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當然是精彩萬分的,但是林靜心里存了事情,就沒有看進去多少。而楊智和年小慶卻時時刻刻的關注著她的,也沒有看多少,展楊晨的眼楮一轉就知道三人之間的氣氛很不尋常,也就安安分分的看節目,還不時的點評一下。
夜色濃重,年小慶和展楊晨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展楊晨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對著年小慶說道︰「表哥,我累了,我就先睡下了,你也不要熬夜了,也要早點休息。」
屋子里沒有開燈,年小慶轉動著手里的杯子,被子里面盛著琥珀色的液體,冰塊隨著轉動發出 的聲音,在安靜的公寓里面顯得格外的刺眼。
年小慶想到自己的母親,母親少年的時候是很愛父親的,但是父親那個時候一心想著那個女人,後來兩人結婚之後,母親獨守空房的時間太多,而自己出生之後就更加的難以看見自己的父親,更多的是母親晦澀的語言,凋落的容顏。直到後來母親去世,他才發現,他日日敬仰的父親卻是那麼的薄情,平時對待母親冷清就算了,在母親懷孕的時候卻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後來他多了一個弟弟。可笑的是,這件事情就連家里的佣人也知道,現在想來,母親大半也知道的,只是為著自己才忍了下來,一直到她去世。
那個時候的他就發誓,這輩子一定要找一個自己愛的女人共度一生。
想到父親希望的眼神,年小慶就覺得好笑。自己是他名正言順的兒子,但是得到的關心還不如那個女人的頭發絲。期望,哼,偽君子,這些年他也是看明白了,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他在乎的是他背後的權勢,以前母親還在的時候,他利用得名正言順,現在母親去了,舅舅他們也支持自己,想來巴結自己。
想到這里,年小慶的臉上出現凶狠的表情。他想自己和朱雪謙在一起,不就是為了他的仕途更加的順利一點,他怎麼能夠讓他如意呢。既然這麼多年已經熬過來,他不在乎讓他繼續這樣一輩子。而且,對雪謙他也只是當成一個認識的妹妹而已。
手指因為用力捏得 作響,杯子差點被捏碎了。里面的冰塊劇烈的踫撞著杯壁。年小慶一飲而盡,然後再倒滿。
模著耳朵上的耳釘,想到林靜清冷的性子,年小慶嘆了一口氣。
于政之從周紅的辦公室出來之後就被何雨欣拉到了一邊,何雨欣小聲的說道︰「小于,我听說十三打算這本書寫完之後就停筆了,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于抬頭一看,許多人都豎起耳朵听他們講話,于政之嘆了一口氣,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這件事前幾天的時候,十三就已經給老師發了通知。老師嘆氣的說道‘這麼多年以來,是三十我見過的最有才氣的作者,這個時候停筆真是可惜了’,剛剛我進去的時候,老師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
小于講完周圍都是一片嘆息聲,十三這麼好的一棵苗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停筆,真讓人有點措手不及。按照十三目前的狀態來看,應該是作者的黃金時期,偏偏在這個時候停筆,還真是讓人想不通。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十三成名太早,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在這個行業中已經算是老人了。能夠在保持十年暢銷的基礎上停筆,也是一種風範。
在人們都沒有注意的一個角落里面,一個穿著打扮記者樣的男人卻在一邊猥瑣的笑了。男人望著大樓上雜志社所在的樓層笑得陰險,然後從褲兜里面拿出手機來,打通了一個電話,「喂,趙總,你好,我是娛樂報的記者周三,我這里有一個新聞,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看你說的,多見外,恩,我知道了,富豪大酒店,見面再談。至于價錢嘛……趙總你真是太可氣了。就這樣了,趙總再見。「
關了手機,周三抬手打的朝著富豪大酒店駛去。周三就是上次跟蹤林靜那個猥瑣的記者,在做著白日夢的時候,被後面的色子收拾了一頓。明面上沒有什麼大的傷痕,但是還是讓周三在床上呆了七天。
一想起那個時候,周三就恨得牙癢癢的,還寫了一篇報道,題目是跟蹤不成遭黑打,著名作家十三疑是後面有人。說的很難听,什麼髒水污水都往林靜的身上潑,最為荒謬的是林靜竟然是某個**大哥的情人,因為賄賂了雜志社所以才有人給她出書。這篇報道一出來,一片嘩然。之後周紅出來闢謠,堅決聲稱是有人蓄意污蔑,然後把林靜這麼多年的作品一一的介紹,這麼多文學價值很高的作品,難道雜志社的人都是傻瓜白痴,就算雜志社的人是傻瓜白痴,難道這麼多買十三的書的人就是那麼好騙的。
