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開彼岸,花開葉落永不見。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緣。花葉生生兩相錯,奈何橋上等千年。孟婆一碗湯入月復,三途河畔忘情難。」
好淒涼的歌聲,如泣如訴,聲聲入愁腸。
北北尋著歌聲,看到低頭攪著鍋里湯的老婆婆。
老婆婆低著頭,只能看到她滿頭白發。一身衣衫已陳舊,身形倒像妙齡女子般縴美。
如此悲切又美妙的歌聲,是老婆婆唱的?
老婆婆抬頭望向不遠處三生石旁,那片火紅的花海中,男子白衣勝雪,始終望著奈何橋方向,一動不動,好像雕塑。
婆婆嘆口氣,「一千年了,還等嗎?」
他不語。
淒清孤寂的背影,雪白衣袂蕩起歲月滄桑的痕跡,而心中的執念亦如起初般強烈。
婆婆又低頭攪湯,聲音很輕,很平淡地說。
「我也在等人,等的比你更久,好幾個千年了。彼岸花千年開花,千年花落,開了又落,落了又開,他也沒有路過這里。或許,他來過,只是我忘了他的模樣。」
婆婆輕輕一笑,「實在等太久,記不得了呢。」
他依然不語,連動也不動一下。
婆婆也不惱,她早已習慣這樣子的他了。
每天能與他說幾句話,即便得不到絲毫回應,在這淒清森冷的忘川河畔,在這枯燥又乏味,周而復始漫長又煎熬的等待中,總算多了些許可以期盼的色彩。
婆婆經常會想,他什麼時候才會回應她?而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
北北奔向那個白衣男子。她要問問,他到底是誰,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她夢里,為何他每次出現,她的心都好痛好痛。
還不待北北靠近,那片火紅的花海中,他已不知去向。
倉皇環顧四周,淒清森冷的河邊,除了不緊不慢喝湯人,根本尋不到他雋麗的身影。
「老婆婆,那個白衣人呢?」北北跑過去問。
婆婆不答反問,「要喝湯麼?」
「唔也好。」正巧有點口渴。
北北接過湯碗,渾濁的湯水上竟映著一張絕美得讓人窒息的臉,北北嚇得一把丟了碗。
「那那那是誰啊?」她的倒影怎麼不是自己?
碗落地而碎,婆婆不悅道,「姑娘,不想喝便說,怎還砸東西!」
婆婆的手一揮,地上的碎片和湯水當即恢復原貌。她看了眼碗里的湯,吃驚地看向北北。
北北看到婆婆的臉,也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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