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女人沒有絲毫的動靜,若不是知道她還活著,恐怕真的只當她是一個死人一般。
楚君桓沉默了許久之後,只听他唇角微微揚起,而後撩起長袍坐在了床榻旁,隨手擰了一條手巾,執起盧娘的手輕輕的為其擦拭。
「沈家已經沒了,或許父皇有意要給沈家一條活路,可惜天不遂人願。一把大火,沈家就化作灰燼。」楚君桓似是隨意道,擦完一只手,而後放下再擦另外一只手,「本王記得,你雖是沈家姐妹乳娘,但對她們姐妹兩就如同己出,從來都是呵護備至,細心照料。」楚君桓說著放下手中帕子,「本王倒是記得畫兒曾對本王說過,她視如你為生母。」只是再當楚君桓抬起眼眸看向盧娘之際,他的眸子中卻是閃過的一抹讓人心顫的冷意,但他卻還是笑著,淡淡道「你如今便是這麼呆著,只怕也是種痛苦吧,倒不如本王做件善事,及早安去罷。」頓了頓,他站起身,為盧娘掖了掖了被子,「本王可不想讓畫兒看到現在這樣的你,免得遭她傷心。本王想,盧娘你也不希望看見畫兒為你傷心吧。」
說完,楚君桓站起身,背手輕笑了一聲,「來人!」
這時,在門外伺候紫衣女子推開的房門,「是,奴婢在。」
楚君桓側眸看了一眼紫衣女子,勾起唇角,「紫英,從今日起,你們再不要給她送任何東西,甚至是水。」
那名喚紫英的女子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垂眸,「是,奴婢遵命!」
楚君桓再沒有去看盧娘,背手大步的向門外走去……
畫黛的高燒一直不見退,甚至燒的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再加上之前小產時沒能好好的調養身子,她的身子一度沒有見好,這一病就病了好幾天。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就連坐起來力氣都沒有,倒也還好,冬梅也算盡心的照料她。或許此時此刻,
這天,畫黛稍稍覺得好了點,她依靠在床頭,陽光有些刺眼,從雕花的窗格外透射進來,在屋子里升騰起一層薄薄的霧氣。
「吱呀!」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名紫衣女子端著東西走了進來。
原來還以為是冬梅,卻不想是紫英。
對于紫英,畫黛也是不怎麼了解的,她平時都是在楚君桓的書房里伺候著,但鮮少見她與旁人說話,畫黛從不敢和她說話,因為靠近她只覺得渾身被一股寒氣所籠罩。
畫黛看著紫英,「你……怎麼是你?」語氣很無力,聲音很小,但卻還能听的清楚。
紫英看了一眼畫黛,而後小心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態度很是恭謹道,「回姑娘的話,冬梅被王妃叫過去干活了,今日奴婢不用去西園伺候,就替冬梅妹妹把姑娘的食物和湯藥給送了過來。」一聲姑娘,叫的很干脆,不像冬梅總是扭捏說不出口。
西園?
畫黛倒是沒有太過在意這稱呼,只是那從紫英口中說出來的地方使得她心頭不禁咯 了一下。「西園里住著什麼人嗎?」因為西園自她嫁過來之後便就是一個荒園子,那里根本不曾住過什麼人才是。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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