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一開始沒有看見鐵妮妮,直到她發現鐵妮妮站在一個公交站牌下面對她招手。奇怪,她怎麼會在這兒?艾米雖然心中狐疑,但還是牽著傻的朝鐵妮妮跑去。
「鐵老師,怎麼會是你?」
鐵妮妮第一眼看到傻就露出厭惡的神色,她用手捂住嘴,生怕正在啃烤地瓜的傻再像先前那樣把一口東西噴在她臉上。
「沈校長叫你去。」
「什麼,沈校長叫我去,沈校長叫我去干什麼?」艾米听說沈雅琴叫她去,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錯了,不過她看鐵妮妮一臉認真的樣子又覺得不像是假的。
鐵妮妮見傻邊吃烤地瓜,邊吐舌頭,舌頭上沾了很多黃黃的烤地瓜,讓人想起馬桶里的那個東西,鐵妮妮伸手捂著胸口做了一個想吐的動作。
「弟弟你看你吃的,真是髒死了,把嘴弄的像一樣。」艾米用紙巾替傻擦干淨嘴,艾米不說傻的嘴髒的像一樣還好,被她這麼一說,到是勾起了鐵妮妮的某種聯想,她立即想到馬桶里的東西,還好邊上有一個垃圾桶,愛干淨好清潔的鐵妮妮把頭湊在垃圾桶上吐了起來。
這家伙真是太矯情了,玻璃鏡片後面的那雙眼楮對我弟弟充滿了惡意,不給你點厲害嘗嘗,當我蓋的。
「鐵老師,沈校長找我什麼事?」艾米見鐵妮妮吐的肝腸寸斷,就連清水都吐出來了,心里那個得意呀。
「校長,校長想叫你到學校去幫忙。」鐵妮妮伸手揉著胸口,覺得要是再吐下去,都快把胃也吐出來了。
「你說什麼,沈校長叫我去幫忙?我能幫得上什麼忙,我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只會添亂,幫倒忙。你別開我玩笑了鐵老師,真的別開我玩笑了,我什麼技能都沒有,哪里幫得上忙呀。」艾米說的大大咧咧,可是心里卻想,找我幫忙,太好了,我正愁沒錢讀書呢,如果能有機會在入殮師學校混,就能學個一招半式,這個機會是我求之不得的。
鐵妮妮伸手在胸口揉啊揉,把自己的情緒捋順了,她對艾米正色道︰
「頂級和至尊兩所學校將要合並,至尊走了好幾位老師,所以正缺人手,下學期我會擔任兩家學校的教導主任一職,因為至尊的教導主任已經辭職離開了,所以沈校長想請你過去幫忙。」
哎呀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扮演的角色是不是教導主任助理的角色,沒想到我艾米重生後居然會發達,有機會大干一場。盡管心里樂開了花,不過無聊的矜持還是要的。
「這個嗯——」撓撓頭,頭上好像長了虱子,「那個嗯——」模模鼻子,鼻子挺好看的,有點小鷹鉤。
「哎呀你就別再婆婆媽媽了,我這就帶你去見沈校長。」鐵妮妮火急火燎拉起艾米就把她往自己停在路邊的小QQ里塞。
鐵妮妮讓艾米和傻在沈雅琴病房外候著,她自己開門走了進去。在鐵妮妮關上雪白的病房門,艾米被阻隔在外面的時候,艾米忽然有一種恐懼感。自己大概被興奮沖昏了頭腦,這里面會不會有陰謀,艾米需要整理一下思緒。
「校長,那個傻丫頭來了,她對自己行將履行的職務很感興趣,雖然樣子看起來滿不在乎,但我看得出,她很開心。」鐵妮妮在沈雅琴面前永遠是理智的知識女性的化身,她雙手交疊在一起垂下的樣子讓人想起英國舊電影里的家庭教師。
沈雅琴閉著雙眼靠在枕上,她的樣子顯得很疲憊,只見她幽幽的說︰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傻丫頭的手?」
鐵妮妮玻璃鏡片後面的彎彎眼慧光一閃,撇了下嘴,對沈雅琴尷尬的笑道︰
「沒注意,莫非傻丫頭的手跟別人不一樣,沈校長您一向很會察言觀色,我想一定被您發現了什麼端倪?」鐵妮妮說話的語氣很謙卑,而且還用敬詞您,所以說能在老板身邊近距離混的沒有三兩手馬屁是不行的。
