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大入殮師都是一群披著狼皮的羊,他們靠復制死魂靈晉級,獲得無尚的榮耀和財富,享盡世間一切虛華。」這是海汶在他的「海汶心得」上寫的一句話,錢佳琪對這句話產生了興趣,反復讀了很多遍,但是都不能夠懂這句話的意思。錢佳琪和所有的人都一樣,認為大入殮師可以達成人生不能如願的願望,獲得一種生命的釋然,然而看了海汶的筆記錢佳琪驚訝的發現原來大入殮師和財富有關。
「不可能,這肯定是瘋狂醫生的偏見,他只不過是一名高級入殮師,一直沒有辦法當上大入殮師,所以才會這麼看待大入殮師。」錢佳琪緩緩的合上海汶的筆記本。他把這本筆記據為己有,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錢佳琪伸手輕拍了拍放著筆記的上衣口袋,含笑自語︰
「我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能讓我研究出什麼門道里,將來成為一名大入殮師就都靠你了。」當錢佳琪轉身準備離開下水道的時候,他終于看見了冒著彩色泡泡的臭水溝,臭水溝的味道實在很難聞,那種腐敗、霉爛的惡臭差點讓錢佳琪吐出來。他伸手捂著嘴,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那種感覺就像暈船。
臭水溝里的彩色泡泡比剛才更加沸騰,錢佳琪好奇的看著眼前發生的情景,他見那些「噗噗」作響的彩色泡泡開始變大,變亮,到最後變成了明亮的小燈泡。錢佳琪現在看到的情景和艾米在地下室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樣,等他湊近了觀看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小燈泡里隱隱綽綽好像有壓扁了的人形,從外表看,人形有男有女,有的長發披肩,有的短發齊耳。
「真有意思,這些都是什麼東西?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這條臭水溝里有這麼多小燈泡。剛才它還是一條散發著惡臭的水溝,里面這些小燈泡是五彩泡泡變的,小燈泡里怎麼會有人形?」通過一番觀察,錢佳琪覺得下水道充滿了某種不可知的詭異和神秘,特別是這條臭水溝,現在已經聞不到臭味了,除了漂浮在水面上的這些小燈泡,原本黑乎乎的臭水溝好像也變干淨了,水上甚至開始出現了漣漪。
「這里這麼封閉,並沒有風吹進來,水面上怎麼會有波瀾?」前面的疑問還沒有解開,又有新的謎團踅住了錢佳琪。
小燈泡里發出的白光更加明媚,明媚的讓錢佳琪感覺有幾分妖嬈。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這麼多小燈泡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為什麼五彩泡泡會變成小燈泡?小燈泡里為什麼會有人形?」正當錢佳琪疑惑不解的時候,臭水溝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噴泉,不,這不是噴泉,是里面的小燈泡飛了起來。
「它們居然還會飛,這究竟是些什麼怪物?不好,它們好像是來襲擊自己的」從臭水溝里飛起來的小燈泡變成了一條弧形的長龍,越過錢佳琪的頭頂紛紛撞在前面的牆壁上,錢佳琪耳畔傳來「啪啪」的聲響,那是小燈泡撞在牆上砸碎發出的聲音。
早就說過錢佳琪是一個具有上等津元的人,下水道里惡的死魂靈踫到他,都想依附在他身上,有一個香噴噴的可以供他們吃香的喝辣的,每天都有吸不光的上等津元讓它們吸,這些惡的死魂靈當然拼了命要從精氣瓶里飛出來依附錢佳琪了。
精氣瓶砸到牆上碎了之後,只剩下里面人形的惡的死魂靈,錢佳琪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他見很多人形昆蟲像蜻蜓似的朝自己站立的地方飛來。
「這是什麼東西,它們想要干什麼?」錢佳琪撒腿便跑,可是他已經逃不掉。一個上等津元的人對于這些惡的死魂靈來說是一頓美味的大餐,更是長期可以依附,並能給自己提供源源不斷的養料的源泉。
