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依曾把目光望向安海娟那張紅潤的瓜子臉時,安海娟忽然眉毛挑了一下,接著眼楮里就發出一種柔媚的光波。張依曾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失神了。
「二姐,麻煩你去拿一些香紙,一會兒了我要替你加細妹子驅邪」安海娟頭也沒動,依舊用眼楮盯著依曾,借故要把她二姐支走,自己好進一步對依曾作法,讓她一會兒對自己說的話百依百順。哼就憑你這小樣,還想在二姐這里敲詐錢財,不信就搞不走你
「這女人太溫柔了,自己從來就不曾享受過這樣的母愛」迷迷糊糊中,依曾覺得眼前站著的人,竟然就是金華洋。她是那麼的高貴,又是那麼的溫柔,眼里含著自己從來沒有的關切,正要低下頭來,嘴唇喃喃的向自己訴說什麼?
依曾的鼻子一酸,兩行熱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媽媽,我想你想的好苦哇?為什麼你們都嫌棄我?為什麼你把我生下?為什麼你又要拋棄我?我到底有什麼過錯?」依曾哭著大聲的喊著,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眼前的景物忽然一變,立著一個自己從不認識的人。她扭著頭看不清她的臉,只听她嘴里喃喃的說著一句話︰「這里的一切都不是你的,你本不該到這里來,還是趕緊走吧」
「你是誰?你把我媽弄哪去了?你還我媽」依曾大聲的喊著,向那人撲過去,搖著她的手臂。
「你想知道我是誰嗎?」。那人說完就扭過頭來,對這依曾詭異的一笑,依曾只看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上,豎著兩個小耳朵,細長的眼楮,尖尖的鼻子。
「啊」依曾嚇得長長的尖叫了一聲,就在她驚慌失措的像要跑開時,這張臉又幻化成安海涓的俏臉,那種風情萬種的**豐韻,簡直就是一個狐狸精,正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依曾正在暈暈乎乎,不知所以的時候,她依然閉上了眼楮,自己看到的一定是幻覺,幻覺靜靜靜唯有心靜才是看破幻覺最好的方法,在依曾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她用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現在最好要冷靜下來,而冷靜下來最快的捷徑,就是進入冥想。
安海娟見依曾坐在地上,而且閉上了眼楮。禁不住心里一陣狂喜︰小妞,這下栽了吧我一會兒請下師傅來,查查你的前世今生,看你能有多少道行,還敢在我面前張牙舞爪的?
這時候正好她二姐拿著安海娟需要的東西進來,安海娟擺了擺手,「二姐,你先出去,我要把師傅請下來給細妹子查一查,看看她是犯了什麼災星?再給她作法驅邪你出去的時候把門關好,在門外給我守著,不能讓任何人打擾,明白嗎?」。
「明白」安海珍立刻退出門外,忐忑不安的來回走動著,這細妹子這是咋啦?怎麼又坐在地上了?但願小妹能夠幫著她看好。正所謂病急亂投醫啊
依曾閉目冥想,馬上就有一股涼氣從丹田突然躥出,沿著周身氣脈在渾身轉了一圈後,依曾的頭腦立即清醒過來。
此時此刻,她又看到了腦海深處的那個燦爛的星空,星空消逝後,黑暗深處的那顆豆粒大的金色蓮花,向她發出了金燦燦的、迷人的光彩,而周圍的那些水滴,則圍著它歡快的舞動著,慢慢地匯成一小片,雖然只有碗那麼大的一小片,可是在那里晶瑩剔透著,平靜著。
看到這熟悉的一切,依曾的心里有說不出的歡愉。這種歡愉,不是自己得到了物質上滿足時的高興,而是一種來自心底最深處的平靜,無欲無求
就像魚兒在水里游動,就像鳥兒在天上飛翔。對就是這種感覺,依曾的心平靜下來,真正到了那種忘我的境界。
安海娟本以為自己迷惑住了依曾的心智,此時出于好奇想把依曾的前世今生看個清楚,好讓她抓住這個女孩子的把柄,作為恐嚇她的資本,來達到讓這孩子徹底斷絕再來找她**念頭,這一次的教訓,要讓她永生不忘
她點燃香燭,焚燒了黃紙,向上喃喃的祈禱,嘴里念念有詞的念動著咒語,不多時身體就有了反應,自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皮囊,那里面主導這具皮囊的,已經換上了狐大仙。
這名狐大仙緩緩地走到依曾身邊,剛想運用自己的法力對依曾進行一番查看,可是依曾周身顯現出一圈白光,那圈白光,如同帶著一股電流,讓還未近身的狐大仙打了個哆嗦,立刻她的眼楮里全是驚恐之色,抽身就想逃走。
「大仙,您可不能走啊?這個女孩子的前世今生我們還沒有搞清楚,這一次無論如何您一定要幫我的忙,今後我定會給您送上更多的男子,供您享用」安海娟不知何故,見狐大仙要走,還以為是在跟她講條件,就連連許諾道。
「蠢貨白痴這個女孩是你能動的?她可是一位修真者,一位真真正正的修真者。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除了深山中的那幾個修真家族,竟然還有這麼一位奇才?
