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京,原是為後金都城。原名赫圖阿拉,又作赫圖阿喇、黑禿阿喇,皆為滿語對音,意為「橫崗」。故址在今遼寧省新賓縣西老城村。
萬歷四十四年,努爾哈赤稱帝,定赫圖阿拉為都城。天命六年,遷都于遼陽。天聰八年尊赫圖阿拉為興京。乾隆二十八年置興京廳,移錦州府通判駐此。光緒三年,移治興京廳于新賓堡,改理事通判廳為撫民同知廳。領通化、懷仁(今遼寧桓仁)、輯安(今吉林集安)、臨江(今吉林渾江)四縣。
前幾日的強攻中,國民警備軍的三個團損失慘重,不少會黨已有怨言。白步鰲看他們已經成功牽制住了馮麟閣部分注意力,于是果斷下令王金銘親自帶隊突擊!
「加快步伐,務必在拂曉之前趕到新賓。」王金銘按照白步鰲制定的突襲計劃,指揮部隊快速前進,因此出擊支隊不過是兩個營以及一個機槍連而已,除了應有的長短槍支,還有兩挺馬克沁,十五挺麥德森,火力比之馮麟閣的原巡防營舊軍隊搶了不少。
也算是灤州兵諫的部隊有心,支援了白步鰲一千桿步槍,八十萬發子彈,這里面多數都是曼利夏,統一交給了第二師換裝,換下來的萬國牌武器則全部丟給了國民警備軍的幾個團,原本他們幾個團長還興高采烈的以為自己實力又強盛了,誰知白步鰲擺了一道驅狼吞虎!
天漸漸的泛白了,濡潮的露水浸濕了革命軍官兵的軍衣,所有人都在抓緊時機休息著,一晚上連跑四十多里,在眼下這個年代,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紀錄了。然而士兵們能休息,但軍官們卻不能。
「電報官!詢問一下石敬亭,他的部隊到哪了!?什麼?才過葦子峪!太慢了,他干什麼吃的!給他回電報,六點半還拿不下鴉鶻關,軍法處置!」王金銘臨時召開了一場戰前的軍議,革命軍的計劃是,由石敬亭帶領第一旅從鴉鶻關北上、韓復渠帶第二旅從英娥門南下,配合突襲的王金銘部,而王金銘昨夜除了趕路,還連克扎喀關、穆喜站,只要翻過筒子山,就到了新賓了!王金銘搖搖頭︰「偵察連!你們剛剛抵近偵查的結果是什麼?」
「報告旅座!我部湊近看了看,逆軍的防備很稀松,不過再過一會估計都要醒了,可能就比較麻煩。」偵察連副連長在老林子中的泥地上隨手用樹枝畫了一個簡圖,「筒子山山口只有東西兩個出口,咱們連長帶著偵察連並五挺麥德森已經繞到山後卡住了,鎮子里大約有四五百號巡防營,最多不過六百人。」
王金銘腦子中迅速的計算了一下︰「咱們有差不多八百人,裝備比他們好,打垮他們應該不成問題!」說罷對那兩個營長喊道︰「听好了,筒子山口東面被咱們堵住了,必須在拂曉前拿下山口!」王金銘看看地上的草圖命令著︰「兩個排分別帶一挺重機槍佔領兩側高地做掩護,其他人,全部跟我沖進去!務必要全殲這股匪徒!」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原本死寂的筒子山口一下子沸騰了起來,亂糟糟的一片嘈雜聲。突然間,槍聲響起了來,東西兩面頓時如炒豆子一般嗶嗶啵啵打成了一片。
「革命軍來啦!」山口里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隨即幾個巡防營小隊反擊出來,大有魚死網破的意思。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小鬼子集群沖鋒都對付不了的機關槍的威力,實實在在不是靠死幾個人就能對付過去的。
「媽拉個巴子!革命軍的瘋狗都瘋了!上了刺刀沖過來了!」驚恐的叫聲更加刺激了他們的神經。
看著望遠鏡中驚慌失措的群匪,王金銘冷靜的看著一排子彈過後,巡防營已經徹底亂了陣腳。「上刺刀,全體沖鋒。」他興奮的舌忝了舌忝發干的唇角——雖然他他已經是旅長了,沒有必要像小兵一樣親自沖鋒。
所有的士兵都跟著那桿血紅色打底、寫著五個燙金大字「國民革命軍」的旗幟沖了上去,王金銘更是一馬當先,很快他就發現一個極好的目標,一個大個子的巡防營軍官原本騎著馬,不過現在已經滾到了地上,饒是如此,還一手執著左輪短槍,一手拿著大刀,東一槍,西一刀,倒是打到了幾個革命軍的將士。
「殺!」也算是武學家的王金銘當胸就是一刺,軍官猝不及防之下用刀一架,但是能戰勝日本刺刀術的中國大刀法此刻沒有誕生,他也不是超人,就這一挑,刀就打著旋飛了出去。
那軍官連滾帶爬的逃出王金銘刺殺的範圍,舉槍便射,只听一擊清脆的撞擊聲,真是運氣啊,那支左輪手槍里居然沒有子彈了!死里逃生的王金銘也不客氣,一個大踏步進到他面前,全力的一刺,隨即一拔,一叢鮮血隨著血槽狂 了出來!
等王金銘拔出插在那軍官胸膛上的刺刀,抬頭一看,這場筒子山口戰斗,這麼快,竟然要打完了!
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跡,王金銘大聲下令道︰「電報官!急電奉天!報告拿下筒子山口!另通知第三旅、第四旅,務必在我部發動總攻時策應我部進攻!傳令!所有人二十分鐘打掃戰場,就地休息二十分鐘,七點之前,務必趕到新賓堡!也讓全奉百姓看看,咱們第二師,也是鐵打的模範師、精英師!」
與此同時,新賓堡。
「統領,怎麼辦?」一個長著三寸鼠須的漢子在馮麟閣面前急得一腦門子汗珠兒。
「怎麼辦?」馮麟閣怒喝了一聲,卻扯動了嘴角上的潦漿泡,疼得他哎呦哎呦的喊了兩聲,等不那麼疼了,卻窩著火低聲咒罵︰「老子怎麼知道怎麼辦?!」
那漢子撓了撓頭︰「統領,要不?要不咱降了?听說現在降了不叫降了,那叫響應起義,算是起義功臣呢!就憑統領手下這麼多精兵悍將,他白步鰲還能委屈了統領不成!」
「放屁!」自己手下是些什麼貨色他馮麟閣還是清楚的很的,別說是這支新軍改編的國民革命軍了,就是比之張作霖、吳俊升的部隊也差了不少。「老子連俄國人的大獄都蹲過!跟日本人都合作過!他白步鰲是個什麼東西?!毛都沒長全的半大小子,你讓老子以後看他的臉色行事?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