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木爾仿佛沒有猜到楚雨會這樣與自己說笑,愣了一下,而後捶了捶他的肩頭,「就知道笑我。」
「好了,不笑你了,你這番來找我,是因為奪位的事情麼?」楚雨正了正神色問道,他早就猜到,哲木爾真的率兵來支援自己,雖然可能真的有一部分兄弟情義在里面,但更多的就是向自己示好,讓自己幫他奪取皇位。
哲木爾嘆了一口氣,「現在奇律那個家伙已經拉攏了大半覺瓦刺的皇子還活著的話,他一定會斬草除根,而我又是流落在外的皇子,對于瓦刺的情勢也不甚了解,奪位困難啊!」
「兄弟,不要著急,大哥會幫你想辦法的。」楚雨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卻在迅速的分析,這個叫做奇律的男人果然是心狠手辣,比起綽羅斯•馬哈木是有過之而不及。
就以哲木爾現在的實力與他爭奪的話,必輸無疑。
不過他精明的眸子一轉,便心生一計。
「你應當知道如果被寧王知道了我與瓦刺皇子串通的下場如何。」楚雨嘆了口氣說,「原來跟隨你的那些將領都被寧王剁了腦袋掛在軍營里以示軍威。」
「大哥,你放心,只要你幫我當了瓦刺的大汗,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哲木爾听到自己原來的手下都失了性命,臉色也暗了下去,然而看著楚雨,還是有一些欣慰。
「我們都是兄弟,如果我貪圖榮華富貴今日大可要了你的性命去領賞。」楚雨還在一個勁的下套子,為了讓他上鉤,他必須得多花些功夫。
「楚大哥!」哲木爾感動的看著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竟然還派了自己的士兵埋伏在了四周,沒想到楚雨真的是一人前來與自己商議此事。
「什麼都不要多說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情,我會盡量幫你,但是你必須得答應我三件事。」楚雨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好不容易滅了一個瓦刺的大汗又再去給自己找一個對手。
「你說吧,大哥,只要是哲木爾能辦到的定當萬死不辭!」哲木爾說著又要跪了下來。
楚雨的頭上冒著不知道幾根黑線,這古代人怎麼就喜歡跪來跪去的呢。
然而楚雨還是裝作一副大哥的樣子,「你現在是瓦刺的皇子,未來的一國之君!豈能隨便跪人?」
「大哥!」哲木爾一聲比一聲叫的情真意切,听得楚雨都有些不好意思,哲木爾還是太過單純,即使當上大汗,也有很長的路要走。
「第一件事,你當上大汗之後要答應我做個明君,萬不可去剝削人民,要知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的道理。」楚雨語重心長的說,這一個是給他一顆糖吃,之後再丟出自己的條件。
「恩!」哲木爾堅定的點點頭,「楚大哥說的我一定辦到!」
「第二件事,永遠不要來侵犯中原的邊境。」楚雨緩緩說出這句話,眸子緊緊的盯著哲木爾。
哲木爾也是稍稍猶豫了一下,而後便咬著唇,「好!」
「爽快!」楚雨爽聲大笑道,「這第三件事,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你能答應嗎?」
「有楚大哥這個兄弟,哲木爾死也足惜!」沒想到楚雨第三個要求竟然是這個,哲木爾心里松了口氣,卻也是分外的感動,楚雨是真的將自己看做兄弟,將生死置之度外來幫他。
楚雨滿意的點點頭,心里卻迅速的謀算起來,怎麼才能將奇律這個狐狸給扳倒,別的不算,就他放出死士損傷了自己這麼多的兄弟,他就一定要奇律來償命!
听哲木爾的分析,奇律現在已經坐上了大汗的位置,但是手下的將領都是很不服氣,但是有先例在前,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蒙古的大汗對于血緣這回事情看的比中原皇帝還要重,奇律本來就是敵國戰俘之子,也是歷經了這麼多的事情被綽羅斯•馬哈木收為心月復,他原來擔當首領的時候已經有眾多人不服,此次更是以他慣有的雷霆手段當上了大汗,然而皇室的血脈卻又流落在外,現在各個勢力都在加強搜索流落在外的皇子,希望扶持王子上位逼奇律退位。
然而,如果哲木爾現在現身的話,那麼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太過危險,楚雨想了想,而後問道,「你身邊跟隨的將領有夠忠心麼?」
「他們跟我已經喝下了血酒。」哲木爾淡淡的說道,卻讓楚雨有些驚訝,沒想到哲木爾竟然會和這些人喝下血酒。
要知道在蒙古,血酒就是以自己的靈魂作為契約,不能背叛對方,不然會遭到天神譴責。
心中也忍不住對哲木爾另眼相看,也將自己的計謀說與了哲木爾听,哲木爾的表情從茫然到錯愕再到驚喜,而後幾乎狂呼起來。
「楚大哥!你以後若是能夠跟隨我的話,那該多好!」哲木爾狂喜,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楚雨就是他命中的貴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提拔起來的。
若不是他,估計自己現在還在揚州城中當一個無所事事的小痞子。
「傻小子,我是中原人,中原是我的根,懂嗎?」楚雨好笑的看著哲木爾,同時也在提醒他,不要與那些大汗一樣傻得去侵犯中原。
「懂。」哲木爾有些失落的說。
「此地不宜久留,你暫時先忍住,一有風吹草動我就來通知你,你萬事小心!」楚雨騎身上馬,而後迅速消失在草原之上。
哲木爾目送他離去之後,終于悠悠的說了一句,「都出來吧。」
很快四周草地上的士兵都涌動了起來,而後迅速的組成了軍隊,哲木爾滿意的看著這些士兵,也算是老天開眼,這兩百多個精兵都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皇子,就這樣把他放走?」奇諾有些不滿,畢竟就是這個人殺死了自己曾經的大汗。
「他是我的大哥。」哲木爾沒頭沒腦說了這句話,而後背過身,淡淡的說,「這幾天我們先隱藏好,不要輕舉妄動,就此一擊,勝負在此一決。」
奇諾不敢大意,立馬發令下去,哲木爾發呆的看著遠處的天空,心卻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楚雨回到軍營之中,立馬拉攏了自己的幾個心月復來商議此事,一切都消無聲息的進行著,楚雨在潛伏著,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寧王府卻沒有那麼平靜,托馬對于楚雨本來就不服氣,現在知曉了楚雨帶到軍營之中的哲木爾竟然是內蒙的奸細,然而王爺卻沒有對此有任何舉動,他便在門外一直侯到了晚上,就是等王爺一句話來結果楚雨。
「王爺,托馬將領已經在門外等了一個晚上,你還是見一面吧。」一旁的張天也看不下去,對于楚雨的事情他多少也知曉一些,雖然說他本來也覺得楚雨人還不錯,但是出了這樣的簍子,他也是不敢多做判斷的。
「讓他等著。」寧王也只是淡然從嘴中吐出這四個字,張天領了命之後,便往門外走去,卻听見王爺不甚清晰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人之見。」
張天再不敢多嘴,也只能勸托馬趕緊回軍營,然而托馬這個 脾氣,一直固執的站在門外,寧王也終于將房門打開,只是徑直從他的面前走過,而後還是頓住,輕嘆了口氣,「三日期限,若是他沒有舉動,便按兵法處置。」
托馬大喜,立馬跪了下去,領命回了軍營。
張天這回倒有些不明白,疑惑的看著王爺,然而寧王只是微微一笑,「听說瓦刺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皇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