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羞羞羞,居然听課听到睡覺覺……」阿奇在那里取笑,聲音有著少年特有的清脆,流水一樣涮過心上,清清涼涼的。(請記住.)
照影捂著紅腫的手心,垂眸笑了。
說照影對那神奇的能把各色的花花草草擺弄的服服帖帖的「御木術」不感興趣當然是假話,但是,真要讓照影去討教人家的獨門秘籍,照影卻是還有那麼幾分自知之明的。
不需照影開口,人家主動送上門來,而且教導的細致入微更是嚴苛嚴厲。
雖然苦了些累了些,更稍稍懈怠就被戒尺打手心伺候,但是,面對那樣威嚴冷肅的端木焯,照影竟是越發的敬重敬愛。
生活中慈愛,學業上嚴厲,是慈父也是嚴師,那般的形象與記憶里的父親重疊更甚。(更新最快)
根本沒有半點抗拒的能力,照影是由著自己的心一點點地對端木焯親近沉醉的。
哪怕眉心的那點神秘的朱砂時不時奇特的傳達一種危險的信號,照影也放任了自己對那樣一位長者的親昵乃至依賴。
或許,只是因為那句「孩子」,還有那個「家」的感覺。
守拙苑里,除了照影之外,竟是沒有別的女子。
除了端木焯之外,都是像阿奇一般的身體有殘缺的孩子。讓照影意外的是,那些孩子,居然也都是男孩子!
就照影這些日子的流浪經驗來說,這世界整體來說還是男尊女卑的。難不成就是因為這樣的規則,所以,男孩子尊貴,哪怕殘缺也能被留下,而女孩子卻沒有生路?
或許,完全是她多想了。
照影自我開解。她倒寧願相信,這里的女孩子們都被養在深閨,所以,她沒見到而已。
眉心的奇特朱砂時不時地帶來幾分疼痛,不知道為什麼,照影就是明白,那個奇特的印記,在告誡她,快快離開。
雖然阿奇可愛懂事又貼心,端木焯更是慈愛祥和如父兄,照影那半點騙不了自己的直覺也讓她明白,或許,她是真的入了狼窩。
只是,家的感覺啊。
久違的家的感覺啊。
哪怕只是個算計出來的籌謀,也忍不住的留戀。
罷了,罷了,何必想那麼多呢?
反正,她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
這里的人,無論老幼,都是極出色的藥師,而且是魔藥師。
當初端木元熙輕而易舉就讓她毫無反抗之力,那麼鮮明的事實,早讓照影明白,人外有人。
「阿奇,你給她看看。」瞅著照影捧著紅腫的手掌淚珠珠打轉的樣子,端木焯無奈的搖搖頭。
「嘻嘻,羞羞羞,多大的人了,不過挨了幾個手板就小狗撒尿……」從園子里拔了一株藥草,阿奇的雙手發出一道白色的光。
綠色的藥草隨著那道白光,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托住一樣,漂浮起來,奇跡般地化成了一團晶瑩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