「啊」錢佳琪覺得後背一陣刺痛,那種痛就像是被蜜蜂螫了一下,錢佳琪小時候頑皮掏過馬蜂窩,被蜜蜂咬過,所以他才會有這種感覺。惡的死魂靈只要一踫到錢佳琪的身體就會變成一縷氣體,「噗」的一聲就融化在錢佳琪體內,然後變成一絲白顏色的霧氣,很快消失在空氣中。
真的好痛啊,惡的死魂靈形成螺旋體把錢佳琪圍在中間,隨著噗噗聲起,惡的死魂靈在融化進錢佳琪體內的時候,錢佳琪萬箭穿心,他痛得流淚、痛的喘息、痛的大叫、痛的暈厥。
正當錢佳琪在地下室被惡的死魂靈折磨的時候,艾米這邊也不太平,那個神秘人在把鐵皮屋一陣猛拍之後終于安靜了下來。艾米總算松了一口氣,她擔心那雙可以彈奏出優美琴曲的手會廢掉,著實替那個人捏了一把冷汗,還好經過一番折騰他總算停了下來。不過沒過多久,艾米听見風雨飄渺中的鐵皮屋的門正在緩緩開啟,門正對著艾米站立的方向。
「那個神秘人是不是要從里面出來?」艾米伸長脖子拼命朝鐵皮屋張望。
果然不一會兒從打開的鐵門里走出一個中等身材的人,看樣子像是一個男人。他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衣服,衣服穿在這個人身上顯得特別大,被風一吹被雨一淋貼在了身還,因為衣服太過寬大因此逆風方向的衣衫形成了一道布簾,在風中蕩漾。
「他要去哪兒?」艾米看不見神秘人的樣子,他很好的用帽子圍巾還有墨鏡保護好了自己的臉面,不過艾米發現他手上拿著一個黑顏色的塑料袋,神秘人朝操場西南角的垃圾通走去,艾米親眼看見他把這一袋垃圾放在了垃圾桶邊上。扔玩垃圾神秘人就朝鐵皮屋走去,他好像沒有興趣欣賞風雨之中的夜晚,又是風又是雨的晚上有誰會欣賞,很快神秘人走到鐵皮屋里,隨著「砰」的一記撞擊聲,鐵皮屋重新又變成一個四四方方的悶盒子。
「我去看看他扔的是什麼東西?」艾米忽然對神秘人扔掉的垃圾發生了興趣,她觀察了好一會兒發現鐵皮屋再無聲響傳出,覺得神秘人經過剛才一番折騰累了,大概已經睡下了,不會再出來,就冒雨跑到垃圾桶邊上,拾起神秘人扔在那里的垃圾又飛快的跑了回來。
這一袋垃圾夠沉的,艾米的小力氣根本對付不了它,她是連拖帶拽把垃圾弄過來的。
「真是怪人怪事,他一個人住怎麼會有這麼多垃圾,而且還死沉死沉的,真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艾米把黑色垃圾袋拖到走廊上,她先用手模了模,覺得里面的東西軟軟的,模上去有點像橡膠輪胎的感覺。
「那個怪人該不會在鐵皮屋里修自行車吧?」艾米這麼想著已經動手解開了系在袋子上的繩子。她的手剛踫到繩子,覺得後背像是被重物敲了一下,艾米馬上失去意識,一下昏倒在地。
那些原本呈螺旋形圍住錢佳琪的惡的死魂靈全都融化成氣體依附在他身上,錢佳琪在經過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後終于昏死過去。當他醒過來的時候,那些惡的死魂靈已經在他體內安營扎寨,錢佳琪覺得身體很沉,像是有什麼重物壓在自己身上,他從地上坐了起來,仍舊感覺頭暈腦脹,渾身無力,忽然他看到了自己的手,手上都是紅顏色的疹子,一粒一粒像黃豆般大小,頂端有白色的一個小點,像是滾膿的樣子。
「我怎麼會這樣,我是不是變成丑八怪了?」下水道里沒有鏡子,錢佳琪用手模著自己的臉,雖然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但是錢佳琪覺得臉上肯定也像手上一樣長滿紅顏色的疹子,因為他的手都能模到凸起物。
「啊——」知道自己英俊的容貌被臭水溝里的那些怪物毀了,錢佳琪發出一陣可怕的叫聲。他叫得那樣淒絕、慘烈、悲涼。
艾米覺得很疲憊,她想睡覺,可是她卻听見一個女人的申吟。
