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4日,在關東軍參謀長三宅光治召開的軍事補充會議上,決定了派土肥原秘密前往天津,敦促並延請廢宣統皇帝溥儀前來滿洲主持建立滿洲國。
土肥原賢二暫時卸去奉天市市長的職務,將代行市長的職能交給了原日本駐奉天領事館的總領事林久治郎!
林久治郎上任之後,維持土肥原的臨時政策不變了,嚴厲打擊奉天城內外的抗日力量。
但由于兵力不足,許多工廠在被日軍佔領之後又被工人聯合起來給破壞了。
大量的工人在**的組織下,發起了暴動,他們沖進工廠,將機器和物資搬走,糧食分發,奪回日軍侵佔的財產。
但這麼樣做也激起了小鬼子的怒火,他們開始殘酷的鎮壓,每天都有好多無辜的百姓被抓進監獄,嚴刑逼供、拷打。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抗爭!
除了奉天城,旅順、長春等地的工人也發起罷工,學生上街游行,但都遭到了日軍的殘酷鎮壓,每天死亡的平民百姓曾幾何數字增加。
治安持續惡化,這是困擾著日本關東軍的最大的問題,雖然他們推出了一些漢奸走上了前台維持秩序,但並不能讓中國的老百姓買賬,抗日的浪潮愈演愈烈。
臨走之前,土肥原將自己的親近手下都召集到他的辦公室,奉天特務處、憲兵隊和特高課各部門主要的頭頭們都到了。
倉岡繁太郎、三谷清,還有黑龍會的中村敬三,號稱土肥原麾下的「三架馬車」都到了。
「諸位,我走後,你們都要听從倉岡繁大佐的調遣,目前來看,奉天的治安形勢不容樂觀,帝國的目標是將滿洲建立成王道樂土,大日本帝國的後花園,明白嗎?」土肥原十分威嚴的掃視了一下麾下諸大將。
雖然他肩膀上還沒有那一顆金星,但是氣度上已經不遜色那些將軍們了。
「我們一定會听從土肥原閣下的安排,努力的維護奉天城的治安!」
「謀殺內田社長和花谷正少佐的凶手要盡快破案,本莊司令官和參謀長閣下的壓力非常大,國內的那些政客們根本就不明白滿洲對大日本帝國的重要性,除了會勾心斗角之外,什麼都不懂!」土肥原不屑的斥道。
「關于奉天鐵路橋哨所被襲擊一案,我們憲兵隊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三谷清鼓起勇氣站起來說道。
「哦,三谷君有線索了?」土肥原神情一震,不由的朝向三谷清的方向前傾了三十度。
「根據我們的調查,這是一伙支那土匪所為,從現場勘察得出的結論,他們曾經都是最精銳的軍人,身手很敏捷,我們還找到了被殺的士兵的尸體,他們都被人為的割去了頭顱,從傷口看,似乎都是死後被割下的,據我了解,只有支那的土匪才有如此殘忍的習慣……」三谷清滔滔不絕的講述下來。
雖然三谷清講述的很詳細,但土肥原的臉卻越听越黑,因為這些線索都證實了一點,這是一伙相當可怕的武裝分子,或者叫殘暴分子更貼切。
行動果決,殺人不眨眼,事後不留痕跡,讓人無從追查,土肥原在中國待了十三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
這些人幾乎是無跡可尋,仿佛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般。
這樣一群人,人數必定不多,精悍靈活,組織嚴密,而且身手不凡,疑似軍中或者江湖高手組成!
問題是,以他對東北軍,張學良部隊的了解,根本不存在這樣一支隊伍!