之後,周紅以雜志社的名義把這篇報道的作者周三告上了法庭,結局是周紅賠償十三和雜志社的名譽損失費二十萬元。周三本來想借著這次機會給十三一個警告,但是哪里知道最後落得個人財兩失的結局,十三和雜志社的名聲反而更加的上升,于是就把十三和雜志社恨上了。
盡管周三的聲名狼藉,但是任然有一些下作的報社聘請他來當槍手。這次周三在雜志社听到這麼一個消息,就想著要怎樣的利用這次機會來打擊十三。
迎新晚會之後就是正式的開始課業了,北大的講師水平真的很高,林靜除了自己的課表之外,還去旁听了其他的課。下午結束之後,林靜抱著書準備會寢室,一路走過,有很多人對著她指指點點的,林靜覺得很奇怪。
回到寢室的時候,白悅和祝敏佳都在,兩人似乎在談論什麼,但是林靜一開門兩人就閉口不言。林靜直覺出了什麼事情,看著白悅和祝敏佳兩人的眼神交匯,于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說道︰「你們就不要打官腔了,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就好。」
白悅不再猶豫的說了出來,「那個,林靜,報紙上講的都是真的嗎?」。
「報紙,什麼報紙?」
林靜有些奇怪,白悅看林靜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于是從身後拿出一張報紙來,林靜接過看上面的大大的標題,還配有她的照片。
再掀**不知真假文壇老將十三逐日停筆
林靜的眉毛一挑,仔細的看了看報紙之後,哭笑不得的對兩人說︰「你們信了?」
白悅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們是不信的,但是上面說的太難听了,而且還某業內人士。」
「既然不信,那你做得那個樣子干嘛?」
「所謂無風不起浪,報紙上雖然說的很難听,但是大家都在猜測你是不是真的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而要停筆,還是因為江郎才盡。」祝敏佳一一道來,條理清晰。
林靜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停筆這件事情是真的,不過我才對主編說過不久就出了這件事情,看來是有人要和我過不去。」林靜指了指文章的作者,「這個叫周三的就是上次打官司的那個,賠了二十幾萬,看來他還是不死心。你們也不要太擔心了,這件事情我是不用出面的,主編會處理好的。」
白悅拍著胸口,眨巴眨巴著大眼楮,「你都不知道,我看是看到這篇報道的時候,真是氣死我了。竟然寫的這麼難听,有些地方比上次還要寫得難听。那個周三,真是陰魂不散。」
祝敏佳贊同的說道︰「可不是嗎,這些記者真是討厭,老師說些有的沒的,像蒼蠅一樣,不過,林靜,為什麼這個時候打算停筆了呢?」
這個問題白悅也想知道答案,看著兩個人殷切的眼神,林靜的心一暖,她們是關心她。
「其實之前就有這個打算,我喜歡文字,但是我還想嘗試一下其他的生活方式。總是碼字,也會累的,現在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林靜給出的答案很簡單,但是白悅和祝敏佳卻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看來做名人也不輕松的。
玄微亭內。
朱老的對面是秦老,李老手里握著龍頭拐杖津津有味的看著兩人下棋。軍人出身的秦老棋藝不如李老,總是被朱老殺個措手不及,李老笑眯眯的看著兩個棋藝都不怎樣的老友一邊下棋一邊斗嘴,並且不是的喝上兩口茶水。
「我吃,嘿嘿,老秦,這次沒路走了吧?」
秦老不服的把已經沒有生機的白子放進盒子里面,最里面卻在嚷道再來再來。
李老把茶杯放下,愜意的說道︰「這君山銀針不錯啊,入口溫潤,茶韻悠長。老朱的日子看起來過得不錯嘛。」
因為贏了棋而笑得像朵菊花一樣的朱老愜意的用茶蓋在茶水上面刨了幾下,「誰叫丫頭這麼孝順我,是羨慕不來的。」
「誰不知道當初你是怎麼認識那丫頭的,還拿出來丟人現眼。」
看著朱老吃了癟,秦老和李老都笑了。
秦老把棋盤整理干淨之後,笑道︰「那丫頭不錯,就是性子冷了一點。不過,這次好像她遇上什麼麻煩了。」
李老說道︰「鬧得沸沸揚揚的,這是第二次,看來這丫頭夠折騰人的。」
「不過,我還是真是喜歡這丫頭。如果這點事情都處理不了的話,當初也只能是看錯了她。」隔著茶杯散發出來的霧氣,平時看似和藹的老人此時眼中精光盡顯,銳利得讓人不敢直視。
「你們也太小看丫頭了,我敢打賭不過三天這件事情就會被處理好了。」朱老不在意的揮手。
秦老好爽的笑了出來,「也是,哎,對了上次那個小女圭女圭送來的叫什麼加濕器的東西不錯,感覺好多了。」
「那個小女圭女圭也不是一個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