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楊正是你父親吧?」楚雨想既然她不說話,那就找點共同話題,或許會有共鳴的。
楊青煙還是默默的點點頭。
「你們家的遭遇我听說了,自古都是這樣,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況你父親竟然當場辱罵當今皇上,如今沒有被處斬已經算是天恩浩蕩了,你想開一下吧!」楚雨听說了楊正一家的遭遇心中也很難過,雖然楊正當場辱罵朱棣,但是罪不至于連累到子女親屬吧,這古代的刑法真是太殘酷了,簡直沒有半點人性。
沒有想到楊青煙一下就跪下了,這讓楚雨很是意外,為什麼呢?
「快快請起,這是干什麼?」楚雨自從來了古代後,最怕的就是跪別人和別人跪自己,在未來培養起來的人人平等,尊嚴之類的觀念讓他很不能接受這個時代的風氣。楚雨要扶著楊青煙起來,可是她卻就是不起來,弄得楚雨左右為難。
「你有什麼委屈就說吧,沒必要一直這樣跪著。」楚雨很無奈的說道。
「只有讓小女子這樣跪著才能有勇氣請求大人一件事。」楊青煙嘶啞的聲音慢慢的才擠出了這幾個字,讓她開口真是不容易。
「你先去來說話,不然我不會答應的。」楚雨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喊自己大人,難道自己的行蹤被人發現了,一絲疑慮掛在臉上看著楊青煙,待會會問明白的。
楚雨都這樣說了,楊青煙也真怕楚雨會動怒,才站直了身子,楚雨滿意的說道︰「這就對了嘛,一直那樣跪著算什麼事情。」
「求大人救救家父吧!」楚雨剛一說完楊青煙就說出這句話,緊接著又想去跪下,楚雨一把攔住,沒成想,這姑娘的身子太輕,一不小心給絆了一下,直接就撲到了楚雨的身上,結果兩個人就很曖昧的抱在了一起,楊青煙發覺後一把推來了楚雨,楚雨還在夢中,剛才的感覺跟當初抱著朱焉的感覺有點相似,只是更軟更柔。被楊青煙這一推,楚雨才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我沒有想到會這樣,只是不想讓你再跪我了,折壽啊!」楚雨開玩笑的說道。
「只要大人幫小女子就出家父,那以後楊青煙就是大人的人了。」楊青煙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反而想把自己獻給楚雨。楚雨一愣,這是什麼事嘛,難道自己被人認為是之徒了,不可能啊,剛才那事情純屬意外的。
「我想小姐誤會了,楚某並沒有想佔有你的意思,只是听到你的琵琶幽怨,才想和你聊聊天,再說了,我只是一個小官,也沒有多大的權利,救令尊也要有能力才行,不敢貿然答應你。」楚雨說完給自己和楊青煙各自倒了一杯酒。
楊青煙沒有拿過楚雨遞給的酒,而是看著他說︰「你可以的!」
楚雨好奇的問︰「為什麼這麼肯定?」
「媽媽剛才要我來伺候你的時候告訴了我你身份,我才來的,否則我是不會來的。」楊青煙直截了當的說了實話。這麼直率的姑娘,楚雨還是第一次見,沒有先發到她不僅美貌動人,連脾氣都是這麼直截了當,著實讓人動心。
「哦?老鴇告訴你什麼了?」楚雨問道。
「大人不會是想現在出去殺了媽媽滅口吧?」楊青煙睜大眼楮問。
「呵呵,為了這點事就去殺人,你太小看我楚雨了。」楚雨笑道,不知道古代人都是什麼思想,為了一點小事情都可以去殺人,這人命也太不值錢了吧!
「哦,看來大人果然是我要找的人。」楊青煙似乎明白了什麼。
「什麼意思?我是你找的人?」楚雨一直被她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大人的職位絕對在朝廷里很有地位,而且大人心腸很好,這我是看出來了,所以才說我找對了人了。」楊青煙說道。
楚雨不得不說這個丫頭真有點厲害,自己的一作一動全被看在眼里後竟然總結出了自己是個好人,而且是個位高權重的好人。
「這些都是老鴇告訴你的?」楚雨問道。
楊青煙嘴角輕輕往上一翻,貌似剛才自己的話都是真的一樣,「媽媽待我不錯,一直想著為我家平反,但是家父是辱罵皇上,可平反就有點不現實了。」說到這里她又有點難過了。
楚雨看見了也覺得這件事有點棘手,別說是辱罵皇上,就是背後誹謗的話被錦衣衛的人听見了也不會有好下場的,記得有一次楚雨無意間去了錦衣衛的指揮室看了一遍,那里面的場景至今都難于忘懷,里面的刑具數也數不清,記得當時就有一個官兵是給他介紹這些刑具的,有些是割耳朵的,挖眼楮的,開膛的,還有凌遲的,最後恐怖是見到了傳輸中的殷商紂王發明的炮烙,當時真的是嚇得滿頭大汗,連傳說中的炮烙的刑具僅僅憑著傳說的文字都可以演變成真的,不得不佩服錦衣衛那幫人的創造力。
楊青煙眼楮含著淚水,一種欲哭還抑的樣子令楚雨心中很不安,雖然想幫她,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忙自己幫不了,朱棣的疑心在歷史上是出了名的,萬一一個不小心送了小命,這楚家三公子的這身臭皮囊就毀在自己手上了。
「別傷心了,你父親是一個忠誠之人,看不慣謀逆之人,辱罵皇上也就不奇怪了,怪就只怪你爹有點看不開,如果順從天意或許會好好的安享晚年。」楚雨現在只能安慰她了,既然救不了她父親說點好听的還是可以辦到的。
楊青煙好像已經都猜到楚雨會這樣說,沉默著,忽然一把抓住楚雨的手,「我知道大人是有苦衷的,我們非親非故的,你怎麼能為了我的事而浪費了大好前程,所以青煙也不說那些了,現在就求求大人讓我能進去好好的陪陪我爹,畢竟他年事已高,禁不起監獄里面的折騰。」
楚雨愣了一下,沒有見到這麼孝順的好女兒,事到如今了竟然想著去獄中陪自己的父親,這種善良孝順的女人真是少有啊!
「這個、、、恐怕有點不好吧,畢竟你們已經被皇上降旨為奴為婢,如若把你現在放進去恐怕你會生不如死,里面的環境我是見過的,你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子是根本吃不消的,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吧,好好的生活下去比什麼都好,你父親如果知道你現在這樣求我把你帶進去,估計會氣死的,別傻了。」楚雨心疼的說道。
楊青煙頓時失去了言語,不說話,就那樣坐在凳子上,楚雨看著發呆的楊青煙,怕她心里受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楊青煙微微的搖搖頭,「本以為見到大人會有機會的,現在才知道是我太天真了,根本就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你別太難過了,你父親已經這樣了就隨他去吧,他心中的想法是跟我們這些人是不一樣的,他想的是天下,即使你救他出來他還是回去大街上咒罵皇上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楚雨此時也想不通為什麼有點古代人怎麼那麼的頑固不化了,就是不知道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句話的意思。突然想起了方孝孺,他就是挺會變通的,知道什麼時候該怎麼做,風吹哪個方向就準備朝著哪個方向跑,永遠不會掉隊,永遠都是時代不可磨滅的人才,或許有時候這樣的人才是這個突變的世界需要的。
楊青煙看著楚雨說道︰「我給大人彈一首琵琶語吧!」
「琵琶語?」楚雨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