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念茹听到消息時,不由暗贊傅蘭欣的機智與果敢。
前世時,她也是在傅子玉被傅蘭欣接走後,才知雨雙是蕭氏埋在傅子玉身邊的樁,背地里沒少替蕭氏干些見不得人的事。只是想著蕭氏怎麼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讓傅蘭欣拔了這樁呢?還有,為什麼今天傅子承不曾露面?
又想到傅蘭欣說的那句,太子要選妃的話,想來不多時便要傳出去了。自己原本是想利用獨孤楚查出是誰在皇帝面前告的密,可是照獨孤楚那性子,只怕到時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是自己。這事,看樣子要另外想辦法了。
這般反反復復想得頭都快炸了時,卻忽的听到院門一響,她疑是田氏回來,便沒出聲。
「六小姐在嗎?」
百里念茹一怔,听聲音像是傅蘭言身邊的丫鬟之桃!
她堪堪起身,門吱嘎一聲,之桃眉目含笑的立于門口。「六小姐,我們大小姐使奴婢來請你去說說話。」
百里念茹不由心生警惕,這個時候,傅蘭言派人來請她,是什麼用意?
兩人剛出泠雪居幾步,迎面便與幾步開外的傅蘭欣撞了個正著。之桃閃到一側福身行禮,傅蘭欣淡淡的笑了笑,目光在百里念茹臉上停了停,兩人眼神交會後,各自離去。
灕雨軒
小丫鬟遠遠見了,朝里回道︰「大小姐,六小姐來了。」
門簾一晃,傅蘭言迎了出來。笑盈盈上前持了百里念茹的手,「天寒地凍的還讓你走一趟,真不好意思。」
百里念茹溫婉一笑,低聲道︰「沒關系的。」
一進屋子,便有丫鬟奉上熱騰騰的茶。
傅蘭言使了個眼色給飛綠,飛綠點了點頭,帶著眾人退下。百里念茹猶疑的看向傅蘭言。
「有些體己話想與六小姐說說。」傅蘭言持了茶盞,低了頭唇角嚼了抹笑,淡淡的道。
百里念茹便微側了身子,作出專心聆听的樣子。
「你看你是我未來的嫂嫂。」見百里念茹低了頭,傅蘭言抿了嘴輕輕一笑,柔柔道︰「四妹妹,你,我該是最為親近的人,可是眼下似乎卻頗多誤會。」
百里念茹心下冷笑,傅蘭言這是要唱哪一出,她到要仔細看看!
「按著我的意思,我想明晚在我這做個東,請了你和四妹妹來聚聚,莫讓姐妹間的感情疏遠了。」傅蘭言看了眼臉色緋紅的百里念茹微微的揚了揚眉梢,「卻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酒宴!百里念茹挑了挑眉。低聲道︰「一切听從大小姐的吩咐。」
「那便說定了!」傅蘭言喜笑道。
又拉著百里念茹說了會子閑話,見天色不早,百里念茹起身告辭。傅蘭言囑了之桃送她回去,又讓飛綠一同去出雲樓知會傅蘭欣一聲。
三人這般走了一程,便見東院人聲攘攘,似是管家囑人套車的聲音。
飛綠喊了一個小廝,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廝認出她是傅蘭言身邊的大丫鬟,恭身道︰「回姑娘的話,是睿王爺俯里使了人來請候爺赴宴。」
睿王爺?百里念茹一怔,便是當今聖一唯一的胞兄,睿親王獨孤傲!她差點便要忘了這個人,前世,皇帝駕崩後,太子繼位,卻沉于聲色,是這位睿親王開了宗祠,訓了太子。之後沒多久,太子尋了個機會將他打發去了封地雲州,頒旨終身不得返京。她記得前世這位睿王爺與忠義候俯沒多大牽扯,怎麼這會的卻要喊了傅良誠赴宴?
