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的公主之旅 王子與公主的故事 第二十二章 眾神殿里的測試

作者 ︰ 和久津流

這天,康妮從練武場練習完畢,返回寢宮的時候,一下馬車就見到門前已經有一位傳令官在等候著。

「國王陛下有請卡莎娜公主速往眾神殿。」傳令官說道。

眾神殿位于王宮中心區,是整個王宮的中軸線交匯之處,傳說整個王宮就建築在原本圍繞眾神殿的「聖城」之上。現在神殿是祭祀和供奉福玻斯、密涅瓦等眾神的地方。

因為國王的命令中用了「速往」這個詞,所以康妮只是在溫妮的伺候下簡單洗漱,換了一件樣式簡單的純白宮裙,就上了早已等在門口的馬車,前往神殿。

眾神殿所處的地勢比整個王宮其他所有建築都高,甚至比皇家花園中的小山丘還要高一些,在王宮內無論何處,即使隔的遠些也可以看到。

眾神殿中心的主殿是供奉太陽神與月之女神的,而周邊環繞的副殿則供奉著各個從神。

中心主殿那高達二三十米的象牙白石柱,支撐起整座巨大的建築物,圓形的神殿四周環繞著三十六根這樣的巨大柱子。圓柱上雕刻著守衛神界的三十二位大天使與分別掌管守護神界四方的四位神祗——伊斯特,諾斯,韋斯特,薩烏斯。

潔白的外牆,五彩的高大琉璃窗,四方大門上方分別是與所屬中軸線對應的太陽或是月亮形狀的標志。

柱子所支撐的是一個龐大的弧頂,如天穹一般的弧度,阻擋風雨的侵襲,歷經數百年的歲月,依然堅固。

由南向北的正門前是一條長而寬的石階,緩慢的坡度使它長達千級。出于對眾神的敬畏,每個前來的信徒,無論身份如何尊貴,都要一步一步地踏過每一級台階。

在台階下面的空地上下車後,溫妮留在了馬車旁邊等候,康妮則花了近二十分鐘,在神殿派來迎接的一位神官陪同下,走過這千級台階,來到眾神殿大門前。深呼吸一口氣,她踏入了敞開的大門內。

神殿前半部分展現在眼前,高達十幾米的純白色的福玻斯與密涅瓦神像矗立在如天空般蔚藍的穹頂之下,仿佛與天齊高。兩位神祗手持法器,福玻斯左手持太陽神槍,密涅瓦則是右手持月之權杖,分別做出守護和安撫的姿態,神情肅穆,俯視眾生,護佑著這個世界。

在神像長方形基座的右側,布道台前,身穿大紅長袍的杰瑞大主教和兩位身著黑色服飾的陌生神官正站在那里等候著。

沒有見到國王,康妮有些意外,但是一想到自己實際上並非金枝玉葉,很快又釋然了。

「早安,杰瑞大主教閣下。」她走了過去。

「早安,公主殿下。」杰瑞大主教向她行了一個教禮。

「我是遵從父王的命令而來的,請問主教閣下是在等我嗎?」康妮問道。

「是的,殿下請隨我來。」說完杰瑞領著康妮往神殿里面走去,兩位神官也緊隨其後。

在神殿後半部的一個角落里,他們首先進入祈禱室,再通過里面一個側門進入房間內。

這是一間相對比較狹小的房間,里面沒有直接接受自然光的窗戶,擺設也很簡單,只有一張方桌,兩張椅子。室內的光亮都是由牆壁上掛著的螢石魔法燈提供的,模糊的白色光亮有點暗淡,僅能勉強顯現出事物的顏色和輪廓。

方桌約莫只有一米寬,上面鋪著褐色桌布,正中央則放著一塊用黑色綢布墊著的透明球體,大約有成年男子的拳頭大小。

「公主殿下,請坐下吧。」杰瑞主教說道。

康妮在他所指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臀部傳來冰涼的觸感,加上四周氣溫明顯的降低,讓她似乎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殿下請不用緊張,這是為了你的入學而做的一次小小的學前測試。請看著我的動作。」杰瑞主教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緩緩而平靜地說道。他把手放在桌面上的那個透明球體上。

