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的牢籠被打開,端木元嘉鑽了進去。
哪怕內心已經在鼓噪著想要驚懼的尖叫逃離,照影卻是身子疲軟虛弱的連半點移動的力氣都沒有。
「拿個帷幔來。我雖然不在乎當眾表演,七煌寶樹的臉面卻總還是要護著幾分的。」幾日夜沒睡,端木元嘉也依然精神奕奕。
照影驚恐的瞪大眼楮。
耀天族都是美人,端木元嘉也是實打實的大帥哥,然而,照影對即將要面臨的依然惶然到了極點。
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照影下意識地模了模右手的食指。
婆婆留給她的戒指,認主之後就能隱沒在肌膚里。平時的時候,她從不動用,只因那是她最後的保命手段。
「小影!」是那一貫溫和慈愛的對她如兄父如師長的男人。
「在我們族里,每一個女子都是無比珍貴的。然而,你知道那些女子是如何過活的嗎?她們像是水晶女圭女圭一樣地被嬌養呵護著,卻要在能生育的年紀里隨時準備為自己的族人繁衍下一代。她們都是我們的血親啊!」一滴血淚從端木焯的眼角滑下來。
「父女、姐弟、兄妹、母子、甚至祖孫,你知道我們是背棄了多少,才能這樣血親相繼的傳承下來。即使一個又一個畸形的孩子出世,我們也只能這樣繼續下去。因為,若是不想種族滅絕,在咒怨解除之前沒有別的法子!」從輪椅上撲到下來,端木焯不顧自己殘疾的雙腿硬是給照影跪下。
照影垂下眼簾,一動不動的僵住了。
白色的帷幔圍繞了水晶的籠子。
過了一會,從里面不斷地扔出衣服。
湖藍色的長裙、女敕綠色的肚兜、藏青色的長衫、淺灰色的男子里褲……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孩子!可是,不管怎樣,請讓我們試試看……」端木焯伏地痛哭……
夜深了,霜重露寒,緋色的月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灑落。
「你太莽撞了。你可知道,好容易才讓那些對照影有企圖的人以為照影死亡了。結果,你這麼鋪天蓋地的找,反而又把照影暴露出來了,甚至,連星門也被放在了風口浪尖上。」
烏發在耳畔松松挽一個髻,星御比常人瞳色更黑的眼眸半眯起。
易水寒也知道自己的行動不太妥當,可是,照影被人擄走,不知道她會遭遇什麼,他早就六神無主的慌亂了。
都怪他!若不是他非要看照影的真面目,也不會給照影帶來那麼大的麻煩。
照影若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怎會時時刻刻的易容呢?
他早該想到的,可是,他還是為了些不值當的理由硬是逼著她給他露了真容。
都是他的錯。
若是他不能把她找回來,若是因為他的好奇心讓她遭受更多的不堪不測,他就算千刀萬剮也不能贖罪啊。
易水寒本來師從一位隱者,他沒有什麼勢力,慌不擇路的時候,除了掉頭回來求助星門求助星御,他還能怎麼辦?
「請您務必救她!」易水寒深深地叩下頭去,焦慮讓他的心蒙上了一層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