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穿紅樓 61 教訓

作者 ︰ 洗雨疏風

氣了一陣,邢芸又覺好笑,賈赦是什麼心思,她都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無非是覺得住進正房,離賈母太近,有一點子荒唐事,就逃不過賈母的眼楮,少不得挨訓挨罵。

如今住在花園隔出的院子里,又另開了大門出入,只要關起院門,再怎麼為所欲為,只要風聲鎖住了,就能瞞過了賈母去。

賈母偏心小兒子,生怕大房住進了正房,王夫人管家名不正言不順,二房在府里沒了地位。

賈赦呢,只圖自己痛快,橫豎他痛快了,就萬事大吉了,老婆孩子受氣有什麼,他不受氣就行了。

賈赦被邢芸拿話一刺,臉上不覺一紅,只是挨了兩個巴掌,顯不出來,鼓著眼楮道︰「你胡說什麼,二房怎麼是正主兒了?你心里不痛快,也別牽三扯四的,說出去了,你好意思出去見人麼。」

邢芸心頭冒火,一拳就搗在了賈赦的心窩子上,跳起來大罵道︰「見人?你們一家都是賤人。你見過誰家是二兒子太太管家,大兒子媳婦管事的,說好听是管事女乃女乃,說不好听點,你兒媳婦在給你弟妹當奴才呢。都是一個爹媽下的種,你怎麼就比你弟弟賤啊,奴才的父親是什麼?老奴才啊!你都有臉出門晃蕩,姑女乃女乃怕什麼啊!我怎麼不好意思見人啊,我好意思著呢,明兒開了大門,敲鑼打鼓,把你這老奴才揪出去,好生叫人評定評定,這世上怎麼就湊齊了這麼一家子賤骨頭,讓人踩在背上,還歡天喜地的嫌人踩得不夠狠,算不算稀罕難得呢?」

賈赦眼前一黑,捂著胸口一哆嗦,只恨自己瞎了眼,怎麼竟娶了這麼個母大蟲進門,有心張揚出去。一怕沒臉,惹了眾人笑話。

二來著實叫邢芸打怕了,一言不對,不是耳巴子,就是挨拳頭,再惹得邢芸動怒,只怕那棍子又要上身來了。

三來,又懼著張揚出去,也無濟于事,這等夫妻撕扯的事兒,何家沒有,旁人縱知道了听潮閣最快更新,也不過說道兩句,到底他還得落回邢芸手中,那時只怕皮肉更加受苦。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怪這賈家祖上無德,生出來的兒孫,都是面上光鮮內里草包的聳貨。

不說如今,且論原著,有賈璉孝期置二房,呼鳳姐為夜叉的,有王夫人攆晴雯,寶玉束手無措的,有鳳姐嫁彩雲,賈環道去之還來的,諸人諸事,可恨可惱不肖說,賈府男兒有多懦弱無能更是真真切切。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兒孫如此,父輩豈能是聖人,賈赦的聲名,還不如他那兒子呢,口上如何還敢強辯,嘆聲服軟道︰「你既這樣說,我叫了璉兒回來,不許他媳婦再管事,這樣總行了罷。」

「呸!」

邢芸往地上啐了一口,扭著賈赦的耳朵訓道,「行你祖宗。外頭平頭老百姓,家里老母偏心,還要砸鍋扔碗鬧一場呢。你倒好,老娘偏心,還生怕她偏少了,莫非你是不這里頭的種,是外頭河灘上撿的,是哪個禍害奴才生的。你說啊,你要是外頭撿的,旁人生的,我從此不說一個字。要不是,你明兒就拿筆在臉上寫上烏龜王八蛋,到你老娘跟前問她去?問問她嫁的是哪個王八,生了這麼個窩囊廢的烏龜蛋,問問她心有多偏,要不要請醫問藥的治一治。」

邢芸恨不能把賈赦剮了,按她原來想的,先在賈府里混上幾年,攢點家底,模清情況,順手解決掉邢家姐弟的婚嫁問題,就算了了佔據邢夫人肉身的債了。

往後自是海闊天空,四海任遨游的好日子……

哪知道書里頭,邢夫人幾十年都沒個兒女,而她穿來還不上一年就懷上了,拖著個孩子,她怎麼去修仙成道,怎麼去尋寶覓藏?

況且邢芸若是修道不成,縱有空間,她也不能讓空間解決孩子的人生大事啊。

退一步,邢芸運氣好,修道有成了,可一次入定少則半月多則千百年,孩子怎麼辦,也跟著修道?

萬一孩子不適合修道呢?

邢芸可不想一睜眼,孩子就沒了,她不瘋了才怪。

至于不要孩子?

