈的控制只是因為這副人類之身的原因嗎?」奈落再次詢問,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言靈不起作用時自己那這女孩的不放心,呆在她身邊時,鬼蜘蛛的動靜很深,听著她說話看著她機靈的樣子,他便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壓下了鬼蜘蛛,這種安寧非常異常,但在听到桔梗那女人的名字時身體便蠢蠢欲動不安份起來,這種情況非常微妙。
怎麼樣也不能讓這女人月兌離自己的手掌心……在弄清這女人的來歷時奈落想到了一個決定,只要將這女人的能力佔為己有便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我可以依靠著人類之身生存便對自己的本名沒有多大的束縛了,雖然你知道我的名字但我感覺不到你的控制,這也是人之常情,對吧?」她解釋。
奈落不語,似乎正在掂量著她話時的真實性,龍七猶豫了好一會兒後,望著奈落那陰晴不定的臉,說,「奈落,桔梗姐姐與犬夜叉真心相愛,天地可鑒,你雖有鬼蜘蛛之心,沒必要隨著鬼蜘蛛的而听其行動對吧?任由那木乃伊隨意左右你的意志,你可別讓他稱心如意!」
「真心相愛?」奈落似乎听到笑話一般,「難道這就是你對鬼蜘蛛所說的一生一世嗎?」
龍七轉過身背對著奈落,啊?她與鬼蜘蛛所說的話為什麼奈落都知道?那自己在他面前不是透明般沒有內涵了麼?龍七感覺自己像沒穿衣服一樣被人看光了似的……
這時,奈落那不懷好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對鬼蜘蛛莫非也是情有獨鐘所以非君不嫁麼?這感情還真是深呢……」
龍七一下子被別人指證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當初之所以說那些話完全是為了鬼蜘蛛能回心轉意,吸引他的注意力,一想到自己在鬼蜘蛛面前所作所為全被這人知道了,無限悲催中……
她說,「奈落,鬼蜘蛛不是君子,是小人,所以你的設定不成立!」這是強辨!
「這就是你所說的真心相愛麼?」奈落一反常態,笑意不達眼底,好似對此事十分嘲諷一樣,「你連自己的心都不能把握又有什麼權力替別人做決定?鬼蜘蛛之所以骯髒,因為他有一顆貪婪的人類之心,人類,向來只人說不會做,說得冠冕堂皇做得又是另一套!」
龍七聞言,久久緩不過神來,略帶著迷茫的眼神望著他,不知道怎麼去反駁,奈落不會是把她當成參考的對象了吧?奈落的思想到底被扭曲到什麼地步了,她的小奈雖然眼神空洞,可從來不會有那樣的思想……
她有些艱難的開口,不知道在為誰辨別,「不是每個人都這樣,人生百態,思緒萬千,因果循環。」
她自我反省當初一股心思的只為了轉變鬼蜘蛛的愛戀,所以做事從來不經過大腦,始終貫徹著只看結果不看過程的方針對鬼蜘蛛采取一系列行動,現在想來……自己也有些怎麼呢……
奈落那沒有起伏的聲音淡淡的說起,「無論人也好妖好,都是一個樣子,所以才有我了奈落!」
這一瞬間,仿若被什麼狠狠的揪著龍七的心髒一樣,這一瞬間,龍七對這個人忽然半點也厭惡不起來,奈落之所以會誕生在世也是因為鬼蜘蛛與妖怪的融合,在怨念與邪念之下誕生的新身體,這個人不管日後如何,也是他一步一步不斷變強所得到的。
她說,「出生的人並沒有錯,人也好妖也好都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可是,存在必定有價值,我們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時間、地點、環境,可是……我們有權力去選擇自己的人生……「
那鄭重其事極為認真的表情讓奈落感覺極為刺眼,明明這個女人比誰都放棄的要快,可還堅信著所有的美好,她對鬼蜘蛛那棄而舍的心思是奈落最為不相信的例子,所以,听說桔梗與半妖犬夜叉相互喜歡到真愛是嗤之以鼻,只是在心里唾棄著她那堅持己見罷了。
「至少你這女人說這些話時候感覺不到一點說服力……」奈落像听到極少想听的話一樣語氣又低至零度以下,「除了你……」
在龍七提心吊膽之時奈落的氣息突然無影無蹤,當她再次抬起頭來草坪之處空蕩蕩的沒有了人影,連走也沒知會她一聲啊?關于她為什麼對言靈這類術語沒有反應這種事她其實一點底都沒有,不過,奈落離開這處卻是她求之不得的,左右偷瞄了一眼,龍七放心的朝神社跑去,下次,絕對不會再一個人出來了,危險!
可是,奈落這家伙為什麼說只有她的話沒有說服力?