沈雅琴不知道是听了鐵妮妮夠軟夠謙的話睜開緊閉的雙目的,還是她是想開眼了,沈雅琴眯笑著看向鐵妮妮用略帶責備的語氣,其實那種責備已經沒有責備的意思,而是一種歡喜和溺愛︰
「鐵妮妮啊,先前我把你安排在姜沖身邊為的就是叫你看住姜沖,我還擔心你會變節,沒想到你還像當初那樣對我一片忠心。」
這麼看來鐵妮妮還扮演了無間道的角色,她是沈雅琴故意放在姜沖那里的,為的是讓她隨時向沈雅琴報告有關姜沖的情況。
面對沈雅琴的表揚,鐵妮妮又謙謙了一句︰
「為沈校長您服務是應該的。」
「呵呵,你說的我心里很舒坦,要是你是我的兒女就好了,我的一雙兒女從未讓我省心過,特別是我的兒子姜明予,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跟他老爸越來越像,如果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犯法的話,我真恨不得一刀殺了姜明予這個臭小子。」沈雅琴說到要殺親兒姜明予的時候,臉一下變得可怕起來,牙關咬緊,柳眉橫豎,一臉僵硬,那只沒有受傷的手緊緊抓住身上的被單顫抖著。
「別激動校長,醫生說你不能激動。」鐵妮妮輕撫沈雅琴的背,難怪喜歡人家了,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凡事都很到位。
沈雅琴重新閉上雙目,她的情緒緩和了很多,繼續問鐵妮妮︰
「鐵皮屋里的那個人肯算嗎?」。
鐵妮妮苦笑了笑說︰
「還是不肯算,他說他不做缺德事。」
「哼,我養他這麼多年,供他吃供他喝,他成天只是待在屋子里做研究,沒想到連這個小忙都不肯幫,真是氣死我了。」沈雅琴又激動了,醫生不是叫她別激動嗎,但是激動這種東西通常都是不受控制的,這種東西有點像噓噓啦,放水啦,很難把持滴。
鐵妮妮又是撫背又是倒水給沈雅琴喝,沈雅琴不喝水,她慢慢的自己調整好了情緒,女強人到底是女強人,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幾分鐘前還氣得直喘的沈雅琴已恢復如常,可以跟鐵妮妮慢條斯理的說話了︰
「我讓傻大姐做你的助理,你知道怎麼用她嗎?」。
「知道,無非就是用光她身上的能量,讓她變成一個普通人。」鐵妮妮含笑自若。
沈雅琴似有點不滿意鐵妮妮的回答,她睜開又圓又大的雙目,用深黑色的眸子直視鐵妮妮︰
「她把我女兒害成那樣,讓她變成普通人太便宜她,我一看她的手就知道這是一個天生的大入殮師,我想在她身上做一篇大文章,你先想想怎麼用光她身上的異能,我再好好琢磨琢磨如何利用她來寫一篇‘大作’。」
笑得好不自然,好陰,此時此刻的沈雅琴跟姜明予很像,姜明予在把傻從醫院樓上推下去的時候,那種微微抽動嘴角,把陰險和冷酷全都集中在眼角、眉角、嘴角,三角的神情跟沈雅琴真是太像太像,這真不愧是一對母子啊。
鐵妮妮永遠都是一個知性的女人,她的知性表現在她的審時度勢上,沈雅琴很少露出這種表情,鐵妮妮一看便知她恨傻大姐入骨,盡管鐵妮妮心里有疑問,但是如果這個時候把心里的疑問說出來的話,不是沒事找抽。
「校長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我連如何榨干傻大姐身上的異能都想好了,我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一步一步毀滅她。」鐵妮妮和惠小秋其實有的一拼,當妮妮說到如何暗算傻大姐的時候,她臉上不沒有任何表情,那樣子就像在說,今天天起真好,菜市場的龍蝦十塊錢一斤,哈哈,真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