「真的好吵啊。」艾米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她的覺。然而那個女人的申吟似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到底是誰這麼煩?」艾米努力睜開雙目,她發現自己不是躺在二樓宿舍的床上,眼前的環境對艾米來說完全陌生,她根本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在走廊上的時候她被人在身後敲了一下,然後就暈了,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桌子上。艾米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桌子好高,高度正好到她的胸口。環顧一下四周,都是一些金屬櫃子,櫃子也好高,難怪門口靠著一部扶梯,扶梯肯定是跟櫃子配套使用的,否則這麼高的櫃子怎麼爬上去。
艾米覺得那一排高大的金屬櫃有點像冰櫃,冰死人的冰櫃。她剛才躺的桌子其實不是一張桌子,看上去更像法醫解剖用的手術台。
「好陰森恐怖啊,怎麼還有女人的叫聲,這個女人叫的這麼浪,該不會是在……」艾米從這間屋子里走了出來,她站在走廊上,走廊比里面亮多了,上面的壁燈全都亮著,讓剛從陰森可怖地帶出來的艾米有了一點安全感。
「那個**在什麼地方?剛才是不是她把自己打暈的?她在干什麼,在跟男人xx嗎?為什麼只听見**的申吟,而听不見男人的喘息?照理浪成這樣,男人也該氣喘如牛了?」艾米循聲找去。
沒走幾步,艾米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鐵妮妮劈著兩條腿坐在一張靠椅上,她的兩條修長**在短裙外面,她的上半身伏在椅子的靠背上,椅子靠牆放著,每當用穿著高跟鞋的修長**蹬一下牆壁椅子就會前後搖一下。
「原來她在xx。」艾米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親眼看到的情景,平時一本正經的鐵妮妮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xx。
「她太戀花木了,憑她的條件應該可以找一個愛她的男人,她這樣太對不起自己了,不知道花木看見了會有什麼反應?」
艾米一直站在門口看鐵妮妮,她到不是想看人家的隱私,只是對這里的環境太陌生,她想等鐵妮妮完事了之後帶自己出去。隨著椅子搖晃的頻率越來越快,鐵妮妮在痛快淋灕中結束了這場不同尋常的旅程。她的申吟開始急促,開始高亢,開始激昂,艾米見潮紅著臉,披散著一頭長發的鐵妮妮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顯得那樣嫵媚動人。
「她是個美女,一個知性美女,可惜竟要用這種方式來釋放,她太悲慘了。」艾米忍不住替鐵妮妮可惜。
當鐵妮妮身下的椅子不再搖晃,當她喘息著趴在椅背上滿足的笑的時候,艾米更為這個得不到愛的女人惋惜。
鐵妮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轉過身正好看見艾米站在門口,她臉上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就連尷尬都沒有。
原本艾米還在擔心當鐵妮妮發現自己知道了她的隱私之後會像頭母獅似的撲向自己,看來艾米的擔心是錯誤的,鐵妮妮不要太鎮定,她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攏了攏了自己的長發,隨意在頭頂盤了一個髻,戴上放在一個三角架上的眼鏡,對站在門口的艾米說︰
「你過來,我有事對你說。」
「哦。」艾米應了一句,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朝鐵妮妮走去。
「她該不會冷不防給我一拳吧,因為我剛才看了她干那事。」艾米小心翼翼走到鐵妮妮跟前。
鐵妮妮見艾米似有點羞澀的樣子,立即好脾氣的笑笑,對艾米招了招手讓她過來。
「你來,我有事對你說。」
「剛才是不是你把我打暈的,你為什麼要打暈我?」艾米還在想走廊上發生的事。
鐵妮妮朝艾米認真的點了點頭,正色道︰
「是的,是我把你打暈的?我的手勢怎麼樣,一下就把你弄暈了,高級入殮師的手都是這樣的,很有力也很靈巧。」說著鐵妮妮居然用一種YY的眼神看自己的手。
「這是不是應了司徒德的一句話,上了點年紀的女人就會變態。」艾米心想,剛想好,她就後怕了,因為鐵妮妮很厲害的,可以知道你心里想的東西。
