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膽好稱不認識鐵皮屋里的人,他只不過受沈雅琴的囑托來照顧他,艾米將信將疑。就算這樣,還是讓艾米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鄧大膽一直戀著沈雅琴,想不到這個說話粗魯的大胡子會這麼專情。
艾米偶爾發現一份新生入學名單,她在上面驚喜的看到了錢佳琪的名字,那天他躲在眼鏡男身後就是不肯露臉,艾米想錢佳琪肯定還在恨自己,所以才不願意見她。她去醫院照顧洪花的時候,發現有人來看過她,問護士,護士說除了她從來沒有人來看過這個病人。不過艾米仍十分肯定錢佳琪趁沒有人的時候到過醫院,因為她在洪花手上看到了一個用橄欖核雕刻的護身符,護身符肯定是錢佳琪送的,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親人,有誰會這麼好送護身符給你?
自從在新生入學名單上發現了錢佳琪的名字,艾米有事沒事就往頂級跑。然而不知這麼搞的,每次去頂級她都沒有見到錢佳琪,艾米知道錢佳琪分在一班,一班的班主任居然是花木,雖然沒有見到錢佳琪,不過艾米艾米每次去的時候都會見到花木。自從上次花木強吻艾米之後,艾米就不想再見花木。
這天早晨上第一堂的時候,艾米拿著一疊試卷又去頂級找錢佳琪,試卷是頂級一班的考試卷,艾米剛剛復印好的。她這個學生會主席做的居然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像組織學生搞活動什麼的才是學生會主席應該做的事,但鐵妮妮從來不讓她做學生會主席應該做的事,成天只是讓她打印試卷、復印試卷,整理試卷,她都快變成鐵妮妮的貼身助理了。
「有誰知道死者的面容有幾種顏色?」花木站在講台上問底下一群學生。
「死人的臉當然是白色的咯,這還不知道,虧你還是斂容老師呢,我還當你有多牛,問出來的問題居然這麼弱智。」又是那個裘海,他嘴里叼著一支圓珠筆的筆帽,樣子流里流氣,他身上校服的鈕扣從來沒有規規矩矩的鈕過,不是敞著胸脯就是扣子扣得七十八下,上面的扣在下面,下面的扣在上面。
「真不虧是黑社會大佬的兒子,身上都有標簽的。」艾米在窗口張望了會兒,發現錢佳琪今天又沒有來上課。
花木早就看見艾米在窗口探頭探腦,他見裘海說話挑釁,完全視他為無物,伸手指著門口,一臉嚴肅的看著裘海,用低沉而有力的聲音說︰
「出去」
「切」裘海不屑的切了一句,花木從講台上沖下來,底下的學生發出一陣噓聲。花木老師一向以不苟言笑著稱,裘海不止一次在課堂上搗亂,每次花木都會毫不客氣的把他拎出去。
花木真的一把拎在裘海的衣領上,裘海被花木提著衣領,整個人變成了縮頭頸,樣子有幾分猥瑣。
「你干什麼,又拎我我老爸是這里的大贊助商,我回去告訴我老爸,讓他不要再贊助這所破學校了」裘海像袋大米似的被花木扔了出去。
「我管你老爸是誰,反正以後上我的課你就給我在外面待著」走到外面的花木看到傻大姐站在窗台下面。
艾米看到花木出來,頭也不回就想走,被花木叫住了︰
「傻大姐你別走,我有事跟你說。」
艾米頭都不回,快步朝樓梯口走去。
「叫你別走,為什麼還要走。」艾米沒有想到花木會追出來,他一把扯住艾米的手臂。
「你想干什麼,又想強吻我是不是?如果你嫌上次的教訓不夠慘烈的話,來呀,來強吻呀只要你再敢強吻,我保證讓你蛋疼。」艾米被花木扯著臂膊動不了身,不過她的嘴還很硬。
花木暗自笑了笑︰
「你想哪兒去了,上次是一時失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
「切。」艾米見花木仍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臂,沒好氣的說︰
「你松不松手,要是還不松手的話,我馬上就讓你蛋疼。」
「呵呵。」花木對艾米笑道︰