而東北的三教九流土肥原都有一定的消息,也沒有听說從哪里冒出這樣一伙人。
這起襲擊碉樓的惡性案件已經得到本莊司令官的關注,要不是他另有重任,恐怕就要他親自來主抓這件案子了。
「機關長閣下,我需要同樣一支精干的小分隊,用來對付這樣一支隊伍。」三谷清鄭重懇求道。
「三谷少佐,你描述的有些夸大了,若是要襲擊一個哨所而不被發現,其實並不難,我黑龍會麾下的高手也可以輕易的做到,既然他們抓走了河本末守大尉,肯定看出來他是一個軍官,目的也不過勒索一些錢財,他們抓走我們幾名日本商人就可以證明,只要他們提出條件,我們便可以順藤模瓜,一舉將他們鏟滅!」中村敬三冷蔑的說道,他在中國也有些年頭,學會了不少東西,也算是半吊子的中國通吧。
「中村,這些人不是你想想的那麼簡單的……」三谷清臉頰一紅,辯解道。
「我看三谷少佐是讓那個刺客給嚇的膽子變小了!」
「中村,你……」
「放肆,中村,收起你的態度,三谷少佐也只是就事論事。」土肥原不滿的臉色,斥責中村敬三道。
「是,老師!」中村敬三在土肥原面前可不敢太過放肆。
「我馬上就要去天津,案子偵破還需要你們通力合作,中村,你的任務就是全力配合三谷少佐和倉岡繁大佐,明白嗎?」
「明白,老師,我一定配合兩位早日將凶手抓獲!」中村敬三哼哼道,「然後,我會親手割下那個凶手的腦袋來祭奠花谷君的英靈!」
「大話精!」三谷清哼哼一聲,坐了下來。
中村眼中凶光一閃,但懾于土肥原在場,沒有發作。
「土肥原閣下,我這里也發現了有一些線索!」倉岡繁太郎眉毛一皺道。
「哦?」
「之前我們抓到的那個鐵猛,已經證實了他曾經是東北軍的一名士兵,不活是因為跟一名軍官起了矛盾而被開除了。」倉岡繁太郎說道。
「開除了的士兵,這還有什麼價值?」
「這名士兵被開除之後,在一個叫柳玉書的支那人資助下開了一家鐵匠鋪子,根據我們的調查,這柳玉書是東北軍的一個參謀,而他就居住在四馬路,當時鐵猛逃跑的方向距離四馬路只有一街之隔……」
「哦,有這樣的事情,這麼說這個柳玉書跟鐵猛關系密切,甚至可能這個柳玉書就是鐵猛的同伙?」土肥原精神一震。
「大佐閣下,我們也有發現,也跟這個鐵猛有關!」三谷清緊隨其後說道。
「你也有發現?」
「是的,那個跟板倉君一起逃走的兩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刺殺內田社長和花谷君的凶手!」三谷清偷偷看了倉岡繁太郎一眼,發現對方沒有一絲不悅,索性放心大膽的說道。
「哦?」
「根據我們勘察了小笠源君玉碎的現場,對手是一槍打爆了摩托車的油箱,引起爆炸,能夠擁有這樣槍法的人必定非同尋常,還有這二人跟板倉君一起出現,板倉君又是那晚……」
「三谷君的意思是,這鐵猛、柳玉書還有跟板倉君一起逃離沈陽的兩個人可能是一伙的。」倉岡繁太郎緊隨其後解釋道,「而且我已經派人去這個柳玉書的家了,發現已經人去樓空,而他周圍的居住的支那人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噢,很有意思的發現,你們是用了心的,就照這個線索追查下去,我相信你們會有收獲的!」土肥原閉上眼楮略微思索了一下,睜開雙眼,陰鷙的光芒從眼底閃過,嘴角露出一絲贊賞的微笑。
「謝謝大佐閣下的信任!」倉岡繁太郎與三谷清二人激動的「啪」立正道。
「這件案子你們一定要盡快的破案,東京大本營和天皇陛下都十分關注,每天都要听案情進展報告!」土肥原嚴肅的說道。
「大佐閣下,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雖然不少,可都是猜測,沒有多少有用的線索……」
「你們可以繼續通緝這個鐵猛,另外暗中調查這個柳玉書的去向,這或許是我們的突破點!」土肥原眼中精光一閃,說道。
「是,大佐!」
「中村,你的人也要動起來,跟黑龍會合作的有不少人嗎,他們都是地頭蛇,要在數百萬支那人當中找出一個支那人,還需要他們!」土肥原對中村敬三道。
「老師放心,為了花谷君,我也會盡力的!」中村敬三恭敬的說道。
「好,我沒什麼事情了,我走後,奉天就拜托諸位了!」土肥原站起來鞠了一個躬道。
「哈伊!」
「咚咚……」
「什麼事?」
「警察廳的,來找山谷清局長!」
「有什麼重要事情?」
「來人說,他們在卡車的殘骸下里發現了一封信!」
「一封信,什麼信,快把人帶進來!」三谷清有些激動,這可是重大發現呀。
來人很快被帶進來了,是警察廳的一個刑偵專家,日本人。
一屋子的軍官,刑偵專家有些緊張,簡單的敘說了一下找到信件的過程,然後將信交了出來,就退出去了。
封口是密封的,沒有被打開過,上面也沒有任何署名。
「還是我來拆吧!」三谷清看了一下,發現自己軍餃是最低的,主動的說道。
信封很快被撕開,三谷清從里面抽出一張紙來!
「土匪原,河本末守就在我手中,他的價值你知道的,想要贖人,在盛京日報上登一份廣告……」
署名︰南天王。
「八嘎!」土肥原牙齒差點咬斷,「土匪原」三個字簡直就如同三把刺刀刺入他的心髒!
就這樣一份奇怪的信件,新穎的勒索方式,這伙土匪的膽子可夠大的,而且手段也十分新穎,根本不想是尋常的土匪能夠想得出來的。
尤其是上面注明要「連登七天」,這伙土匪好的心思,七天時間,基本上一份《盛京日報》可以買到北平去了,他們就是想要從時間上判斷土匪所處的範圍都難了!
這時候就是中村也有些相信三谷清沒有擴大,這伙土匪真的很不一般。推薦歷史新書《最才子》,不一樣的嘉靖三十九年,風起雲涌的大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