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們才知道寧甯還沒有到,影月立刻主動把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講了出來,骷髏男幾個听說老大被那幾個混混打了,都氣得立刻跳起來,老五更是立馬想去報仇,卻看見寧甯騎車車進了校門,與往日沒什麼不同的騎到了他們面前停下,面無多余的表情,只是有些好奇的看著影月的新自行車。
影月連忙走到寧甯身前仔細觀察他的嘴角,然後好奇的問道︰
"你的傷都好了嗎?那麼快?手也不痛了嗎?"
說完就捏向了寧甯的胳膊,再次很精準的捏到了寧甯的傷患處,讓寧甯立刻痛得變了臉色,一把打掉了她的手,狠狠地瞪了影月一眼,嚇得影月連忙吐舌頭,轉身就逃------
影月和骷髏男的關系變化似乎真的只是一瞬間,昨天早晨還在和他們冷戰,今早就已經有點陣線聯盟的感覺了,這轉身一逃,她竟然逃到了老三的身邊,問他︰茆.
"喂,你們老大平時不是以德服人,是以眼神服人的吧,且!"
伸手寵愛的模模影月的頭,當然是被她一把打掉,還以瞪視,裴梓龍也不生氣,很高興她願意和他們打成一片了。
報仇是一定的,不過,一定不會當著影月的面討論,免得這丫頭興奮添亂,所以,大家就停好了車一起散了,雖然影月的車已經與眾不同了,不想和他們混一起,卻還是被老三霸道的將她的車停在了他的車邊上,氣得影月吵著明天要在車座上印一個天使,區別這幫骷髏頭。終于,5個人吵吵鬧鬧的還是都回到了教室蚊。
上午第二節課是體育,同學們最喜歡的課,可今天,站在了跑道中間的草坪上,所有人都直接苦著臉。
"大家不要這樣,這是響應國家號召,要提高大家的身體素質,你們現在很缺少鍛煉,要知道學習好身體也要好,不然就早衰了,特別是你們這些男孩子,現在競爭多激烈,身體不夠硬朗,估計外企的折磨你們拗不過一周就吐血身亡了,這是真的,我妹妹就在外企,那里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直接當牛用的!"
體育老師很是幽默,他的名字更幽默,姓黃,直接叫浦江,黃浦江,上海的母親河,笑死人。不過今天他就是再眉飛色舞的說笑話,大家也都不想笑了,因為今天的體育課內容是----長跑,男同學1500米,女生800米。
還話說這個是每周2次的必定要求,說什麼是素質教育的要求,看著上一節課隔壁2班近乎全軍覆沒的‘爬‘著回到教室,高一三班的所有同學此刻臉色當然是死白的……
"好了,我們先做些熱身運動,做幾個往返跑。"
啊?不是吧?往返跑?那不是更累?
可是有誰會帶頭反抗?只能都乖乖的照做,影月徹底的暈了,話說,她可是從沒跑過那麼長的距離,她以前的學校是民辦的私立貴族學校,怎麼會響應什麼國家號召,而學校也不敢設置這類的長跑項目,怕被家長嗆聲!體育課是選修的,有游泳、跆拳道、網球、甚至高中還有高爾夫和馬術。
所以,望著一圈圈的跑道,據說800米是要跑4圈,影月實在是汗滴禾下土。不過,既然大家都在怕,她也就安慰些了,混在人堆里一起偷懶地做著活動前準備。
終于還是要跑了,隨著體育老師的一聲令下,同學們就一起從起點出發,開始漫漫征程,才跑出了100多米,影月就有些呼吸困難了,因為出發的沖刺有點猛,和大家一樣的在傻沖,然後到了200米,好不容易繞滿了一圈。
影月就直接感覺呼吸徹底困難了,要命呀,怎麼才一圈啊,怎麼還有三圈要跑啊,這怎麼堅持呀,不行,為什麼心跳就像要跳出心髒呢。
逐漸放慢了腳步,影月感覺真的很難受,心口堵地象重重的壓了一塊勢頭,心口甚至逐漸開始疼了,影月忍不住的捂住了心口,眼前也有點花了。
"喂,加油,第一次都會不適應,你們暑假都太舒服了,這樣,女生一定要堅持過400米,男生要堅持過1000米,否則算白跑,大家加油!"
黃浦江在起點大吼大叫著鼓勵大家,所有人都至少有些安慰,也好,減少一半了呢,那就堅持吧,不然剛才跑的不都作廢了呀!
于是,和其他幾個停下的女生一樣,影月又一次的跑出了腳步,可是,心口的痛越來越強烈,呼吸根本是在被阻隔了,影月忍不住想深呼吸一下,可連續三個深呼吸後,影月突然發現眼前的一切開始泛花紋了,怎麼會的?不行,又跑了近50米了,還有大半圈,自己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
終于,在跑道上,影月還是站住了身子,因為她的眼前已經看不清什麼,耳中也逐漸失去了黃浦江繼續的大叫大嚷,終于昏倒在了跑道上。
"啊!老師,有人昏倒了!"
