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解釋解釋嗎?」.
他平靜的聲音冰冷異常,絲毫沒有溫度,讓人恍若置身寒冬臘月,冰寒徹骨。
北北身子猛然一僵,解釋?如何解釋?解釋什麼?
她迷茫的目光望向龍千尋,竟被他眼底隱現的怒火駭得彷徨低下頭,好像一個犯錯的孩子,心一陣亂跳。
「解解釋什麼?」北北無端端的手心冒出一層細汗,不住搓手,也無法壓制心底的緊張刻。
「你們什麼關系?他為何抱你?他為什麼叫你小北?而你對他」龍千尋的聲音猛然僵住,繼而,他一把扼住北北的下巴,迫使北
北看向他,逼視的目光,直讓北北覺得恐怖。
「說!你對他為何那般溫柔?你們如何認識?」他還想一股腦問很多,但那些個疑問統統堵塞在腦海中,混亂繁復,一時間無法理出噱清
晰的頭緒。
溫柔?狂汗。
她哪里對林朗溫柔啦!只怕林朗的一只腳,現在已腫成饅頭了。
「我」北北望著他略帶惱的神色,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冰冷的大手,更加收緊,憋得北北下顎刺痛,不適地皺起眉心。在他駭人的威逼下,她只能聲若蚊蠅地說。
「我們從小就認識了。」
「從小?」龍千尋悶哼一聲。「本王的王妃認識的男人還真多!那個白衣男子似乎也與王妃青梅竹馬啊!」
他有些變味的口氣,讓北北听得格外不舒服。
他說的白衣男子,應該是花不染。
北北心里翻個白眼,許你左擁右抱,不許她有點異性朋友?什麼人嘛!
即便如此,可不知為何,她的心里卻生不起他的氣來。
「沒有那麼曖.昧啦。呵呵」北北干巴巴地笑起來。
龍千尋盯著北北的目光漸漸收緊,犀利的目光似要將北北穿透,但心底卻好像已有答案,可最後還是問出口。
「小北他們緣何這麼喚你?」而他,卻不知道她另外的名字。
「這個小名而已,不必介懷。」北北滿臉燦笑,希望他趕緊住口,不要再追問下去。
若真泄露太多,讓他知道,她根本不是姚姩兒,那樣的話,姚家會落得什麼下場?即便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大礙,可古代君臣分明,臣若
欺君,便是不忠不仁,論起罪過,不是誅殺,就是流放。
還是硬著頭皮死撐下去吧。
「為何不喜桃花這名字?本王所起,就那麼惹你厭惡?」龍千尋低喝道。
起先還不覺得怎樣,一個名字而已,她姚姩兒想換便換是了。可隨著彼此的接觸越來越多,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的心不再能輕易左右,時
不時的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而被牽系。尤其是名字,別的男人居然知道她別的名字,而他居然一無所知!
他可是她的夫君!拜過堂,有天地山神為鑒的夫妻!
「沒有啊!」北北趕緊搖頭否認,「很好的名字啊!我哪里有不喜歡!呵呵呵。」
那麼俗氣的名字,只怕是女孩子都不喜歡,至少她這樣認為。
車子一陣顛簸,北北不慎撞入龍千尋堅硬的懷抱。
正要驚慌推開,不想被他一把緊緊摟住,頭抵在她的脖頸後,清香的味道靜靜縈繞,沁人心脾。
北北听到他強健有力的心跳,漸漸的安靜下來,不再掙扎。
「不要為難他,好麼?」她的聲音很輕,不仔細听幾乎听不到。
龍千尋好像也沒有生氣,只是反問,「你很關心他?」
「朋友嘛。」北北長吐口氣,似乎將以前郁結在心底無法宣泄的怨氣,終于吐了出來。
「朋友?」龍千尋輕輕呢喃,摟緊北北的手臂悠然一緊。
北北忽然怯怕起來。這個男人偽裝的還真好,只怕那會在林朗府邸,見到林朗緊緊抱著她,不發火只為顧全他王爺的顏面。原來在他心
底,早就盤算好,悄無聲息地泄憤了。
「你難道就沒有一個,與情愛無關的異性朋友嗎?」北北用力推開他,他卻更緊抱著她。
「異性朋友?」他又呢喃一聲,似乎在努力搜索腦海中,可以被稱作與情愛無關的異性朋友。稍許,斬釘截鐵地告訴北北。
「沒有。」
北北囧,「難道你身邊的所有女性,不是名花有主的,就被你佔為己有了?」
「嗯。」
他回答的很是坦然。
「算了,對牛彈琴。」北北放棄勸說。
「你說本王是牛?」他抓著北北的肩膀,睨視北北。
「沒有沒有!王爺誤听了,呵呵」北北趕緊笑彎水汪汪的大眼楮,「王爺大人有大量,就別與一介草民斤斤計較了,若王爺有什麼
不放心,我保證一輩子不見他!」
不管林朗曾經做過什麼,她都不希望他出事,平安快樂一生,也是她對他的祝願。
「真的?」龍千尋似乎正有此意。
「真的!」北北鄭重點頭。
心里卻在盤算,是不是該尋個時機讓林朗和麥亞琪都見上一面,然後還是商量商量穿越回去的辦法吧。
還是現代自由自在,不用擔心腦袋什麼時候落地。
更不用擔心,得罪權貴的淒慘下場。
龍千尋狹長的眼角隱現一抹笑意,淡淡的,很好看。也不再追問林朗的事,而是掀開簾子看向外面布滿璀亮星子的天空。
「今晚月色很好。」他贊了聲。
龍千尋沒有回王府,而是帶北北去了一個開有桃花的地方。
朦朧的月光下,陣陣微風卷落粉女敕的花瓣飛舞,灑下一片美麗的芬芳。
柔軟的草地上,他與北北並肩而坐,似賞月,更似欣賞那在月下格外嬌美的桃花。
正值盛夏,桃花依舊盛開荼蘼,著實是一大奇景。
前夜,鬼千歲與韋曲打得不可開膠,心里又擔心被玉鐲致使昏迷的龍千尋,更又驚懼于陵水滿身鮮血地化作一只白狐,根本無暇欣賞滿
地桃花的勝景。
今日,也算補償了。
龍千尋微微仰頭,好似在看墨黑天幕上還未圓滿的輪盤,神色平靜而略顯沉醉。
北北側頭看向他,他鳳眸內璀璨的流光竟比盛開的桃花更妖嬈,不知不覺看得有些痴了。「你喜歡月亮?」她輕輕問他.
