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樣錦繡年華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回家的想念

作者 ︰ 溫如雲敏

王奕凱覺得心里空了一塊,嘴巴里無意識的答應著,「可能是她家里有事情,才走了的。」

關小童把手中的鑰匙扣分了一個給他,「這是她走的時候留下的,就做個紀念吧。」

林靜安靜的坐在汽車後座,她的旁邊放著自己的包。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關小童抱著絨毛女圭女圭還在睡夢之中酣睡。

眼前的景物一點一點的往後退,林靜把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因為郭文書的眼神實在是讓人無法忽視。

「郭叔叔,在前面的出路口停車吧。」

轉過彎,郭文書車停在路邊。把背包背好,林靜下了車。「郭叔叔,真是不好意思,這麼大清早的要你送我回家。」

「真是的,我還指望你得了第一名,拿了獎金請我吃飯的呢。」看似抱怨的語氣讓林靜笑了出來,「現在什麼也泡湯了。」

「郭叔叔不要這麼沮喪,以後等我賺錢了,我請你到環城大酒店吃大餐。」

「好了,等你賺錢了在說。」郭文書只當她在開玩笑,但是三個月之後,當林靜真的在環城大酒店請他吃飯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笑都笑不出來。

林靜沒有回田園,而是直接坐班車回到了家里。下午三四點鐘,整個村子顯得很是靜謐,大多數的人都還在田地里做活。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林靜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屋檐下。看著整個村子,在青山綠水之間分布著茅草屋,不時傳來狗吠聲,以及交談的人聲。

「這不是靜靜啊,怎麼今天回來了,你爸爸沒有去接你?」

抬頭一看,原來是二伯媽背著一背簍豬草回來了。手里拿著鐮刀,胖胖的臉上紅撲撲的,和善的對著林靜笑。

「哦,競賽被刷下來了,剛剛才回來。」林靜有些訕訕的說︰「覺得不好意思得,就沒有到田園,直接回屋頭。」

「哦,這樣啊。」楊芬想了一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沒有什麼的,不過還真是小孩子呢。這次沒有去成,下次再去就行了啊。」

林靜想了想也是啊,不過還真是不爽。其實在大人看來,小孩子參加競賽本來就是抱著玩票的性質,當然得了獎最好,沒有得獎的話也可是算得上是一種談資。但是林靜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小孩,還是覺得很難為情。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楊萍回來了,看見林靜坐在屋檐下,驚訝了一下就沒有說什麼。晚上林靜和楊萍一起睡,林靜睡得很熟,嘴角一直噙著笑。

第二天早上,林靜是在陣陣蟬鳴中醒過來的。渾身舒暢、全身輕松,伸了一個懶腰,在樓下看見正在擺飯的楊萍,「媽,起來這麼早。」

「還早啊,太陽都曬到了。去灶屋頭把咸菜拿出來,好吃飯了。」楊萍笑著說︰「今天去你外婆家里,你舅舅好像講了對象,一起吃個飯。」

林靜點頭,舅舅楊明現在都已經25歲了。在農村25歲還沒有娶媳婦的男人被稱作老光棍,25歲還沒有嫁人的女人被稱作老姑娘,除非是家里條件相對好一點的菜可以講到對象,楊明就是屬于這種情況。在田園做活也快三年了,工資從開始的一百塊到現在的三百塊,加上在農村平時也沒有什麼東西要買,所以這三年以來存的錢也有八九千了。

楊明倒是不急到結婚,他的意思是先把房子起了再說。但是外婆外公的意思是先結婚,好早點生個孫子出來。也是,外婆有二女一男,孫子輩的都還是四個外孫女。平時楊明在田園工作,想來兩個老人在家還是寂寞的。

到了外婆家的時候看見兩個不認識的老婆婆和一個老爺爺,年紀要比外婆他們年輕一點。看樣子有一老婆婆就是所謂的老紅爺了吧,農村把做媒的人一般都叫做老紅爺。其余的兩個人就是女方的家人了吧。

楊明今天穿的比較正式,還抹了頭發的。楊明看見林靜就很是驚訝,「靜靜回來了,你好久到了的,怎麼不到田園。你爸爸昨天還在說你最近咋都沒有消息呢。」然後又給楊萍打招呼,「二姐來了啊,屋里面坐。」

「楊明,你招呼到一點,莫要像個悶嘴葫蘆的,嘴巴甜一點。我到灶屋幫媽的忙,靜靜你自己去耍一會兒,等一下你二姐還有你大姨要過來的,你們再一起耍啊。」前面一句是給楊明講的後面一句是給林靜講的。林靜答應了就搬了一把凳子坐在屋子前面,從挎包里拿出一本書來,邊曬太陽邊讀書。

楊萍的大姐楊玉珍嫁給淡水村的肖家也有十五年了,生有大女兒肖菊芳,二女兒肖菊香。肖菊芳初中畢業以後就在外打工,肖菊香現在讀初二。前世的時候林靜和二姐肖菊香的關系很好,放假的時候經常在一起。