邢芸壓根就沒考慮,她心再狠,也不可能弄掉自己身上的肉,況且在這世上,也只這孩子才是她真正的親人。

為了這孩子,邢芸縱大鬧天宮也在所不惜,更不論旁的了。

邢芸用眼剜了剜賈赦,賈赦若不是她肚里孩子的親生父親,她……不過也無所謂,這府里府外,她有的是法子治出個清平來,要是一直清平不下來,誰讓她不清平,她就讓誰下輩子也別想太平!

賈赦著實沒了法子,被邢芸眼刀一剜,身上的肉好似也被誰剜了去,偏他又是個賤皮子,听見邢芸罵他烏龜王八,是外頭撿來的野種,也不敢做聲,只說道︰「那你說怎樣?」

邢芸牙癢癢的厲害,賈赦這沒出息的熊樣,怎麼看怎麼該抽,伸手又往賈赦身上狠錘了幾下,方才松開手,慢慢道︰「罷了,你不敢逆你那老娘,我也不為難你,誰讓你是個笑話呢。只不過,從今兒往後,我說一,你最好別給我行二,否則,我不管你是老爺還是老王八,打殺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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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听見邢芸松了口風,心頭如何不喜,只是胸口痛的厲害,不能低頭表白,口說道︰「這自然,自然……」

說著,便呲著嘴欲下床,這賈赦真是個尋死的蠢貨,也不抬眼看看邢芸眉色,這火氣起來了,哪是無風便能熄了,還沒等他腳沾地,邢芸一個大耳巴子又扇了過來,大罵道︰「我話還沒說完,你急什麼,趕著投胎啊,作死的窩囊廢。我問你,你老娘你管不住,這外頭的奴才,你總能轄制住罷。這府里的銀庫,是哪些人管事,外頭的鋪子田地,哪間是哪個管著,哪處是誰看著,那什麼管家太太的虛名兒我可以不要,不過這府里的產業,外頭的進項,少了一分我都不依。老娘嫁的是襲爵承業的老爺,不是空架子窩囊廢,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要見不著賬本地契,或是什麼有一半沒一半,我不打你,也不罵你,只往刑部借一套刑具來,從頭到尾試上一遍,出盡氣了便罷。」

卻說邢芸既吩咐了,賈赦如何敢不照辦,竟是打從出生以來,從沒這麼認真辦過事,所以說賈赦是個賤骨頭,好言好語不肯听,非要皮肉受苦,才知道厲害。

只是賈赦不清查還好,一清查下去,鼻子都快氣歪了,他也不是真蠢才,清查之前,心里也有底子,知道這榮國府里外沒幾個奴才是干淨的,不過這辦事沾帶些油水,也不算什麼,當官的尚沒幾個指著俸祿過活的,何況這些奴才。

只是賈赦再有底子,也沒想到好好的產業沒落幾個進項不說,偶爾還得貼補些出去,他宅雖宅,可折騰古董,斗茶弄茶,哪樣不出門?

雖說他出了門也是個冤大頭,可再冤大頭,市面上也不至于翻上幾十倍的價來蒙他,況且奸猾刁鑽的商人終究是少許,這時候人們買賣多半還是做的口碑,畢竟交通不便,一個字號都是幾代傳下來的聲譽,往往看的比命還貴重。

但這榮國府里,一文錢的雞蛋,憑空翻了幾十倍,有時候甚至是上百倍,這哪是沾油水,簡直是在那大刀剮肉啊,榮國府就是一座銀山也教人剮空了去。

這還罷,不過是刁奴貪賄,打賣著處置了便罷,可再怎麼沒進項,這府里的不至于虧空到要賣產業罷,雖說沒了的產業都不大起眼,但再不起眼,那也是銀子,哪處賣了不值當個三千五千的。

賈赦怒發沖冠,娶個老婆,原以為是兔子,結果過了七八年,才發現這兔子居然會吃人。

襲了爵,以為自己可以從此高臥,不理凡事了,結果奴才都是凡人,只愛銅臭味,瞧他不理事,都快把府里搬空了。

他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賈赦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只是,還沒等他發落這些奴才,又听一個嚇傻了的奴才爆出個重量級消息,他那在二房管家的媳婦,居然在外放起了高利貸,這可真是積德行善的大好事,也不知他們賈家祖墳冒了幾柱粗的青煙,才娶了這麼一家子好媳婦,養了這麼一大群好奴才。

賈赦那個氣那個恨啊,一個死要錢的母大蟲就夠氣人了,結果一轉頭,發現兒子那媳婦更不著調,賈赦氣惱之余,是悲從中來。

高利貸那是人放的嗎?

兩府的爺們有幾個不荒唐的,個個都是拿銀子當土塊使的主兒,誰敢說沒個缺錢的時候,可再缺錢也沒人打這放貸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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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成天在外頭晃蕩,怎麼不知這放貸來錢快,可這京里敢大著膽兒放貸的,除了一些小打小鬧的潑皮破落戶,也只皇太後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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