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叡听此,心里比听到她喊‘太子哥哥救命’而自己只能袖手旁觀時更加難受,他的顏兒竟然在喊別的男人!他嫉妒,嫉妒得想殺了她口中之人!
亭子里跪著的人兒一見他,小臉兒大亮,一疊聲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但趙叡卻沒看她,凌厲的目光在金釧與凌嬤嬤身上掃視,「剛才有人來過嗎?」
金釧戰戰兢兢答道,「是……是霄……」還未說完,就被趙叡全身散發出的煞氣嚇得收聲。請記住我
他的顏兒平時只知向他求救,絕不會想到第二人,這一定是寧琊教的!趙叡心中更怒,那目光全數落到凌嬤嬤身上,聲音毫無溫度道,「凌嬤嬤,本宮曾經怎麼跟你交代的?」饒是凌嬤嬤平時再威嚴,此時也覺得心虛,結巴道,「太子殿下說,不能……不能讓任何危險人物接近公主,否則……否則……」趙叡眯眼道,「否則怎樣?」凌嬤嬤艱澀地吐出兩個字,「重罰……」心嘆老命休矣!趙叡冷道,「很好!去內務府領罰吧!」
內務府是處罰重罪宮人的地方,凌嬤嬤這樣老邁的人若是去了,估計再也出不來,金釧撲通跪下求饒道,「殿下,凌嬤嬤阻攔過,但是沒有攔住,還請殿下饒凌嬤嬤一次!」
朝顏不知內務府是什麼地方,但看金釧哭,不由心軟,平時對凌嬤嬤的不滿也忘記了,無意識跟著重復,「還請殿下饒凌嬤嬤一次……」
她臉上掛著淚珠,單薄的身子晃來晃去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卻還在替別人求情,趙叡愛煞她這可憐又可愛的小模樣,三兩步奔過去把她抱起來,滿腔的怒火都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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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一有個風吹草動,眨眼功夫整個皇宮都能傳遍,備受關注的小公主呼喊韓子玉的事自然也很快被人知道。讀看看址
鳳鸞宮。
皇後怒氣沖沖地一拍桌子,大聲斥道,「韓子玉!本宮信任你才將教導公主的重任托付給你!你卻違背本宮訓誡,私自帶著公主去見太子,現在竟還敢來求情?!」
韓子玉不卑不亢道,「娘娘恕罪,下官只是看小公主思念兄長甚深,心中不忍,所以才帶她去見太子。但下官並不認為妹妹去見兄長有何不妥之處,縱然為了禮教避嫌,但公主尚未及笄,此時也未免過早了些……」
皇後忽然神色戒備地盯著他,犀利的鳳眼里既有震驚,又有疑慮。但看他神情與平時無異,又暗怪自己多心,暗想妹妹看望兄長確實沒有什麼不妥,她這樣嚴令禁止才顯得古怪吧。于是不動聲色試探道,「雖然韓大人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本宮只怕別人說閑話……」
韓子玉得體對道,「皇後娘娘應該相信太子殿下的為人,殿下對小公主疼愛至極,恐怕世上再沒有誰比殿下更害怕小公主受到傷害。太子殿下這些年一直德行無缺,甚得眾人信服。別人縱然想損害太子清譽,也沒有把柄可抓!」
這番話令鳳顏大悅,皇後贊道,「韓大人說得不錯!別人就算想說什麼閑言碎語,也要講根據,太子一向嚴謹無失,倒是本宮太過緊張了!」
韓子玉道,「俗語雲,繩鋸木斷,水滴石穿,太子殿下與小公主的感情是十幾年日積月累而成,又豈能說斷就斷呢?皇後娘娘大可以緩慢使其疏遠,這樣既不會傷到小公主,也不會傷了娘娘跟太子的和氣……」
皇後對他再無疑惑,甚至頗為欣賞,贊同道,「子玉說得不錯,是本宮太急于求成了,這兩日倒是委屈了本宮的寶貝女兒。來人,快別讓公主跪了!」已經開始對他直呼其名。
韓子玉又道,「還請娘娘容許公主和殿下以後見面。」皇後剛有些喜色的臉又沉下來,但終是嘆道,「好吧。本宮準許了!」
韓子玉告退離去。到了殿外,涼風一吹,這才發現背上汗津津的。面對皇後,他看上去平靜,實際卻是一陣陣心悸,生怕皇後看出來,命喪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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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顏公主因韓子玉的求情而免去懲罰,別人听說後,更是篤定韓子玉就是未來的‘十七駙馬’,上至朝官,下至宮女太監,都對他恭敬有加。
太子趙叡听到免罰和恢復見面的消息後,卻無一絲喜色,反而大為光火,拍著桌子怒道,「韓子玉!本太子一定殺了你!」
小桂子在一邊看著,冷汗涔涔而下,想著以後這‘十七駙馬’不管是誰,恐怕都會成為我朝最短命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