「不,我喜歡桃花。」原來,他眼底映著的流光,竟是那灼灼桃花。
「不是說這里的桃花,只有今年才開放麼?」北北也看向盛開的桃林。他的喜歡,只是隨興所致吧。
「如果說,在從未見到桃花盛開的景象之前,我的夢中便開滿數不盡的桃花勝景,你可相信?」他沉凝的口氣,似希望得到北北的認同。
北北微愣,在她的夢中也經常出現一片美若仙境卻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桃花林,也是一片數不盡的桃花
「嗯,我相信。」北北點下頭。
龍千尋勾起唇角,笑得柔和完美,「小時候,我說與母妃听,母妃不相。說,這世間的桃花從不盛開,皇兒如何夢到?皇兒根本沒見過
桃花!」
「有時候夢到的東西,並不一定要親眼見到。」
「後來,我說與畫兒听,她也不信,笑著說我是看了十五年前的桃花,才會做這個奇怪的夢。」
他的聲音很淡,听不出悲喜。北北卻深深感覺到,在他內心深處有一股無法與人訴說,也沒有人能觸及的孤獨。
「我也經常做很奇怪的夢,怕人笑我,便從不跟人說。那種感覺只有自己知道,夢醒後的怪異滋味,夢中的驚懼疼痛,也只能一個人忍
受最後慢慢習慣」
北北緩緩閉上眼,有桃花瓣落在臉頰上,輕輕的軟軟的。腦海里好似浮現那一片盛開妖嬈的桃花,男子雪白的衣襟染滿鮮紅,卻笑著看
著女子,痴痴地望著
在那一片火紅火紅的彼岸花海中,一抹雪白的影孤冷淒清,他靜靜地望著三生石,上面記載著一個人的前世,此生,來世
龍千尋自然地伸出手,留著北北肩膀靠在他懷里,薄削的唇瓣,輕輕吻上北北粉女敕的紅唇。
北北當即驚大雙眼,呼吸瞬間凝滯,身子也在一瞬間僵住,不知作何反映。
他他他居然又吻她!
舌頭,舌頭!他居然有給她狂熱的舌吻!再一次考驗她抵抗美男誘惑的抵抗力!
這這這她真的也是一個正常人。再這樣下去,再吸允她敏感的舌頭,她真的要真的要沒辦法抵抗了呀!快點,快點停下來!
身子的血液一點點沸騰,燃燒她的理智瀕臨灰飛煙滅的邊緣
「蘇北北!你給我清醒過來!快點清醒過來!你居然又讓他吻你!」花不染憤怒的嘶吼在耳邊炸響,嚇得北北當即清醒過來。
她一把推開龍千尋,大口大口的喘息,心髒就要沖出喉口的束縛,腦子一陣膨脹。
「嗯?感覺如何?」龍千尋微蹙眉,身體繃緊的灼熱達到極限。他猛地又靠近北北,嚇得北北差點倒在草地上。低柔的聲線就像一把火,烤得北北渾身滾燙。
「還想要麼?」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上,心又一次跳的瘋狂,無法遏抑。
「不不不不想。」北北一陣慌亂,一把推開他俊美非凡的臉。大口喘息,總算又尋回些許清明。
「蘇北北!你不想問錦年了嗎?還不問他!」接著,花不染嚶嚶泣泣起來,「你好沒良心,趁我受傷,與男人卿卿我我傷我的心,你如何對不起我!」
知道了,知道了!安靜!
北北在心底大喊,看向龍千尋,神色無比認真,「錦年呢?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一直想問錦年來著,只可惜,一直沒有好的機會。想到錦年嬴弱的身子,不禁擔心不已。他不會對錦年不利吧?
「桃花,你又關心除我之外的男人。」龍千尋神色略慍。如此美麗的夜晚,如此熱血沸騰的時刻,她居然大煞風景,提起那個害他出丑至極的男子!
著實讓人不爽!
若被他知道,他的好事是被花不染攪亂,定恨不得將花不染撕碎扯爛。
花不染的聲音再次傳來,「對!拿出對我的絕情勁。你若再被他親,待我傷好,肯定不饒你!」
北北羞惱不已,方才怎麼忘了花不染這只,這跟當眾接吻有何區別?!一想,臉頰紅得像熟透的隻果。
「知道了!閉嘴!」北北大喝。
「你與誰說話?」龍千尋擰緊濃眉,目光狐疑。
PS︰不出意外,不會段更的,本來早就該更新的,可恨的是,字都丟了,又重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