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阿眠沒有再跟在長生身後,長生一直想不明白當時他為什麼要跟在自己後面當個跟屁蟲,到底是為什麼?
到了長生十一歲這一年,人人都知道醉生樓有那麼一個十五歲的絕色少年,可惜是個啞巴。
長生十二歲時,慕名前來一睹阿眠容貌的人也越來越多。
這天,煙娘讓他穿戲服上台,他怎麼也不肯,結果煙娘讓龜公抽了他一頓,長生知道這件事後,頓時吸起了一股涼氣。
長生想,以他那樣不凡的背景來看,這些人可能都活不了多久了,而這只有長生知道。
長生不想在隔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便听到幾個龜公突然暴斃死亡的消息。這天夜里,她偷偷到東廂房里找阿眠,懷里揣著一瓶藥膏,是她以前挨打的時候用剩下來的。
長生在門外徘徊良久,始終沒有邁開步子進去。
「外面的,到底要不要進來?」
良久之後,長生听到阿眠不耐的聲音,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她听清。
「耳朵可真靈。」長生撇撇嘴推開門進去,一眼便看到阿眠側躺著身子臥在□□,估計被打的不輕。
長生嘆了口氣,走到阿眠的身邊,突然也不知要怎麼開口,半晌還是擠出了一句話,「你的傷嚴不嚴重?」
阿眠突然一下翻起身子坐了起來,「你自己被打打看重不重。」不耐的語氣。
長生暗道,我被打的次數比你多了去了。
「這個給你擦,治跌打傷什麼的最有效了。」長生伸出手的藥瓶子卻始終沒見到阿眠接過去。
听到他哼了一聲,「後背那地方擦不到。」
「要我幫你嗎?」長生很熱情地問了一句,卻遭來他的白眼,意思擺明著就要長生幫他。
白皙的背像雕琢好的上等玉一般好看,上面赫然幾塊大大小小的烏青,長生小心地將藥敷上去,開始細細地摩擦著。
「呵,青樓里出來的果真都這麼輕浮嗎?」
長生愣了一下,半晌才明白了他的話,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不然三更半夜來找我,還幫我擦藥?嗯?」
長生臉上有些發熱,在青樓里呆這麼久還沒人這樣調侃她,突然生氣起來,「對,是我自己臉皮厚,不該來這里,不過希望你不要把人命看得那麼輕。」長生說完看到阿眠的臉色變得鐵青,一下子憤怒起來,「原來是為了那些人的狗命?怎麼,怕我殺了他們嗎?」
長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接著听到他低吼,「滾,滾出去!」
長生站在原地沒有動,接著又听到他吼,「讓你滾啊!耳朵聾了嗎?」
她第一次看到他發脾氣,發得莫名其妙,可是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來給他擦藥勸他的,結果變成這樣,會不會弄巧成拙了。
哎,長生突然頭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