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干嘛?」
辦公室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推開了,白熙站在門口一臉憤憤的看著我,眼里充滿了不信和指責,就像當場抓到老婆出軌的倒霉男人。
我暗自呸了一聲,媽的,自己八成電視劇看到多了,居然聯想到這麼三八的場景。
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我支起身子想從殷離身上下來,可是殷離卻暗地里拉了我一把,我狼狽的又重重壓了回去。
這是干嘛?
我抬頭給了殷離一個詢問的眼神,可是他卻回了我一個很無辜的眼神,好像剛才的罪魁禍首不是他一樣。
白熙看不下去,走過來把我拉起,臉色有些不悅︰「小恩,你這兩天老往這跑就是來做這個?」
「啊?」我呆愣了半天才弄明白白熙說的「來做這個」是什麼意思,他當我是什麼,?我惡狠狠的呸他,「你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去了,我來這是為了期中考的事,你少亂講!」
「殷學長,小恩找你真就是為了考試的事?」白熙有些不信。
殷離笑而不語,不過我卻急了,接口說︰「廢話,他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不找他難道找你?」
「不是,我看你這兩天一吃完飯就往這邊跑,有點好奇就跟來看看,沒別的意思。」白熙模模鼻子,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我听著別扭,尤其是那句「沒別的意思」,難道他還能有別的意思?
「白熙,你把施恩看得真是緊,不過她似乎不怎麼喜歡這樣。」剛想發作,殷離戲謔的聲音就插了進來,他看向白熙的眼神里有些嘲弄。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然後停留在了白熙抓住我的手上,心里有些奇異的東西在蠢蠢欲動,可是我想壓抑它,我不想讓這些東西左右我。
「會嗎?可我覺得即使我看得她那麼緊,卻仍然有人試圖窺視,這很讓我頭疼,不過我想學長應該不在窺視之列。」白熙淡淡的笑著,語氣里透著警告的意味。
「呵呵,我需要嗎?」殷離失笑,看向我的眼神多了絲溫柔,少了些作弄。
白熙不語,臉色陰沉的看著殷離,我卻心驚肉跳,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還指望著殷離幫我復習呢。可是貌似現在的局面有點詭異,我干咳了一聲,拉了拉白熙的衣擺,對著殷離說︰「學長,今天中午就算了吧,打擾你休息了,我們先回教室了啊。」
說著我就拉白熙離開,殷離「嗯」了一聲,然後沖我說︰「晚上記得來我家。」
幾乎是同時,我感覺到白熙抓住我的手緊了緊,卻沒再吭聲。
我敷衍的應了聲,拉著白熙匆匆走了出來。
沉默的走了一段,白熙突然問︰「小恩,你跟殷離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思考了下,回答得有些猶豫︰「應該是朋友關系,他人還不錯,肯幫我復習。」雖然是有條件的,不過這個我當然不會說出來。
听我這麼說白熙馬上就停了下來,拉住我火大的說︰「復習?復習可以兩個人抱一塊去?」
「那是我在揍他,我怎麼知道你會想歪去。」我不服氣的甩開他的手。
「小恩,你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這件事。」白熙看著我的眼神已經接近痛苦。
我不說話,心里對這樣的他有些不忍,可是我無能為力。
他抓住我的肩,很用力,我甚至感覺到他在失控︰「你明知道我在意的是你對每個人都一樣,沒有任何人特別,你知道我在意的是這個!」
「小兩口吵架?這可是在學校,要吵回家再吵嘛。」秦凌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們後面,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很讓我惱火。
是的,我就是遷怒了,怎麼著?
白熙卻沒說什麼,完全沒有被打擾該有的不悅,似乎對秦凌的那一句「小兩口」還挺受用。
我火大的拍了秦凌一巴掌,然後順勢抓住他的手臂,借他擺月兌這種尷尬的境地。
臨走前,我看著白熙對他說︰「我不管你看到什麼,在意的又是什麼,但是至少應該相信我。如果是我,我就會信你。」
說完我拉著秦凌轉身就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秦凌被我拖著走了一陣,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當工具了,氣得跳了起來︰「你剛才干嘛打我?明明是拖著我逃跑還要打我,小恩,你越來越孬種了!」
我一巴掌就甩了過去︰「罵誰孬種呢?是你嘴巴不干淨該打,我告訴你,以後少開我跟白熙的玩笑。」
秦凌可憐巴巴的揉被打痛的腦門,沒好氣的說︰「要什麼緊,反正沒人當真。」
我嘆了口氣,淡淡的說︰「我是怕他當真。」
秦凌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出話了,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上課的時候白熙給我發了條短信,說︰「如果你希望我相信,那我信你。」
我沒回他,什麼叫我希望他相信,他才相信,而我又真的希望他相信嗎?我不知道,我覺得無所謂,振宇說過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本來就是很虛幻的東西,不可能簡單的憑一句我相信就把這中間的所有猜疑就抹殺了,就算是振宇和汪洋,他們和我做了這麼久的朋友都可以選擇不再信我,那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白熙真的相信呢?
