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是一件極其費事的事情,這個道理,安苒今日算是深切體會到了。
天還沒亮就被姐姐給弄醒,從頭到腳給清洗個感覺,隨後只發給她兩塊糕點讓她吃吃算是早飯,就開始穿嫁衣梳紅妝了。
安蕙此時一邊為安苒梳頭,一邊掉眼淚,嘴巴里還念念有詞,只說以前那麼小的孩子現在居然長那麼大,而且居然要嫁做人婦,真是不可思議。
「姐姐,你別哭啊,這可是好事呢。」安苒笑著說道,一想到這之後就再也不用遭受安蕙的那種魔鬼式的訓練,她心里就歡喜的不行。
「嗚嗚,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等你嫁人去了揚州,姐姐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你了,你說我這心里能好受嗎?」。
安苒被安蕙說的漸漸的也有了些感觸,眼圈兒一紅,那架勢估模著也是要哭起來了。
姐妹倆就這般哭哭啼啼,可算是到了上花轎的時辰。
這林府雖然和華府的距離不算特別遠,可是按照規矩,那如何都是要在城里面轉悠上一圈顯擺一番嫁妝啥的才能進去的。
安蕙將安苒的蓋頭蓋上,攙著她出了房間。屋外的鑼鼓嗩吶震天響,安苒靠著余光,依稀可以看見舞獅隊的風采。
心髒噗咚噗咚的跳著,此時的安苒,相當的緊張。
在安蕙的攙扶下,安苒看著前方出現了一雙男子的腳。按照規矩,自己要由兄長背著上花轎。
「苒兒,你今天真好看。」林天翊痴痴的說道,心中感慨萬千,自己喜愛的女人要獲得幸福,他是不是真的很需要祝福一番?
安苒咯咯笑著說道︰「你也真是奇了,我這蓋著紅蓋頭,你如何是能看見我好看不好看?」
林天翊被安苒的嗤笑一怔,隨後無奈苦笑,這笑容雖然未曾讓安苒發現,可是他卻是真實存在的︰「你這個傻丫頭,就算是你這般樣子,可是在我心中,素來是最好看的。」
「林公子,吉時馬上可就要到了,咱們這要抓緊時間呢。」安蕙在一旁催促著說道。
林天翊微微點頭,便蹲下來,示意讓安苒趴在他的身上。
「我重著呢,你可要抱緊咯。」安苒咯咯笑著說道。
林天翊沒有說哈,只是牢牢的扣緊,讓安苒穩穩的在他那寬敞的背上趴著。
走了一會兒,就出了林府,門外的花轎紅艷似火,看著極其的耀眼炫目。
過了火盆坐上花轎等待著轎子啟程,安苒心中激動且緊張。
嗩吶鑼鼓此起彼伏,這坐著轎子的一路上,安苒只覺得那聲音有些震耳。蓋頭下面,她笑的極其幸福,那種快樂的感覺,真是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才好呀。
花轎停下,安苒並沒有立馬起來,心中默默祈禱,只希望華錦棠那個一點都不會武功的文弱書生射箭的時候能夠準一些,若是不小心傷到了她,那可是絕對不能饒恕的。
嗖嗖嗖三支紅箭齊齊向花轎上端射去,狠狠的扎入轎子上方,發出悶哼的聲音。
安苒這才算是松口氣,輕輕的拍著胸脯,暗想這華錦棠畢竟是聯系了好久,若不然,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如何能有這種準頭?
