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歷七月的東川是一年里最酷熱的,一般最高氣溫都會在三十七度上下,這樣酷熱難耐的天氣特別容易中暑
若溪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暈倒了兩回,她只好停下了給新專輯的錄制及影片的配音,回到家修養,她雖然體質屬寒,可卻還是很經不起酷暑的考驗,不慎中了暑,在醫院掛了兩瓶鹽水,然後就回到了家靜養。
若溪的好友趙秋雲得知了若溪中暑消息就忙里抽閑來家里看望她。
自打若溪得知了自己的病情之後她在人前堅強微笑,可是在無人的時候徹底的釋放自己內心深處的絕望和悲傷,她把窗簾拉上,徹底的和外面的陽光隔離,屋子里頓時黑暗了下來,她蜷縮在床上靜靜的思量,眼淚卻悄悄的打濕了她那蒼白的容顏,那是一種滿院落花簾不卷的憂傷,那是一種愁來天下不管,疏與鶯鶯燕燕的絕望。
「若溪你怎麼不把窗簾拉開啊,讓陽光照進來心情才會好啊,心情好了身體才會好啊。」趙秋雲一來看到若溪拉著深色的窗簾,屋子里暗淡無光,而她整個人滿是絕望就忙幫他把窗簾給拉開,屋子里立刻亮堂起來。秋雲是若溪最好的姐妹,已經有十多年的交情了,情似手足,所以秋雲是唯一一個從若溪口中得知她病情的人。
秋雲直接坐在了若溪的床上,用手模了模她的額頭,「溫度正常了,多喝點水,好好休息休息就沒事了。」秋雲的情緒很是輕松,她是最了解若溪的人,她希望用自己的行動來感染若溪。很多的了絕癥的病人死去不是因為絕癥本身,而是因為自己的心里那份恐懼與絕望。
若溪緩緩的坐了起來,靠著床欄,靜靜的望著面前的秋雲,見她容光煥發,看著甚是艷羨,「看你越來越漂亮,看來有愛情的滋潤就是不一樣啊。」
秋雲莞爾一笑,說我家那位可沒有你們家老張浪漫,會討女人歡心。
「我覺得你家和平也不錯啊,看著踏實,有安全感,其實我們家伊藤也不那麼懂浪漫,只是偶爾會買點小禮物給我。若溪在說這些時候嘴角帶出了絲絲的笑意。」對了,若溪你打算一直隱瞞你老公你已經知道病情的事嗎?「秋雲認真的問,她雖然不贊成若溪隱瞞,可卻也尊重他的選擇,只要她覺得開心就好。
若溪哀嘆了一聲,然後幽幽的說我想繼續瞞著,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亦或者有轉機的時候。
趙秋雲「你們兩個這種相互隱瞞我能理解,其實都是為了彼此,為了愛,那個老張現在表現的的確讓我滿意,如果他當初要不是狗扯羊皮他就是極品好老公了,可惜啊。」
若溪微微擰了擰眉,說只要能讓我繼續活著,哪怕伊藤的心中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現在我才明白在生命面前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別那麼絕望,在中國十三億人口我就不信找不到給你配型的骨髓,對了若溪你有沒有去原先的孤兒院了解了解你親生父母的情況,你兒子不能個你配型,興許你爸媽或者你的兄弟姐妹可以。」趙秋雲說。
若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的呼出來,幽幽的說沒用的,我听老園長說我是被他從菜市場門口撿來的,撿到我的時候我也就出生十天左右,我身上沒用任何信物,所以這條路是行不通的,我只是一個多余的人,牢頭讓我活三十一年興許是莫大的恩賜了。
「呸呸呸,什麼多余的啊,你的命還長著哩,都是我不好,不該提起你那狼心狗肺的爹媽。實在不行你就化療吧,我听說化療可以延緩壽命,在這期間興許就能夠找到骨髓了。」秋雲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很是過意不去,故就想起了另外的一條途徑。
若溪搖搖頭,「我不要化療,我听說化療的人頭發都掉光了,而且渾身會臃腫,我不要,我希望把我自己最美的留給伊藤,即使我死去了他記住的依然是最美麗的我,這樣即使以後他娶了別人,而我也依然能夠在他心中。這就好比當年漢武帝的李夫人那樣,她沒有讓漢武帝看到她最狼狽的一面,所以她成了漢武帝心中不朽的美麗,我雖然不是李夫人,可我希望自己是伊藤心中那永遠美麗的妻子。我也希望我在小王子心中永遠都是那個美麗溫柔的媽咪,還有在公婆心中,在小姑子心中,亦或者在你們這些朋友的心中,我希望你們記住的是我美好的一面,而非我悲慘的一面。」若溪幽幽的說,眼淚卻在無聲無息的滑落,仿佛在訴說她的悲傷。
張伊藤去了公司才發信自己的一份文件落在家里,于是親自開車回來取,然去書房時路過臥室卻听到了里面若溪和秋雲的一番對話,那一刻他差一點癱軟在地,只覺得天旋地轉,里面的話他听的真真切切,不覺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有想到若溪知道了一切,,若非听到這些他怎知道若溪對自己有奪愛,對這個家有多麼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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