相信這種天賦,不是每個人都具備的。
晚上我按照殷離要求的那樣去了他家,我跟老媽說我去同學家復習的時候她還高興了老半天,說我終于懂事了。
至于嗎?
我不過是為了完成她給我定下的目標而已。
我把試卷做完給殷離檢查,他看得很認真,我則有些緊張,不過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似乎情況不是太糟。
「不錯,比我預想的要好一點,」殷離在試卷放下,笑眯眯的看著我,「不過錯了將近一半,你說要怎麼懲罰呢?」
我剛想松口氣,被他這麼一說馬上心髒提到嗓子眼。不會吧?錯了將近一半?那那那……那我還能活命嗎?
我傻笑著看著殷離,想以此蒙混過關。
殷離用試卷敲我的頭︰「傻笑也沒用,不給你點教訓,你永遠都不會長進。」
我一听要教訓我,嚇得差點抱頭鼠竄︰「別別別,我下次努力不就得了,別教訓我了,我我我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愛好,而且那玩意那麼粗,插里會流血……」
話說到一半我自動收聲,倒不是我說得多麼的猥褻不堪入耳,而是殷離用一臉看見白痴的表情看著我,看得我都想挖個洞鑽進去。
「我真想切開你的腦袋看看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你想哪里去了?」彈了我腦門一下,殷離笑得有些無奈。
「不用那玩意?」我顫巍巍的問。
「怎麼?你想用?」殷離挑眉,笑得有夠。
「沒。」我馬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放心,我有的是辦法治你,至于你提議的那個嘛,我會考慮必要的時候用上。」殷離笑嘻嘻的揉我的頭發,好像想到了很有意思的事。
我郁悶得想抽自己的嘴巴,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媽的,瞧這倒霉的嘴巴害的。
不過殷離整治我的辦法確實是很多,而且很讓人抓狂。
我忍著不斷顫抖的雙腿對他投以我最惡毒的目光時,他竟然完全對我視而不見,低頭繼續詳細的講解我做錯的題目。
「我說,你能不能停一下?」我咬牙切齒的用指甲抓著光滑的桌面。
「怎麼了?剛才沒听明白?那我重講一次好了。」
「不是!」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語調都變了,「我求你講快一點吧,我腿都要斷了!」
殷離看著我笑了。
「別笑,你這變態自己坐沙發叫我扎馬步,你有沒有同情心啊!」我想抓狂。
「我這是幫你長記性,等你能把剛才做錯的題目都做對了你才能坐下來,否則……呵呵,我說過我想奸殺你吧?要不我們試試?」殷離婬笑著模我的臉,我嚇得一坐到了地上。
疼死老子了!
我干脆坐地上不起來了,氣憤的揉著摔痛的,我瞟見殷離在我旁邊蹲了下來。
「疼嗎?」
「廢話,你摔個試試?」我瞪了他一眼。
「我看看。」
說著他就要掀我的裙子,我嚇到頭發都要豎起來,連說「不礙事不礙事」,手死死的抓住裙擺,開玩笑,真給他看那還了得?
「害羞什麼,你又不是沒給我看過?」殷離這回倒不屈不撓起來,三兩下就把我按地板上,一把把我裙子掀了。
我只覺一涼,心說老子他媽的又被他佔便宜了。
狼狽的趴著,我臉貼在地板上,感覺臉要燒起來,殷離家的地板很干淨,干淨得我似乎看見我紅通通的臉。
「沒紅也沒腫,那你剛才叫那麼大聲干嘛,你又騙我的吧?」殷離看了看我的,沒模,至少我該慶幸。
「我就是叫一下,你摔了一跤你不叫啊?」我氣憤的回他,掙扎著要擺月兌他按在我腰上的手。
「下次再敢騙我,有你好看的。」殷離說著在我上狠狠掐了一把,我吃痛,心想這倒好,摔沒摔腫,這回讓他掐腫了。
他松開我回沙發上坐下來,看著我狼狽的爬起來他似乎還挺開心,笑得眼楮彎彎的。
你就得瑟吧,總有一天老子會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