外面的人連連喝彩叫絕,祝福的話語也是層出不窮,熱鬧之極的氣氛好似將空氣也染成了喜慶的紅色。
陶琬這番才緩緩的被丫鬟攙扶著從轎子里面走了出來,在丫鬟的指引下,牽起那紅色繡球的一段,跟著前方的華錦棠,緩緩走入華府。
今日華府的這頓新人,那身喜服就不知道賺取了多少人的眼球。
華狀元那喜服上面的花色極其特別,與普通嫁衣不同,雖然也有鴛鴦,可是預示著百年好合等一些吉祥寓意的花卉也委實弄了不少,這樣一來,那喜服就描繪了一副一對交頸的鴛鴦依偎在花海之中。那番的場面,極其的動人。
「這對新人的衣裳是哪家繡坊制作的呀?這工藝可真是沒的說。」
「這你們可就不知道了,今兒我們姑爺和我家小姐的喜服,可都是我家小姐一針一線自己繡的。」林府的丫鬟極其得意的說道,雖然京城沒有新娘自己做嫁衣的規矩,可是這說出來,還是極其有面子的。
「這華府的新婦這般厲害?我可是听聞她是個名副其實的財娘子,那上街的滿庭芳,不就是她自己開的嗎?」。
「就是啊,我也有听說呢,這般說來,咱們狀元爺還真是會挑媳婦,這樣會賺錢,又賢惠的媳婦,到哪里找去呀。」
「就是說啊,姑爺那是走運,才能娶到我家小姐的。」
……
眾人議論紛紛,這邊卻是緊趕著的進行著婚禮。
高堂天地夫妻已經跪拜完畢,這會子,一對新人開始給高堂敬茶。
安大娘此時已經哭成了淚人,華老爺和華夫人也表現出心情極佳的樣子,畢竟,對于他們來說,娶了安苒就等于娶到了一個聚寶盆,怎麼看怎麼劃算啊。
安苒雖然不知道華家的那兩老人是這樣的心思,不過想到此時的母親正在哭泣,這雖然蓋著紅蓋頭,可是那眼淚水就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這般的場面好不叫人感動,敬茶之後,這方安苒才被送入了洞房。
安苒一人獨坐喜房耐心等待,而華錦棠則在外面招攬那些賓客。
過了良久,華錦棠才搖搖晃晃的走了竟來。
「娘子~嗝……」
安苒皺眉︰「你咋喝醉了?」
「嘿嘿,娘子勿惱,為何這是裝的。」華錦棠猛的靠在陶琬身邊,附耳說道。
陶琬臉頰微紅,嬌嗔的推了推他,只說道︰「咱們還沒喝過合巹酒,此時我可不算是你的娘子。」
「娘子說的是,來人啊,將合巹酒給我呈上。」
「爺,東西都放這呢,奴婢已經斟好酒水了。」丫鬟說道,隨後將酒用托盤給端了過來,如此這般,兩人才喝下那合巹酒。
「哈哈,娘子,此時你可就是為夫的人了。」華錦棠哈哈笑著,看的出來極其的高興。
「爺,您現在可以拿著喜桿,將新娘子的蓋頭給掀起來了。」丫鬟在一旁說道,隨後又將喜桿奉上。
紅蓋頭被掀起,安苒睜大著眼楮看著眼前眸子清亮的俊秀男子。
「娘子,你真美。」華錦棠看著安苒沒有眨眼,囔囔說道。
安苒臉頰微紅,極其不好意思的嬌嗔︰「原來你是騙我的,既然沒有喝醉,那剛剛如何要裝出那個樣子?」
「呵呵,娘子你這可不懂了,我若不裝,如何能早早的過來看你?你可是不知,為夫真是想你想的心都痛了。這好些日子沒見,娘子你有想為夫嗎?」。華錦棠將安苒攬入懷中溫柔的說道。
安苒只覺得臉頰發痛,她能說不想嗎?實際上,她真的是極其的想念華錦棠。
輕輕捶打,安苒說道︰「都怪你,早知道嫁你那麼辛苦,我就不嫁了。」
「娘子,今兒洞房花燭夜,咱們莫要說那些煞風景的話可好?良宵苦短」華錦棠年輕正盛血氣方剛,此時軟玉在懷,如何能把持的住?至于安苒說的那些話,他是一句都沒有听見。此時只希望快些將安苒的衣裳解開,好好解那相思之苦。
安苒自是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她臉頰緋紅饒是心里面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卻緊張的要死,渾身發抖,一點兒也不敢動。
安苒是個沒有經驗的,華錦棠也好不到哪去。他自小這心里面就只有安苒一人,其他女子一律不放在心上。且自小到大對于那男女之事雖然了解,卻從來沒有實踐過。
今兒這般,還真是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不過,就算是沒有經驗的雛兒,也知道一切要從月兌衣服開始,可是,安苒這自制嫁衣雖然很好看到了極點,但是月兌起來,委實麻煩,那些個盤盤扣扣的,看著就叫人心煩。
「你小心些,這衣服我還要留著作紀念呢,你若是給撕壞了,我饒不了你。」安苒也是了解華錦棠的,此時看出來他有心撕衣服,便羞紅了臉說道。
華錦棠微微發窘,自己這般的心思都被安苒發現了。
「娘子,你這衣服太麻煩了,我看撕掉就撕掉吧,反正也沒什麼。」
「不行,這是我的嫁衣,女人這一輩子就一套」安苒很堅決,其他都好說,這個堅決不能答應。
安苒都這般說了,華錦棠只能作罷,無奈嘆氣,繼續耐性的月兌衣服。
不過,安苒這方可是有些不耐煩了,無奈嘆氣說道︰「好啦好啦,我自己月兌衣服總可以了吧?」將華錦棠的雙手打開,安苒熟練且迅速的將衣服給月兌掉了。
華錦棠倒吸一口氣,此時的安苒身上只穿了一件紅色的肚兜,雪白的肌膚在燭火的映襯下越發的美麗。他緩緩伸手,握住那細滑的雙臂,上下撫模,感受著那份美好。
「喂,你怎麼不月兌衣服啊?」安苒歪著腦袋問道,嘟著小嘴,那樣子看起來極其的不高興。
「娘子有命,我自當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