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希語難受的吟哦出聲,雙手不由自主的環上發涼的身子,長如扇貝的睫毛緩緩的扇動了幾下,睡夢中的霍希語只覺得身子好冷,好痛,睜開有些黯淡的雙眸,看著那被微風吹動搖擺著的窗簾,深吸一口氣,一抹苦笑浮上那因為昨夜的哭泣而變的有些浮腫、蒼白的臉頰,雙臂吃力的撐起自己的身子,苦澀的說道︰「又睡地上了。」
是的,昨夜她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知不覺的卷曲在冰冷的地面上睡著了,三年了,這是她第幾次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醒來,她已經數不清了。
黯然的雙眸抬眼看了眼那牆上的時鐘,「豁」的,一雙水眸立刻圓睜的驚恐看著那時鐘顯示的時間︰七點十五分。
「天,怎麼辦?」霍希語飛快的從地上爬起,飛也似的跑向衣櫃,隨便的挑了幾件衣服,就跑到衛生間,開始簡單的梳洗,鏡子里清晰的映射出霍希語那原本應該白皙水女敕的肌膚上,到處都是讓人觸目的傷痕,有的早已經結了痂,有的卻還是新的,讓人不忍再看下去。
霍希語根本就無瑕去看鏡子中殘破的自己,快速的梳洗後,將破損的衣物扔進一邊的紙簍中,換上干淨的衣物,忍著身上的痛楚,快速的向樓下沖去。
一進廚房,她就對著正在忙碌的張媽叫道︰「對不起,對不起,張姨,我睡遲了。」
張媽聞言,轉過肥胖的身子,擔憂的看著一臉歉意的霍希語,關心的說道︰「希語,你還好嗎?」
三年了,對于這個可憐的女孩,張媽看著心疼,這孩子是個好女孩,對于三年前的一切,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不是她的錯,那只是一場意外,她不該受如此的對待,可惜只有一個人,不這麼認為。
每夜听到先生房里傳出的慘叫聲,大家的心都跟著痛,可誰也不敢去幫她,因為他們誰也不敢去抵抗那個叫駱雲陽的男人,那個來自地獄的男人。
「沒事的,張姨,我沒事情,我習慣了,先生醒了嗎?」霍希語聞言,感激的看著張媽,這些年也多虧了她的照顧。
「還沒有。」
「那好,要是醒了,就糟了。」霍希語聞言,立刻松了一口氣,駱雲陽的脾氣相當的古怪暴戾,每日早上7點半前在他醒來前她一定要把早飯端進他房里,要是遲了,必會遭來一頓毒打。
「時間快到了,早飯我幫你準備好了,快送上去,不然又要吃苦了。」張媽快速的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早餐餐盤放到霍希語的手上,催促她快點送上去。
霍希語聞言,立刻轉身飛也似的向樓上駱雲陽的房間跑去,當再次站在那讓她每日都膽顫的房門口時,霍希語深吸一口氣,怯生生的輕敲了門幾下,便推門而入。
突然,一個銀白的銅質相框迎面狠砸向霍希語,狠準的砸在她的額頭上,立刻听見她「啊」的一聲慘叫,那白皙的額頭立刻出現一個紅色的血點,緊隨而來的就是駱雲陽一聲咆哮︰「霍希語,你想找死嗎?現在幾點了?死那去了,不想活,就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