楊萍和楊明過堂屋的時候,和女方家的人相互認識了。那個長相清秀的女人看起來比較害羞,楊萍想這事八成能成。就讓楊明繼續和兩個老人聊天,自己往灶屋走去。在灶屋里面,外婆一個人正圍起圍腰在切蒜苗。楊萍把手中的提的魚放進一個盆子里面,拿起牆上的圍腰開始摘菜。

「媽,爸爸到哪里去了?」

「你爸爸去街上打酒去了」外婆把切好的蒜苗放在碗里,「老二,你看這件事能成嗎?我倒是覺得琴姑娘人挺好的,就是不太會說話。」

「媽,你想這麼多干什麼?不會說話也好,省得成天說三道四,要是像河對面的周家那樣娶個那樣的潑婦媳婦,不得愁死啊。」

「也是,」楊萍看到外婆的眼楮都笑彎了,看樣子很是滿意這樁婚事,「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彩禮就拿一千塊錢,在給老紅爺十塊。」

「對了,媽,靜靜從成都回來的時候帶了幾個銀圈圈回來,給你拿了一個,給大姐一個,還有一個你等會兒就給琴姑娘嘛。莫要讓別人說姑娘上門了你做老丈母的沒得一點表示。說出去也不好听得。」

「你想得周到」外婆把炖好的肉舀到盆子里,然後用碗扣住,「靜靜哪來的那麼多錢」」

「上次不是給你講過嗎?」。楊萍有些含糊的回答,「建軍開飯館的也掙了不少的錢。」

「再說那個錢掙得多,都不曉得存在銀行里,萬一要是發生個什麼事用錢的時候也好周轉。」外婆在鍋里面放好水,開始燒火,「對了,婷婷呢?剛剛沒有看到啊。」

「婷婷啊,等會兒和她爸爸一路上來。」

林建軍早上的時候看見林靜和楊萍一起來田園,很是訝異。靜靜不是去成都參加競賽了,怎麼在這兒,回來的時候也不給他講。但是看了看靜靜的樣子,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今天楊萍要去老丈母屋里面看小舅子的媳婦。還是回來的時候再說。

走的時候林建軍從冰箱里拿出兩條處理好的魚給楊萍,讓她送過去,婷婷很早就出去耍了。林建軍讓兩人先走,自己和婷婷中午的時候再上去。

看著田園忙碌的樣子,林建軍想又要請人了。

林建軍在老丈母家吃了中飯之後沒有呆多久,田園少了兩個人,剩下的三個人還是很忙。林婷和同學約好了下午去耍也走了,倒是林靜和肖菊香在外婆家里呆了很久,晚上的時候林靜和肖菊香回到了田園,楊萍和楊玉珍留在了外婆家。

林琴和雙胞胎弟弟去了她舅舅家,除了林建軍之外,田園只有林建兵、楊輝、楊智、張淑芳四個人,現在是8月份放假,楊智有時候就在田園幫忙上菜。林靜回到田園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身材修長的楊智穿著T恤圍著圍腰在上菜。在林靜沒有注意的這兩年,本來就很內斂的楊智也長成了一個溫潤少年,敏而不驕,惠而不燥,對人謙遜有禮。

楊智回過頭來,看見的是有著沉靜眼神的長發女孩。和另外一個扎著辮子的女孩,好看的鵝蛋臉,大大的眼楮,秀氣的鼻子,小巧的嘴唇,標準的美人胚子。但讓楊智沒有注意到的不是這些,他記得林靜不應該是現在回來的,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今天早上沒有看見你,上午來的?」林靜笑著說。

楊智點頭,楊輝這個時候從里面出來。看見林靜也是一臉喜色︰「靜靜回來了,成都好不好耍?」

「還好,對了,輝叔,這是我表姐。」林靜介紹著︰「這是楊智,這是輝叔。」

肖菊香禮貌的打招呼,「是楊智啊,我們這個年級的第一名哎。」這樣倒是把楊智弄得不好意思,在和女孩子相處這方面很是生疏。

覺得肚子很脹,林靜晚上就沒有吃飯。林婷從同學家回來之後就和肖菊香一起耍去了,林靜則在自己的房間里听听力寫稿。還有一件事讓林靜靜不下來,那就是黃鼎國的事。馬上就要到三個月的期限了,好煩哦,林靜不耐的抓了抓頭發。

最後實在是沒有靈感,林靜到二樓的冰箱里的拿了一瓶飲料,喝了一口。二樓已經沒有人了,只有張淑芳在收拾桌子,「芳姨,我爸爸呢?」

「你爸爸啊,在樓下收拾。」

「爸爸,我找你有點事情。你收拾完了之後我們談一下,好不好?」看見林建軍點頭,林靜才順著樓梯往樓上走。

林建軍到林靜房間的時候,林靜正坐在椅子上,膝蓋上攤著一本書,「靜靜找我有什麼事情啊?」林建軍還是有些忐忑,上次林靜這麼正式找他的時候是勸他開店的,這次又是什麼事情?

「爸,我想辦張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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