只可惜她渾身的法力,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運用?要是她稍微懂得一丁點,恐怕我們早就灰飛煙滅了都怪我一時大意,連這位前輩如此的修為也沒有看出,現在不走,等待何時?」
那狐大仙講完這些話,就倉皇的月兌身而去。倉皇的,就連安海娟都沒有來得及敬謝。
安海娟呆呆的坐在地上,心里想著剛才大仙說的話︰這個女孩是個修真者而且是個就連大仙也甚為恐懼的修真者這一切就好象在做夢一般,難道這真是在做夢?
修真者到底是什麼?大仙從來就沒有細說過,只是每次談起來,都是一副害怕的樣子
狐大仙已經修煉了近百年,就算這小孩是個修真者,才有十幾歲,能夠有什麼道行?就把大仙嚇成了這個樣子?這修真者,到底是做什麼的?安海娟一頭霧水。
原本想對這個小孩進行一番迷惑和恐嚇,讓她再也不要到這里來了沒想到自己從來沒有經過艱險,就讓一個個男人乖乖的拜倒在自己面前。自己神態高傲的一番闊論高談,就讓無數的香客對自己頂禮膜拜,這些人之中,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年輕人。
可自己今天。為什麼鬼使神差的要對依曾有所不利呢?這下麻煩了,連師傅都落荒而逃了,要是一會兒她清醒過來,對自己剛才的行為責問,自己又該怎麼辦呢?失去了師傅的庇護,她安海娟只不過凡人一個,哪里敢和什麼修真者對抗呢?
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想到這里,安海娟站起身來,這時她忽然覺得兩條腿哆嗦得很厲害,竟然有些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她扶著桌子喘息了一會兒,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心懷鬼胎的趕緊走出門來。
門外,安海珍正在心神不定的來回走動著。關于安海娟來這里的真正目的,她是一無所知。還傻乎乎都認為小妹是一片好心,竟然真的擁有法力。使自己以前太執拗,對這些事從來就沒有相信。
見安海娟急匆匆地走出來,安海珍急忙走上前去,關切的問道︰「小妹,大仙請下來了嗎?她都說了些什麼?這孩子被什麼纏住了?要不要緊?已經祛災了嗎?」。
二姐的一連串問題讓安海娟頭都大了,眼下的問題是保命要緊,還提這些該死的問題做什麼?她此刻真想把二姐推到一邊自己趕緊逃走。可是她瞬間卻恢復了平靜。
「我正想找你呢?二姐細妹子原本病得不輕,被煞星纏身,這才有飛來的橫禍。師父說他的法力不夠,要召集更多的人手,才能鏟除這個惡魔
我也要急著回去,在我家里的神案前,才能把所有的神仙都請到,我才能幫著外甥女結災治病。在這期間,這間房可是誰也不能進的」安海娟說完這些話,就急匆匆、一陣風似的出了門。
安海珍一听這話心急火燎的,小妹已經吩咐不讓進這間房,可自己實在放心不下,就悄悄的開了個門縫往里看了一眼,見依曾還是在地上坐著,一動不動的,想來這暫時是沒事的,就心情不安的退回來,心不在焉的向樓下走去,樓下自己的小女兒正喊著媽媽。
「姐姐呢?外婆說姐姐是壞人,要把媽媽帶走琪琪不喜歡姐姐」樓下,童稚的劉子琪正女乃聲女乃氣摟著她**脖子,轉達著在外婆那里听來的話。
安海珍揉了揉發脹額頭,娘這是怎麼啦?還嫌這里不亂?她把女兒放在地上厲聲說道︰「胡說小孩子知道什麼?別亂嚼舌頭你姐姐可不是這樣的人,她可是一個最好的人」
安海珍的疾聲厲色嚇住了劉子琪,她哇的一聲哭了,一邊哭還一邊說著︰「媽媽不喜歡琪琪,媽媽只喜歡姐姐,我恨姐姐,要是她不來,媽媽從來不凶我。我去告訴外婆去說完就抽噎著像東邊的廂房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