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陶公子使勁把手往回抽,卻發現面前這個少年的力氣大得驚人,就像老虎鉗子似的緊緊夾住自己的手腕子不放,陶公子一只手往外抽,另一只手去掰少年的手掌,可是吃女乃的勁兒都用上了,還是沒掰開。讀看看址
「娘的,你找死!」
陶公子情急之下飛起一腿朝少年的下陰踢去,又陰又狠,這一腳要是踢正了,就算不死,起碼也是個殘廢。
褲襠,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就算是武道高深的大師級人物,被人踢到這里,也只有舉手投降的份兒。
陶公子本以為那少年會躲,那樣自然就會把手松開了,卻沒想到那少年只是輕蔑一笑,不躲不閃,同樣抬起腿來結結實實的踫了一下。
一聲悶響。
骨頭踫到骨頭的聲音。
陶公子一聲慘叫,只覺得小腿迎面骨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好像斷了一樣。
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他哪受過這個,頓時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
少年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見陶公子這副模樣,冷笑一聲把他的手腕松開。
咬牙切齒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臉孔,年紀不大,十六七歲之間,穿著一身尋常百姓家的粗布衣服,看樣子應該不是衙門里的公差。
「你是誰?」
「你又是誰?」
陶公子獰笑著哼了一聲︰「說出來嚇死你,我姓陶,我爹就是明陽縣驛丞陶宗旺陶大人!」
「難怪這麼囂張!」少年聳了聳肩︰「我不管你爹是誰,可不分青紅皂白當街毆打一個上了年歲的人,就是你不對!」
「我就是打了,你能把我怎樣?」
陶公子氣急敗壞地嚷道︰「你還敢打我不成?你要是敢動我一個手指頭,我讓我爹扒了你的皮!」
少年點點頭︰「我不敢打你,我只是把剛才那兩巴掌還給你而已!」
說著,他突然抬起胳膊,掄的滾圓,照準陶公子的臉上就是啪啪兩個耳光,盡管光線昏暗,可依然能看到兩個殷紅的手印在陶公子的臉上清晰浮現。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
「葉小哥,算了,算了!」
老捕快李默五拉住葉動,臉色焦急︰「葉小哥,算了吧,在這樣鬧下去對你對我都不好啊……」
趁著這個空兒,陶公子向後退出去老遠,指著葉動的鼻子︰「行,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一腳踢開衙門的角門,闖了進去。
葉動伸長脖子,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喊道︰「喂,陶兄,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呢!」
眾人哄堂大笑,許六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呸,什麼東西!」
「許大哥,那人到底是誰啊?」
「沒听他說麼,他是驛丞陶宗旺那老兔崽子的獨生兒子,叫陶況,裝模作樣人五人六的,其實就是個潑皮,說真的,要不是仗著他老子是個官,就他那德行,早就被人打死無數次了!」
「剛才我听見他叫二小姐瑩妹!」葉動故作神秘的湊在許六耳邊問道︰「他們倆是不是那個關系?」
許六撓撓頭︰「哪個關系?」
葉動兩根大拇指對了對︰「就是這個關系。」
總算弄明白葉動在說什麼的許六哈哈大笑︰「有個屁的關系,就他那種人還想和我們二小姐有那個關系……呸,做他的白日夢吧!」
「許六,你笑那麼大聲干什麼,閉嘴!」
老捕快李默五皺著眉呵斥一聲,許六連忙捂住了嘴巴。
夜靜更深的,要是吵到縣尊大人休息,那罪過可就大了。
雖然許六有點缺心眼,可他也不想挨板子。
李默五把葉動拉到一邊,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葉小哥,這回你可闖大禍了!」
葉動見老捕快面色嚴峻,才意識到事情可能真鬧大了,懇求道︰「老伯,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跟我說說!」
原來,躺在擔架上的少女名叫于婉瑩,是前任縣尊于大人的二女兒,根據大魏國的制度,地方官員分為行官和土官兩種,其中行官是由中央任命,有固定任期,任期一滿就會調任,而土官則是由本地人推選出來的官長,世世代代在當地扎根,往往都是子承父業,可以世襲罔替的那種。
前任縣尊于大人,也就是于婉瑩的爹,就是這種民選出來的土官。
一般來說,在魏國偏遠的山坳地區,施行的都是土官制度,只有當土官去世,又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下,朝廷才會派來行官。
于大人為官清廉,很受明陽縣百姓的愛戴,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他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
根據魏國的傳統,女兒是沒有繼承權的,所以當于大人駕鶴西去之後,朝廷就把權利收回,派來了一位進士出身的新縣尊,佟文陽佟大人。
正所謂新官上任舊官走,有人歡笑有人哭,新縣尊來了要住縣衙,老縣尊的家眷們自然要搬出去。
于婉瑩的娘去世的早,家里只剩下他們姐妹二人,看著他們孤苦伶仃的,兔死狐悲的佟大人起了惻隱之心。
由他做主,在縣衙左近買下一個獨門小院,給這姐倆居住,而且還破例將于家二小姐于婉瑩納入帳下,當了一名抓差捕頭。
這是一件于理不合的事情,自古以來,女人都只能悶在家里,不能拋頭露面,講究的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溫婉。
到衙門里當差,做捕頭,女人?
這三者連到一起,簡直就是個笑話。
可是,只過了不到一個月,就再也沒人笑了。
上任第二天,抓獲慣盜兩名,起獲髒銀一千零四十六兩。
上任第五天,抓獲逃亡多年的殺人凶手一名。
上任第七天,清剿明陽縣東城黑手幫,當場格斃幫主吳宇修,生擒幫眾四十七人。
……
每次捕盜,于婉瑩都是身先士卒,不僅武藝出眾,手中一把小巧獵弩更是出神入化的準,據她自己說,這都是一位世外高人教的,原先于大人在世的時候,總是怕她出危險,不許她練,而現在……呵呵,只用了不到一個月,于婉瑩就在明陽縣城打響了名頭。
現在和她一起捕盜捉賊出生入死的,都是她爹當年的老部下,雖然于大人已經不在了,可還是習慣叫她二小姐。
有縣尊大人的照顧提攜,有老捕快李默五他們的鼎力幫襯,于婉瑩的日子一直過得不錯。
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她有點鬧心。
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今年于婉瑩年滿十六歲,像她這樣漂亮標致的女子,保媒說親的自然是踏破門檻。
讀書的,練武的,經商的,守業的,哪個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哪個是官府里的老爺,一時間,衙門旁邊那座小院子里人流不斷,每天都有各種模樣的媒婆守候在那里,天花亂墜的噴。
鬧,鬧,鬧,實在是鬧。
衙門口成了媒婆們爭奇斗艷的地方,成何體統?
最後還是于婉瑩親自出面了斷是非,當時她身穿一件桃紅色的公裝,俏生生站在那里說道︰「我的男人,文要考的上狀元,武能當的了將軍,二者缺一,我誓死不嫁!」
這句話一經傳開,前來求親的人霎時間十去。
考狀元,當將軍……這兩樣隨便拿出來一個都夠難的了,還缺一不可?
哼,你就等著當老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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