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昏倒了,黃浦江雖然皺著眉,但也沒有太過震驚,只是快步的跑向了影月然後叫停了班長和體育課代表,讓他們送影月去醫務室,就繼續監督著其他同學跑完既定的距離。
醫務室的女醫生也是見怪不怪,可是,當她怎麼都喚不醒影月,而且發現她的心跳很是微弱,嘴唇也逐漸變色,她立刻感覺了情況的嚴重了,連忙叫人去找校長教導主任,並撥通了救護車的急救電話。
早晨的校園是安靜的,每個教室里只有老師的聲音在回蕩,突然一陣刺耳的救護車鳴響傳入了校園後,大家自然都被驚到了,連老師都忍不住停下講課,走向窗口一探究竟。
下課後,大家都很興奮的打听起來。直到消息傳來,昏倒被送到醫院的是高一三班的魏影月,長跑中昏迷,救護車來接走她的時候竟然還撂下話說情況不樂觀,所以校長和教導主任都慌了一起跟去醫院了。
听見這個消息,骷髏男徹底的安靜了,一起望向了裴梓龍,而他立刻就沖出了教室--一路沖到醫務室的裴梓龍問到了影月所在的醫院,就立刻想再沖出了校門攔出租車去醫院,卻被跟下來找他的寧甯拉住,他的身後,老二老五也到了︰.
"你干什麼?"
"我不放心,我要去醫院看她到底怎麼了?"
"用什麼身份?她現在的身邊除了校長、教導主任一定還有她家人,你去,算什麼。"
"我知道知道她一切都好就OK!。"
"再等2節課,等中午休息,我們陪你一起去,現在你翹課去看她,那麼興師動眾,或者你們有機會在一起也會變得沒機會了。"
硬拖著裴梓龍回到了教室里並看緊了他,直到上課鈴打了才各自回到了座位。
其實,這兩節課他們都沒有心思在停,但還是忍到了下課,然後一起叫了出租車到了最近的醫院,這所影月被送來的公立醫院討。
在急診室查詢後了解到,影月根本沒到醫院,在半路就被影月家長交代的另一家醫院接走了,不過轉到了哪里,並沒有紀錄。
听著這個消息,骷髏男們立刻就傻眼了,也就是說就算裴梓龍第一時間趕到了也是不能知道影月的下落的,沒有辦法,4個人只能先回到學校,一邊等著校長的回來,一邊分別打電話到市里的各大著名醫院查詢有沒有接受影月這個病人的紀錄,連吃飯都顧不上了,卻依舊沒有任何的進展。
自然,他們是查不到的,影月怎麼可能去這些一般的醫院,此刻她正躺在擁有最新最豪華儀器,擁有最一流醫生的某家美國獨資的貴族醫院里,醫生正用著最先進的儀器和檢測設備在替她檢查。
早在救護車上,靠著車用搶救儀器,醫生已經喚醒了影月,大大縮短了她心源性昏迷的時間,及時挽救了她一點點在死亡的腦細胞。所以,到了醫院就已經被告知至少影月已經月兌離了生命危險。
校長和教導主任和芊芊魏恆星一起等在了觀察室外,四個人都沒有說話,當影月被接近這所醫院時,當看見魏恆星從奔馳600上下車,當看見芊芊自己開著保時捷跑車沖到醫院後,他們就已經知道這個學生的與眾不同了。
芊芊緊緊地握著魏恆星的手,她已經不在乎影月的身份是不是會暴露,也不在乎她是不是還能繼續在那所學校隱身著,她只關心影月的身體,她很怕醫生出來會告訴她一個最最悲慘的事實,影月遺傳了她媽媽,也就是影月外婆的心髒病!
