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畫黛的手慢慢移到地圖上,「王爺請看,芄月邊境三處天險,這里地處十分險峻,恐怕麟國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要芄月不出戰,麟國很難強攻。如麟國真的陰謀,雙方僵持一段時間後,麟國人困馬乏,自然受不了。如沒有陰謀,又久攻不下,自會撤兵。如果我猜得沒錯,麟國定會連番挑釁。只要芄月沉得住氣,無論他們什麼意圖,芄月都還是有勝算的。只要我們芄月不予理會,麟國就是布下天羅地網也沒用。」
畫黛說得頭頭是道,條理清晰,想法居然與楚君桓的不謀而合。「畫兒竟也懂兵法?」楚君桓驚愕。懂兵法的女人他只見過一個,就是滄瀾國的洛太後。洛太後是滄瀾的一段傳奇,也是他十分欽佩的女人。
只是對于畫黛,楚君桓著實也是驚愕不已的。因為在他眼中,她出生在相府之中,是大家閨秀,讀的也是那些禮教樂理,怎麼竟也會知曉兵站謀略呢?
畫黛見楚君桓不語,抬眸看向楚君桓,而後垂眸淺笑了幾分,「或許王爺只是知道姐姐的喜好,卻不知我的吧。我與姐姐不同,我們的喜好從來都是不相同的。」或許唯一喜歡同一樣事物的就是楚君桓吧,「姐姐喜歡安靜,喜歡讀詩詞歌賦,但我更喜歡爹爹書房里的那別兵書。」畫黛有意的頓了頓,「或許在旁人眼中,姐姐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是的,從來大家只知道沈相有個漂亮的女兒,卻從不知其實是兩個,從來大家總是將她們姐妹兩個認錯,甚至只知道畫鳶卻不知道畫黛。連楚君桓都不例外。
永遠都只生活在姐姐的光環之下。
楚君桓神情有些閃爍,他看著畫黛,總是有那麼一些的恍惚不定,似乎在試圖尋找著什麼,只是似乎總覺得在眼前,卻總是觸模不到。
楚君桓輕咳嗽了一聲,化解了一些尷尬氣氛。「其實本王倒是覺得女子讀些兵書也未嘗不是怎麼壞事。」
畫黛轉身用竹簽挑了挑燈火,房間內便又亮了不少。「王爺是如此想的嗎?」畫黛浩氣轉身看向楚君桓。
即使曾與他同塌而眠了一年,做了一年的夫妻,可卻從未曾想過,會與楚君桓如此這般的談論著某一件事。
原來他們都不曾真正的了解過對方。可卻早已經心頭築起了鴻溝,遙不可及,這著實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