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實話,這帽子真是很好看的。可是,這卻不是安苒能夠擁有的東西。
好意可以心領,但東西是絕對不能收的。
安苒一再的拒絕,林天翊心生惱火,微微蹙眉,有些後悔昨夜一時興起將安苒的事情告知祖父,要不然,自己也不必如此麻煩了。
可是,已經答應的事情,那就絕對不能後悔。無論如何,他都要想法子邀請安苒去林府作客。
許是安家門口太過吵鬧,此時已經有鄰居探頭向這邊看去。
安蕙的臉漲的通紅,只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她長這麼大,和幾個男人說過話?現在讓別人看到自己與陌生男子說話,這可怎麼得了?
「妹妹,我們進屋吧,不要再與這樣的人理論,沒有用的。」她輕輕拉了拉安苒的袖子,弱弱的說道。
安苒皺眉,若是可以擺月兌,又怎麼回來到這里?
林天翊笑的溫和,對著兩位姑娘說道︰「安姑娘,我這也是受祖父所托,不得不如此,你也莫要為難我了。再說了,只不過是請你們作客罷了,又不是其他,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安蕙的文化程度不高,听林天翊的話只覺得雲里霧里,大致知道是個什麼意思,可是深究起來,就不如何明白了。
這些話安苒听的倒是非常明白,其實吧,林天翊說的也沒有錯,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只不過,安苒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不是有句老話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一直僵持,也不是個法子,林天翊挑眉,腦子運轉一番,早已有了其他對策。現在你不願意,我自然可以向其他的法子讓你願意。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辭了。」說罷,林天翊就瀟灑的離開了。
安苒和安蕙還沒有回過神來,就看到某男子風度翩翩的背影,飄然離去。
「阿苒,這位林公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安蕙疑惑良久,問道,剛剛還在堅持,怎麼突然之間,就離開了?
「不知道。」
安苒也正郁悶著呢,伸手模模腦袋上的狐裘帽子,柔軟的皮毛很是溫暖,安苒喜歡的不得了,還真有些舍不得還給林天翊。
姐妹倆都以為已經恢復了和平,紛紛開始忙碌,安蕙的婚期將至,安苒琢磨著自己怎麼說也要送樣東西,雖然家里不富裕,買不了什麼好東西。不過,自己動手還是可以的。
安苒會的東西不多,除了繡花之外就是種花,她琢磨著前兒日子從寧樂府摘的梅花香氣淺淡悠揚,雖然經過試驗無法做成精油,可烘干了還是可以當干花香料使用的。
這年頭腰間掛個香料包就是時尚,安家買不起好衣裳打扮,讓安蕙腰間掛個香料包還是可以做到的。
安苒如是想,就著手給姐姐繡了個梅花圖樣的香囊,準備到時候在里面塞滿曬干的梅花,這樣用著,應該還是挺好的。
不過,這是她要給安蕙的驚喜,所以現在,還是偷偷繡著比較好。
「你還真是閑不住,人家小孩大年初一都是在外面亂跑放鞭炮什麼的,就數你是個喜靜的,閑來沒事就倒騰這些針線什麼的。」安蕙自己繡嫁衣繡的無聊,見安苒也在認真繡花,打趣說道。
安苒微微抿唇,卻不說話,這是秘密,不能說……
安蕙見安苒做的床榻一旁的籃子里全是梅花,不免皺眉。雖然娘現在對于她搗騰那些花兒朵兒的事情已經不管了,可她卻還是覺得需要反對一下。
養花什麼的,那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修養閑情逸致用的東西,哪里是他們可以玩的。哎,娘親也真是太寵安苒了,上次吵的那麼厲害,到了最後,還是經著她胡鬧。
安苒雖然沒有說話,也注意安蕙漸漸皺起的眉頭,她知道,姐姐的想法和娘親一致,覺得自己實在胡鬧。可有些事情就算是解釋,也說不清楚。
如果直白的說做香水,他們能懂嗎?
申時過半的時候,再次有人敲門。往日的這個點,都不會有人過來的,安苒安蕙對視一眼,希望從中尋求答案,可是,他們什麼也沒有得到。
安蕙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現在敲門的是誰。「會不會是林公子?」她想了想,不安的問道。
「應該不是吧,他那會子走的那麼干脆,怎麼可能再次回頭?」林天翊看著還是很正經,應該不會那樣吧。雖然,他今日看起來確實很像牛皮糖。
「阿苒,你去開門吧,反正多半不是找我的。」安蕙說道,這會子大家都知道她是待嫁的姑娘,那些人為了避嫌,一般就是有事尋她,也是會拐彎抹角,不會直接來尋人的。
安苒點頭,便起身前去開門。
打開房門,安苒卻是驚喜出聲。「蘭姨」
蔡蘭藝一手拉著秦業,笑眯眯的看著安苒。上次看到她時,還是愁雲滿面,今日卻是容光煥發,渾身上下都充滿朝氣。
「怎麼了苒丫頭?好些日子不去看我,是不是將你蘭姨給忘記了?」她還是這般的快言快語,笑呵呵的拉著秦業進屋了。
「哪能啊~蘭姨你是不知道,我姐姐馬上就要辦喜事了,忙的不得了,所以才沒有去你那兒的。」安苒解釋道,拉著蔡蘭藝就往屋子中里走。
「苒姐姐好~」秦業有些拘束的看著安苒說道。
安苒對小正太一直就很萌,所以看著秦業特別喜歡,雖然,她和自己前世某位歷史人物重名,不過,這卻並不妨礙她的喜愛。
秦業也不過比安苒小兩歲,安苒一直以大姐姐自居。
蔡蘭藝平日在家里常常無奈嘆氣,只恨自己這兒子晚生了兩年,要不然讓將安苒這樣的好姑娘娶回家,多省事啊。脾氣好,也能干。最主要的是自己兒子從小就特別听的話。
「苒丫頭,你干脆就收了我這個兒子吧,也好叫我省心些。」蔡蘭藝玩笑說道。
秦業听老娘說這話,臉漲的通紅,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一個勁的捏著衣袖。內心又是歡喜又是掙扎他從小就最喜歡和苒姐姐玩了,雖然苒姐姐總是喜歡捉弄他。
安苒哈哈笑著,只說自家太窮養不起秦業。
秦業听的好生失望,嘟著小嘴,心想自己不是男人嗎?娘親說過的,都是男人養女人,哪有苒姐姐養自己的道理?可是,話還未開口,安苒就已經轉身為兩人倒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