兩個孩子出生後不久,她就帶著他們檢查過,還感謝過老天,這兩個孩子都沒有遺傳到她的麻藥綜合癥,心髒也一切OK,當時為了這個喜訊,家里還開過宴會慶祝過啊,可影月怎麼會突然昏倒,醫生初步診斷還說是心源性昏倒,也就是心髒病引起的昏迷。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陳芊芊終于還是哭了出來,靠在了魏恆星的肩頭抽泣著。
懷里抱著自己這個長不大的老婆,他所謂的大女兒,魏恆星也是一臉緊張,同樣,他也是擔心影月的身體會遺傳到什麼,于是,一邊安慰著芊芊,一邊也只能耐心地等著醫生的診斷報告。
終于過了將近2個小時,醫生手里拿著一系列報告書請他們一起到了交談室,開始敘述影月的身體狀況。
芊芊沒有估計錯,影月果然是有心髒病,而且這個病屬于遺傳。
醫生也解釋了為什麼她小時候查不出,因為她的病因是血流量不夠,心動力不足。小時候,她的機體小,需要消耗的體力也一般,而且影月也沒有什麼特別劇烈運動的機會,所以,查不出病癥,隨著她年齡的增長,她的心髒供血不足就逐漸清晰,過分刺激、劇烈運動都會讓心跳加快,這個時候血流量就不夠了,同時,影月血液內的含氧量也是不足的,所以病發的表現就是大腦缺氧而昏迷,就像今天一樣。
不過,不能小看了這個昏迷,心源性昏迷是最危險的臨床表現,因為每一次昏迷都是致命打擊,如果不能搶救即使,象今天一樣的輸血送氧氣,影月很可能就永遠再醒不過來。
這個報告最殘忍的還不是這點威脅,而是宣布了一系列的禁忌︰影月不可以參加劇烈運動,不可以去高原、不可以受刺激,最噩耗的是影月絕不可以冒險生孩子,就是結婚都要慎重,因為對正常人來說最基本的做-愛,都可能會讓影月送命,除非有人願意和她做無性夫妻,否則,醫生還是建議她不要結婚。
醫生也知道這些結論很殘忍,也知道這對一個才17歲的女孩子代表了什麼,但是,一切的診斷就是如此,他不可能欺騙病人。比起那些患的絕癥的孩子,或者影月還算幸運吧。
听著這些診斷,芊芊反而沒有了眼淚,靜默的可怕,只是愣愣地注視著一桌子的片子,心電圖,磁共振報告,一點沒有表情。
"芊芊,你別這樣,你別嚇我,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們更要堅強,你如果這樣,你叫影月怎麼面對這個事實,芊芊,你看著我,不許發呆了!"
"老公!"
終于芊芊還是大聲的哭了出來,緊緊的抱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魏恆星,傷心欲絕︰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任性,我根本不該生下影月,我不是正常人,我們家都不是正常人,我怎麼可以那麼冒險,是我害了月亮!老公,怎麼辦,這些現實怎麼告訴月亮,她今後該怎麼辦,她才17歲,不能結婚,不能做-愛,不能生孩子,什麼都不能,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啊!我好怕,她會和我媽媽一樣,好怕!"
在一邊旁听的校長和教導主任也徹底愣住了,怎麼會這樣,這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遺傳,是呀,她還在花季,就有著那麼多的禁忌,這算什麼?
整個交流室里一片的愁雲慘霧加氣氛凝重,而觀察室里的影月卻不知道這一切的結果,很是好奇接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個彩色貼片,望著床周圍的幾個電腦顯示屏,樂得不得了。拉著護士一個個的問著,還故意拔掉一個,再接上,看那些線條的變化,嚇得護士連忙勸住她,果然,遠程監控室的醫生立刻就沖了過來,因為那些線段的變化,讓他們以為影月又出了狀況,看見影月的一臉壞笑都徹底眩暈,只能皺著眉再次回去監護室。生平第一次住院,影月自然是好奇的,甚至很喜歡身上的純白病號服,只是,身上有著那些貼片和輸液管,她不能離開床去到處參觀,只能坐著靠在床上發呆,等著爸爸媽媽听完醫生報告出現在她的床邊。
無聊的看著那些波線段幾乎要變斗雞眼後,芊芊和魏恆星終于還是出現在了自己的病房里,身後還跟著校長和教導主任.
"媽!你干嗎,一臉苦瓜相,怎麼,我的檢查報告不好嗎?你別嚇唬我!"
本來就在死忍的芊芊,看著女兒這樣渾身貼片的坐在床上,听著她的問話,終于還是忍不住,又流出了眼淚。
魏恆星拍拍芊芊的肩膀安慰著她,先決定送走校長和教導主任,對著影月說道︰
"月亮,你先和校長和教導主任打個招呼,謝謝她們及時送你到醫院。"
"哦。謝謝校長,謝謝教導主任。"
"不用,應該的,你沒事就好了,我們也放心了,你盡管休息吧,等恢復了再來上課就是了。"
"那就不多耽誤你們了,我派車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我們打車回去就是了。"
"您別客氣了,我送你們出去。"
等魏恆星離開後,芊芊一邊留著眼淚,一邊走近了影月,將影月一把抱在了懷里,大聲的哭了起來。
"我的月亮,我可憐的小月亮,都是媽媽的錯,媽媽不該生下你的,都是我的錯!"
額間立刻飛起了黑線,背後也是涼線游走起來。
此話怎講?
什麼叫不該生下自己,潛台詞難道是︰
‘早知道你要死那麼早,還不如不要生下你?‘
影月終于也感應到了事態的嚴重,忍不住在腦中搜索著和昏迷有關的絕癥,白血病?腦癌?
吞了一口口水,沒有辦法鎮定呀,絕癥貌似都活不長了吧,影月的心跳又加快了許多,那些儀器上很是明顯的出現了變化,深嘆一口氣,影月還是決定面對現實,大膽的問出了口︰.
"媽媽,不是吧,你嚇到我了,我真的得了絕癥是嗎?是不是活不久了?白血病還是腦癌呀?那個,別告訴我,我只有半年的命了,我還只有17歲,偶的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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