「六小姐,六小姐……」
之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百里念茹連忙抬頭,「怎麼了,之桃,有事嗎?」
之桃狐疑的看著她,「我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應。」
百里念茹賠了笑道,「不好意思,我沒听到。」
「你是聾子嗎?之桃離你那麼近,你都听不到?」飛綠翻了個大白眼。
之桃笑了笑,上前打圓場,「飛綠姐姐,我們走吧。」
哼!飛綠冷冷一哼,轉身大步朝前。之桃對百里念茹安撫的笑了笑,「六小姐我們也走吧。」
百里念茹點了點頭,三人往前。
在出雲樓外,之桃和飛綠去了傅蘭欣院子里。
百里念茹回了她的泠雪居。田氏已經回來,晚膳也擺好,放在桌上。
「嬤嬤,大少爺他不在俯里嗎?」
田氏怔了怔,百里念茹重來不跟她打听這俯里的任何人,任何事。今天怎會突然問起大少爺?想到某種可能,眼里便有了一抹涼笑,但話卻說得異常的恭敬,「小姐有所不知,那日暖爐會後,毅勇候俯上的世子隔日便派了人來請大少爺,說是去黃楊獵場狩獵。」
百里念茹一怔,大冬天的打什麼獵?但這顯然不是她要關心的,她只是想確定下,今天這麼熱烈的場面為什麼沒有傅子承的身影,明晚傅蘭言的酒會,應該不會有傅子承的手筆!
見她沒有接話,田氏覺得沒趣,說了幾句後便也不說了。
夜里
百里念茹與傅蘭欣兩人都在猜測著傅蘭言的用意。
百里念茹︰「我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傅蘭欣笑了笑,「黃鼠狼給雞拜年,她還能安什麼好心不成!」
百里念茹便噗嗤一聲笑了,「她是黃鼠狼,你是什麼?」
傅蘭欣收了臉上的笑意,眼里涌上一種灼灼的恨意,「不論是什麼,她最好祈禱不要落在我的手上。」
百里念茹不由疑惑的看向她,這兩人雖說不是同母可還歹也是同父,怎的這般的深仇大恨似的。
「三哥六歲時,我親眼看見她將三哥推進花園里的池子,卻騙父親說是三哥失足落水。」
「她……」百里念茹這才算是明白傅蘭欣為何從不對傅蘭言施以好臉色。良久,不由長長一嘆,若單純的論心狠,她與傅蘭欣只怕綁在一起也抵不上一個傅蘭言。
「所以,明日你我一定要多加小心。」
百里念茹點了點頭,這些事,在她前世的記憶里都是不曾發生的。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防範,只是好在,她還有時間不是!而且現在的她還能自由出入候俯!唇角便抿了抹笑,傅蘭言也該是時候教訓你了。
「雖不是同母,但卻是一父所出。」百里念茹淡淡的掃了眼傅蘭欣,見她沒什麼激烈的反應,繼續道︰「她這般做也確實是太過了。」
傅蘭欣冷冷一笑,「她這樣的人,唯一在乎的只是她自己,別人的生死在她眼里又算得了什麼!」末了又恨恨的道︰「三哥會去那種地方,少不了她的一番手筆。」
百里念茹不語,她是親耳听到傅子承引著傅子玉去尋歡的。可是眼楮看到的又有幾分是真實呢!
「明天……。」
傅蘭眼里劃過一抹狠色。適才出了四和堂,她便急急的去了蘭若苑,姨娘被踢得那一腳著實有點狠,血吐了一口又一口。卻愣是攔著她,不敢讓她去請大夫,只說夫人絕不會吃了這啞巴虧,便這般讓她看著她受折磨,三少爺那,夫人多少總會消了些氣。
傅子玉在她的一番狠話之下,只好交待是傅子承領了他去的千嬌樓。而曼兒又打听出,那日香薇死後,傅蘭言去了趟錦華軒的事。之後,傅子承便頻頻向傅子玉示好。
「六小姐,明日少不得要連累你了!」傅蘭欣目光灼灼的看著百里念茹。
百里念茹輕輕一笑,「什麼連累不連累,我本身就是那個被指定要背黑鍋的。」
可不是嘛,傅蘭言請了她,只有兩個目的,要麼拉攏,要麼她是那個背黑鍋的。既然今日只說讓她一同赴宴卻不說別的,那便是後者了。
左右兩邊不是人,她干嘛不讓自己痛快點!再說她心中還有一個很疑問,或許明晚之後能得到一些證實也未曾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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