欣賞完自己的手,鐵妮妮再次看向艾米︰
「沈校長覺得你是百年一遇的當大入殮師的人才,有一點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是一個天生的大入殮師?」
艾米茫然的搖頭︰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一點小異能,我的小拇指會發燙,發燙後會傷人,曾經還闖過禍。」艾米想起了凌小玉,凌小玉就被自己的小拇指傷害過,渾身長滿膿瘡。
鐵妮妮邊想邊點頭︰
「沈校長讓我秘密培養你,每十年一次的大入殮師考核馬上就要開始了,到時候天使門長老戊己會親自監考。其他人都要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和磨練才能成為大入殮師,你不需要,因為你資質好,只要稍微點播一下就能去參加大入殮師考核,而且保證你通過考核。說不定天使門長老還會收你這個百年一遇的人才做他的近身呢。」
從鐵妮妮嘴里說出的這些信息是艾米以前從來沒有听說過的,以前她只知道自己有些小異能,並且還有惠子恩贈送的空間,想起空間,艾米覺得好久都沒有進去了,改天抽個時間帶弟弟進去看一下。
「你還沒有告訴我剛才在走廊上的時候為什麼要把我打暈?」艾米不是對當大入殮師不感興趣,她做夢都想當大入殮師,只是眼前的問題還沒有解決,艾米覺得有點不安。
鐵妮妮清了清嗓子,玻璃鏡片後面的彎彎眼看向艾米,艾米覺得鐵妮妮現在怎麼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比白天的時候親切的多了,只見鐵妮妮緩緩的說︰
「我怕你踫那個人的東西,你差點闖下大禍,我見你想打開那包垃圾,怕你中毒,情急之下就把你打暈了。」
「怕我中毒,那為什麼住在鐵皮屋里的那個人沒有中毒?我親眼看見垃圾是被他從鐵皮屋里拿出來的?」艾米怎麼有點越听越糊涂。
「唉——」鐵妮妮嘆了口氣,搬了張椅子給艾米讓她坐下,好像要跟她促膝談心的樣子︰
「不妨老實告訴你,鐵皮屋里的那個人是一個很有天賦很有才華的大入殮師,但是他卻是戊己長老的死對頭。」
「嗯,戊己長老不是天使門的領導嗎,做領導的都有點小氣,那個人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戊己了?」艾米對鐵妮妮傻傻的笑了笑。
鐵妮妮溫柔的替艾米把拂在臉上的一縷頭發夾到耳朵上,艾米像觸電似的身體猛的往靠背椅上一縮,她退縮的太快,差點連人帶椅子仰面朝天摔翻在地。
「小心」鐵妮妮眼疾手快,一下從座椅上跳起,扶住了艾米。
「我沒事,呵呵。」因為剛才見到鐵妮妮那樣,所以當鐵妮妮來幫她整理頭發的時候覺得她會不會看上自己了,心里一緊張,行動上就出現了差池,險些摔倒在地。
「小心哦,坐好了。」鐵妮妮輕撫著艾米的頭用綿羊似的聲音對她說,樣子極盡柔情里個蜜意。
「我,我真的沒事。」艾米輕輕的推開了鐵妮妮的手。
「你的皮膚長得真好,又女敕又亮又滑。」鐵妮妮用手背在艾米臉上摩過來挲過去。
「鐵妮妮你?」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就算你剛才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也不會傷害你,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是這樣熬過來的。眼前想著花木的音容笑貌,想著他英俊的臉龐,高大結實的身體,我想花木的皮膚也肯定很光滑,他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一個充滿雄性的,極具魅力的男子漢。我愛他,我真的很愛他,為了他我直到現在還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啊?」艾米愕然的看向鐵妮妮。
鐵妮妮略帶羞澀的朝艾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