「嗯。」康妮鎮定了下來,她想起來杰瑞大主教同時也是皇家學院神學系的院長。

很快她就發現隨著大主教的手按下去,幾秒鐘後,那個原本透明的球體就開始漸漸透出一點若有若無的藍光來,隨後逐漸加深,變成鮮明的深藍色,如同海洋般深沉,隨著時間推移,在白色螢石光的照射下,它甚至隱隱有種發光的趨勢,到十幾秒後,就變成如同晴空般的蔚藍,並且散發著淡淡光芒,簡直是一塊大號的夜光魔法石,只不過一般的魔法石都是白色的,這塊則是藍色的。

隨著大主教放開他的手,水晶球在一秒內就變回了那個透明的顏色。

「這個水晶球可以測試人們的神學天賦,現在,請殿下照著我剛才的動作做一遍。」他看著少女認真觀察的神情,說道。

「把手放上去就可以了嗎?」康妮皺了皺眉,有些不確定。類似的水晶球她在以前也見過,那是用做皇家魔法與煉金學院測試學生身體的魔力強度的道具,大概眼前這個也跟那些差不多原理,只是測試的天賦是神學方面的。

杰瑞主教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就這麼簡單?這麼想著,康妮依言把右手放了上去。手掌觸模到水晶球的時候,她才感覺到它並不是想象中的冰冷,而是帶著些微的溫度,就像人的體溫一樣。她似乎感到身體里有某個角落被細微地觸動了一下,但那種感覺很快就消逝了,無從追索。

這時,透明的顏色開始慢慢變化,很快變成海藍,然而卻並沒有變成鮮明的蔚藍色,似乎是有變紅的趨勢,漸漸地轉變成了明亮的紫色,把方桌四周數米內的牆壁都照亮了。

康妮目不轉楮地盯著水晶球的變化,從頭到尾看著它,一直到它保持著光亮的紫色不再變化。

「這樣可以了嗎?」她抬頭看著對面的杰瑞問道。

杰瑞也一直嚴肅地看著水晶球的變化,直到水晶球開始變成紫色的那一瞬間,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听到康妮的詢問,他點了點頭說︰「可以了,測試已經完成。」

手一離開水晶球,紫色就逐漸暗淡,數秒後華為星星點點消失在透明的球體內。

「測試結果怎麼樣?」第一次做這樣的測試,康妮忽然有點期待起來。

「殿下,您的神學天賦相當優秀,可以直接修讀高級神學課程。」杰瑞主教笑著說,看來是對這位學生相當滿意。

說完他站起身來,康妮也跟著站起來,幾人就這樣沿著原路回到了神殿前部的大殿里。

「期待與您在學院里的再見,公主殿下。」杰瑞大主教帶著和藹的笑容。

「我也非常期待,大主教閣下。」

說完,康妮走出了大門,向遠處的溫妮揮了揮手,在門外神官的陪伴下,一級一級地走下台階,走向自己的馬車。

杰瑞看到馬車離去,揮手斥退了兩個神官,轉身獨自返回了大殿。

這時從大殿神像一側的門後走出來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人,正是國王陛下。

「陛下,讓您久等了。」杰瑞禮節性地微笑著,看起來並不驚訝,似乎是早已知道國王在這里。

「嗯。」國王走近門口,佇立在門邊望向正遠去的馬車,「得出的結果怎麼樣?」

杰瑞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走到國王身邊,說︰「公主的素質非常優秀,她將會成為最合適的人選。」

國王依然看著遠方,說道︰「那麼也請大主教閣下記住您的承諾。」

「這點請陛下不用擔心,畢竟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和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人民啊。」杰瑞收斂了笑容,雙手手掌交叉在胸前,同樣看向遠方。

神殿大門前方,是錯落有致的象牙白色建築群,然後是一道金黃色的分界線,再往外就是地平線上參差不齊的平民區……

然而兩人目光所至的遠方,卻是地平線上那片蔚藍的天空,那是北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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