她也是認真的跟他說那些話,而且,還是用她的人生感悟來開導他,竟然就被這麼給忽視了,為此,龍七心里怪怪的……
椿在楓的身體上看出些端倪後便開始搜尋著消息,正苦思冥想、翻遍所有祖上留下的古書查看,只查出了一些眉目,可還是一籌莫展之中,正在她繼續追根究底之時,她這小小的藏身之處四周漫延起詭異的瘴氣……
那騰雲駕霧般升騰著的瘴氣從各個角落里縫隙處鑽入,將她這處小小的空間全都積滿,那瘴氣似有生命似的自由活動著,能隨意操縱著瘴氣的妖怪向來少,人類更是不可能,所以椿當下明白自己被妖怪盯上了,她合上書籍,不動聲色。
人類一旦吸食過多的瘴氣時呼吸困難,大腦窒息而亡,而椿不同,她好歹是巫女,雖然靈力較桔梗來說有些弱,可也是堂堂與桔梗師出一系的巫女,她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隨手拿起自己的木杖做的戟,站立在瘴氣之中,椿拉下臉,冷冷對著空蕩蕩的房間道,「出來!」
她知道有妖怪潛入了這里,可因瘴氣過強而找不著妖氣出處,她稟神而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身邊的動靜,那妖怪似乎感覺到自己被發現了所以更加放出令人難以生存的瘴氣,椿也消滅過不少妖怪,可還是頭一次看到能操控著如此強大瘴氣的妖怪,雖然隱而不見,可絕對就在她身邊某處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椿不動聲色的將身邊那濃濃的瘴氣揮開,簡單的使了術語過後,身邊小小的地方頓時瘴氣飛散開來,她大聲而凌厲的道,「既然來了就不要躲在暗處不見,有什麼事出來再說!」
區區妖怪敢在她面前隨意撒野,也不好好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你就是妒忌桔梗的那個女人麼?」
低沉而帶著幾乎肯定的語氣有些興味,在聞到聲音方向的地方時椿當機立斷的揮動著手中的木杖攻擊過去,一道白色的靈氣直直的擊向自己的門口將木門擊碎了一個大洞,幾乎以為自己得手時便看到迷茫的瘴氣對面,也就是她攻擊門口的柱子旁邊,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立在那處毫發無傷,聲音有些諷刺與嘲弄,好像在看她笑話一樣。
不費吹灰之力之力便輕易躲避了她的攻擊,椿當下也皺起了眉頭,那桀驁不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怯懦,看來,她是小看了那闖入她這里的妖怪了,她沉著氣,「你是桔梗什麼人?」
「听說,你那臉皮丑陋的疤痕也是因為桔梗將你的釋放的妖怪反擊而留來的?」那聲音像在確認一樣問著,但又是那麼的漫不經心。
「你究竟是誰?」椿對這只妖分不清敵我的態度模不著方向,可自己那些傷自尊的事再次被一個外人提及,心下激動而不爽的大聲問道,她努力的想看清那對面的妖究竟長什麼樣子,無奈視線受阻根本看不清楚。
「反正不是你的敵人……」他並沒打算多說。也根本沒想將自己告訴別人。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何貴干?」椿向來直言直了,當然明白這人絕對有企圖。
「桔梗的妹妹身上的詛咒有解決的方法麼?」那人直截了當的問。
椿听到這話後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又是為桔梗那女人費盡心思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只妖怪,有了那只半妖還不夠,又在哪招惹了一只對她傾心的妖麼?她還真是有妖緣,竟然還有妖怪為她操心到她家的妹妹身上了……哈哈……」
眉頭微微攏起又漸漸舒開,對這個女人那笑得幾近發狂的表情有些嫌惡,他冷冷的開口,「只不過是對一個對付桔梗不自量力而欺侮她妹妹的女人感覺丟人罷了,據說都是同一個師傅,為什麼教出來的弟子相差那麼大呢?」
椿臉上的笑意一僵,被人說中最屈辱的某個心事而煩躁起來,「不就是一只妖麼?怎麼?想激我說出密秘嗎?你們幫那個女人,那我就要看看那女人無能為力的樣子!」
「這種把戲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你以為會對我有用麼?你是笨蛋麼?」瘴氣中間通了一道大道,道路中間的女子背著弓箭,清冷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紅白搭配清高而又冷冷的望著她,「椿,你倒是長進不少了,這等低俗的心思越來越厲害了呢,傷不了我便對楓出手了,當真念及我們的情份麼?」
那帶著嘲諷語氣的女人不是桔梗還會是誰?
思考幾乎中斷,一看到桔梗的面容,椿當下震驚不已,而後怒道,「桔梗,你這個女人竟然學會耍這種把戲了,連瘴氣也用上了只為騙我?看來真下了苦心呢!而且——桔梗,你這女人竟然能使用那骯髒的瘴氣!」
「呵~~~~~」桔梗突然捂嘴低笑了起來,從她嘴里卻是發出令椿瞠目結舌直呼上當的男人的聲音,「分不清了麼?連人與妖都分不清了麼?所以……要想毀滅桔梗的人生你只有在一旁看的份,你這女人不是她對手!」
那黑色的黑瞳驀然成了妖紅,邪氣而又顯得張狂,妖嬈的臉上將桔梗那純潔的氣質演繹得及為邪氣,好像另一個完全不同版本的桔梗一樣,而那孤高與不可侵犯、觸不可及的姿態與真正的桔梗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