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陽之火,走。」
入了清境,四境匯聚的地方,是一片巍峨殿宇,雄偉不凡,超絕世間的霸氣,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凡人見了,臣服之心也屬難免。
任天行一心要為張森謀個功力精進的引子,此時既然有「七陽之火」,自然是要爭上一爭。
需要天下二十一種真火火種的人,當時和張森一樣,修行的是火性內功,同時還到了武師修為,靈武境的境界,只需要一個助力,就能在靈武境中,走的更遠。
「就算要爭,也絕非是你的對手。」
任天行如是說道。
張森心中了然,若是和他同樣都是武師,只是三四五品的差距,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的真靈雄渾,是同等級的數倍,發揮的威力,那更是在數倍之上,加上他聰穎過人,有武道領悟的上上之姿,尋常英才,在他面前,不過是等閑而已。
「俺自是知道的。不過院主,真是要和人打上一場麼?」
「所謂爭,手上武力,便是一種衡量,即便不是唯一的標準,卻是最簡單有效的標準。四境稱霸,乃是一力壓服,天下群雄,中古時代,被‘天機四境’霸道壓制,莫不敢臣服,這就是力。」
「不過終究不是王道,霸道之力,終究有衰竭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自取滅亡罷了。」
張森平靜地說道。
任天行點點頭,十分欣慰︰「說的不錯。」
師徒二人正說著,卻听得一聲輕笑︰「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沒想到七陽之火竟然也有。那西域多羅神教的長老,竟然舍得,不知道他們要什麼。」
說罷,一群人浩浩蕩蕩超過師徒二人,兩人都是盯著那說話之人看了一會兒,張森見任天行臉色不善,問道︰「院主,這些人是什麼人?」
「六星劍院。」
張森嗯了一聲,思索了一番,終于想起來似乎提到過,于是問道︰「可是和劍院結下仇怨的賀洲名勝?」
「正是西方賀洲,他們總院主曾敗于我座師劍下,當年天下劍派論劍,我太湖劍院雖然未曾執天下劍院牛耳,卻也不容小覷,連敗數個名門大派,其中,就有這西方賀洲六星劍院。」
「果然是他們,看他們也對‘七陽之火’動了心,看來,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踫頭。」
任天行肅然說道︰「若你遇到他們,只管全力以赴,打殺了事,殺了最好,重傷也不錯。」
「俺明白的。」
張森點點頭,回應道。
眾人都是入了「七陽之火」的閣樓,中央有五個蒙面人,全部披著紅色的袍子,那些袍子有黑色紋理,上面還有許多奇怪的紋飾,其中一人道︰「不知道何人能拿出我神教需要的東西?」
七陽之火,乃是當世珍寶,要出得起這個價,絕非易事。
閣樓內一陣安靜,那長老無奈嘆了口氣︰「也罷,若有人需要這七陽之火……」
「東海月石,乃是稀世珍寶,天下間二十一種真火火種的確稀少,但東海月石,卻也不是隨意可見,若沒有東海海族援助,想要獲得,絕無可能。」
一人大聲說道,最後忿忿然︰「比起二十一種真火火種,那東海月石,才是真正要拿命去換的。」
言下之意,就是這個以物易物,實在是有點不劃算。
那長老也懶得爭辯,道︰「若是無人出得起這個價,那麼,只要委托‘天機四境’了,以天下聖地的能力,要獲得東海月石,可能性要更大。」
「好!摩侯羅伽長老果然快人快語,秦某佩服!」
一人出言,頓時讓人側目看去,卻見那人笑道︰「不過既然委托給了‘天機四境’,那麼就請‘天機四境’出個價碼,看看能不能換到手了。」
話音剛落,卻見一頁頁如紙片的東西飛了過來,入場眾人,人人都是探手一抓,抓在手中一看,才發現是一片樹葉而已。
樹葉上密密麻麻全是小字,這些,全是可以替代的價碼。
那姓秦哈哈一笑︰「好好好,那秦某就以南海寶珠百顆作為價碼好了。‘天機四境’若是同意,這筆買賣,咱們就算成了。」
「等一下!六星劍院,上品寶具,作為價碼,願和秦兄弟爭一爭高低。」
六星劍院剛剛說完,任天行一聲獅吼︰「太湖劍院,靈劍一把!」
話不多說,立場彰顯,張森在一旁遠遠地看著,心中暗道︰那個姓秦的……怎麼感覺有點古怪?
六星劍院的人雙目圓瞪,正所謂仇人相見格外眼紅,任天行更是囂張態度,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的意思,此時此刻,卻又見「天機四境」的人一一回應。
有人見太湖劍院和六星劍院這對對頭出馬,立刻消停了下來,若是等他們兩敗俱傷,豈不是能坐收漁翁之利?
但,能夠在玄武會後期入場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庸才庸手?
名門大派,數之不盡,聖地強者,到處都是。
一個個雙目洞若觀火,只看這天下少有的真火火種,會落入誰家。
那姓秦的見太湖劍院立刻跳出來,也是驚訝了一番,張森卻從那人眼神中,分明看到了一絲喜悅。
當下暗道︰這人……怎麼恁地古怪。
「天機四境」的人又問道︰「不知道幾位,誰前誰後?又是誰要一爭?」
需要真火的,自然是火性功法的武師,若是一個先天武師出來趟渾水,自然是被「天機四境」扔出去,攪局的人,都不會被歡迎。
但眼瞧著兩個死對頭劍院要踫撞,自然要問清楚。
任天行沒有說話,張森卻是昂然而立,跨出去一步︰「便是讓六星劍院先試試手吧!俺……等等也無妨,這七陽之火……還能長了腳走掉不成。哼!」
一聲冷哼,傲慢自大,簡直不可一世。
那六星劍院中一人大喝︰「黑廝!姓甚名誰?!」
「太湖劍院,張森。」
「好,在下海東修,記住你了。」
「俺可記不住你,你還是先記住這位秦公子吧,可不要到時候被人打的哭爹喊娘。那可就是丟人了。」
他嘴巴上下嘴皮子一踫,卻是讓海東修雙目圓瞪,半天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冷哼一聲,朝著姓秦的拱拱手︰「秦兄,請。」
「海兄有禮,入場吧。」
說罷,兩人撲啦啦地一躍而起,飛出閣樓, 的一聲,一東一西,兩人傲然而立,這,便是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