「我找你有事,真的有事,班上有一個叫錢佳琪的學生從來沒有來上過課,不過我發現了一件東西,這件東西跟你有關,所以我想問問你有關錢佳琪的事。」
「跟我有關的東西?什麼東西?」艾米不解的看向花木。
花木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
「還有十分鐘就下課了,等下課後我會去餐廳找你,你先去餐廳等我。」
說著花木松開艾米的手臂,轉身走進課堂,在經過裘海身邊的時候,花木眼看了裘海一眼,裘海對著花木的背影伸手模了下自己的褲襠,模完又對著艾米壞笑,故意模自己的給艾米看,艾米狠狠瞪了裘海一眼,抬起左腿,做了一個踹襠的動作。裘海沒料到艾米會這樣,他顯得有點吃驚,艾米見裘海訝然,感覺自己勝了,高傲的仰著頭走了出去。
看著艾米瀟灑離去的背影,裘海伸手模著自己的下頷,他的頷上已經開始毛毛扎扎,裘海心想︰
「不知道花木那個賤人跟她是什麼關系,居然還強吻人家?這個臭丫頭的確長得不熟,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叫她傻大姐?听說她還有一個傻弟弟,姐弟兩好的什麼似的,哼哼,改天好好跟她切磋切磋,說不定可以……,呵呵……」裘海一臉yin笑,樣子活像一個無賴。
艾米剛走到餐廳門口就听見鄧大膽和傻弟弟的聲音︰
「怎麼樣,這次的肉包子合你的胃口嗎?」。鄧大膽笑看著大啃肉包的傻,當他問傻肉包是否美味的時候,語氣充滿了謙卑。
傻塞了一個肉包到嘴里,也沒怎麼嚼,咕隆隆就把包子吞到了肚里,艾米見傻弟弟豎起兩只大拇指對鄧大膽說︰
「一級棒,一級棒……」
「太好了你什麼都別說,我一看就知道,只有你最了解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鄧大膽見傻說他做的肉包一級棒,高興的一把抱住傻,傻也抱住鄧大膽,嘴里還在說一級棒,一級棒。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嗯——」艾米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鄧大膽興奮的對艾米說︰
「你弟弟是一個天生的美食家,他夸我做的包子好吃呢,我最相信你弟弟的直覺,你弟弟的直覺是最靈的。自從你弟弟跟著我混之後,我覺得我的廚藝提高了不少,看來三個月後跟入殮師大學的廚藝比賽我一定能拿第一。」鄧大膽一臉期許,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跟入殮師大學的廚藝比賽?難道入殮師學校除了讀書之外,還要比賽廚藝?菜燒的好不好跟會不會斂容有什麼關系?」艾米听了鄧大膽的話不禁有點愕然。
鄧大膽一臉認真的對艾米說︰
「燒菜跟斂容有很大的關系,廚藝比賽是至尊頂級還有入殮師大學的傳統保留節目,我們有三大保留節目,其中一個就是廚藝大賽,每年都是我和入殮師大學的那個死瘦子比,他的廚藝出神入化,我年年都敗北。但是今年我很有信心,我覺得自己的廚藝進步不少,完全可以打敗那個死瘦子。」
「美的吧你,小心希望越多失望越大。」艾米用紙巾替傻弟弟擦著吃的油光光的嘴。
「你少給我弟弟吃葷的,他自從跟了你之後胖了整整十斤,這樣對他的健康不利。」艾米替傻擦完嘴,又給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真細心,真好,傻有你這樣的姐姐就算再傻一點都無所謂。」鄧大膽見艾米對傻這麼好,嘖著嘴連聲贊嘆。
艾米早就听到下課鈴聲了,可是她還沒有在餐廳看到花木︰
「這個死花木,叫我在這里等他,還說有東西給我看,他到好,居然爽約。」艾米見花木遲遲不來,正等的不耐煩,忽然他看見鄧大膽又端著餐盤去給鐵皮屋的那個人神秘人送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