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落地玻璃窗,霍希語努力把眼光放向遠方,頭輕靠在冰冷的玻璃窗前,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開始下起瀝瀝小雨,雨滴一點點的滑落下那潔白透明的玻璃,猶如天空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這塵世間,洗滌著傷心之人的傷口。
眼角的淚水早已干透,霍希語痴痴的望著樓下馬路上,已然撐起的形形色色的雨傘,傾听著雨滴滴落窗台的聲音,嘴角突然升起一抹自嘲的苦笑,輕聲的喃喃道︰「為什麼要象傻子一樣的哭泣,散了吧,不要去在乎,本就不應該在乎。」
「叩叩」,突然房門響起兩聲敲門聲。
霍希語深吸一口氣,傷痛的雙眸不再哀怨,嘴角掛著偽裝的微笑,平靜的走到門邊,打開門,對著門外的女人,微笑著說道︰「趙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門外的趙靖竹看著開門而出,一臉笑意的霍希語,說道︰「希語,我要和陽去吃午飯,要一起去嗎?」
霍希語聞言,依然柔聲的應道︰「好,駱先生的腿腳不方便,我去也可幫上忙,我想最好叫上王秘書,畢竟上下車,有男人在會好些。」
「嗯,還是希語想的周到,那你幫我打給王秘書,我去推陽出來。」趙靖竹聞言,立刻笑著轉身回駱雲陽的臥室。
看著那隱沒進駱雲陽房內的趙靖竹,霍希語不自覺的緊拽著自己身側的裙擺,不再多看的轉身回房打電話,不停的告訴自己︰「不在乎,不在乎。」
片刻後,房門外就響起趙靖竹的叫喚聲︰「希語,好了嗎?我和陽都好了。」
霍希語聞言,快速的拿起床邊的包包,深吸一口氣,大步的走出了臥房,當她看見那已然早已經準備好的趙靖竹身前輪椅上坐著的駱雲陽時,腦子里,立刻浮現早上她所看見的一切,心又開始一陣的抽痛,可她還是強迫自己,偽裝著不在乎的對駱雲陽說道︰「駱先生,王秘書已經在樓下等了,也備好了車。」
說著,冷靜的走到趙靖竹的身旁,笑著說道︰「趙小姐還是我來吧。」說完,便主動的接手駱雲陽的輪椅,推著他向外走去。
三人很快便進了電梯,霍希語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那電梯鏡面牆上反射出的身影,因為,從出門開始,駱雲陽的一雙眼楮里只有趙靖竹,只要一停下來,他就會馬上牽住她的手,完全也沒在乎過她的感受,一切只當她是多余。
下了樓,王子順熱情的為他們打開了車門,並快速的幫駱雲陽坐進車內。
霍希語習慣性的緊跟著駱雲陽坐進了後座,卻在一聲冷喝下,整個人猶如冰凍般,定在了當場。
「這是你該坐的位置嗎?下去。」駱雲陽一聲冷喝,頓時將霍希語的心打入了冰庫。
一旁的趙靖竹慌忙故作體貼的說道︰「沒關系的,希語坐那,可以更好的照顧你。」
駱雲陽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一雙冷眸怒視霍希語,再次怒喝道︰「滾。」
霍希語緊拽著手上的包帶子,緊咬著牙,委屈的雙眸早已經染上了霧氣,可就是倔強的不想讓那水意流留下,輕聲的應了聲︰「是。」便轉身快速的下了車。
在轉身下車的一霎那,她听到,身後的駱雲陽嗤之以鼻的說了句︰「不知羞恥。」
「陽,沒關系的,希語還年輕,不懂事,不要生氣。」
霍希語立刻木化了般停在了當場,憤怒的轉身,對著車內的駱雲陽,一聲怒喝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車內的駱雲陽和趙靖竹沒想到霍希語會突然對著他們怒喝,駱雲陽頓覺失了顏面,對著霍希語冷聲下令道︰「上車。」
「駱雲陽,你太過分了,什麼叫不知羞恥,你怎麼可以如此的侮辱我。」說著,她憤怒的「砰」的一聲,將車門重重的關上,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大街上走去。
王秘書見狀,立刻下車,就要追上去,「霍小姐,霍小姐,等等~~~~~~」
卻被車內顯然也被激怒的駱雲陽喝止道︰「不許追,讓她去,她還能去什麼地方,開車。」
「可是,駱總,霍小姐人生地不熟的,出事情了可怎麼辦?」王子順看著霍希語離開的背影,擔憂的問著車內的駱雲陽。
「是啊,陽,希語不會說法文,很容易出事情的。」趙靖竹也覺得似乎確實不妥。
「開車。」駱雲陽閉上眼,絲毫也不在乎霍希語的出走,冷聲再次下令道。
王子順看了看車內一臉冷然的駱雲陽,無奈的嘆了一聲,不再多話的啟動車子,心里暗自祈禱著,希望霍希語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