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已成雙 卷二 求見面 19 失控

作者 ︰ 寧淺

見高陳青謀抱著帝矜飛快遠去,直到背影消失在了視野里,在場的學員才驟然松了口氣,緊接著掀起了嘈雜紛亂的議論聲。有的人詞不達意,結結巴巴的表達著自己對之前那一劍的感受,有的人懊惱著看出了神,竟然忘記拍攝下來。

不過也有人在暗中猜測,這個新來的古文學老師帝矜與大師兄是什麼關系。他們還忘不了,當他們看見大師兄抱起帝矜時那一瞬間的驚悸,真真的心跳漏了半拍,被嚇的。

陸清淺灰色的眸子里一片冰冷,掃了一眼談論的滿面激動的眾人,淡淡道︰「都散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過才出口,四周就立即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輪廓深刻的臉上,似乎一時半會兒的還沒搞清楚狀況,只是國王發話,下意識的遵從了而已。

「還要我說第二次嗎?」。陸清有一半英國血統,五官立體俊美,如刀刻雪削,表情冰冷,高高在上的清貴,含著淡淡不滿的音節低沉悅耳的出口,四周的人就已經作鳥獸散的差不多了。

陸蓮揚著小下巴,大大的眼楮閃亮閃亮的瞅著陸清,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說「這是我的哥哥,怎麼樣,厲害吧」得意的樣子,像是一句話命令了所有人的是他自己一樣,與有榮焉。

陸清看向陸蓮,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寵溺,臉色卻還是冷冷的︰「陸蓮,還站在這里做什麼?十遍家規嫌少的話,那二十遍好了。」

「哥哥!」陸蓮扁起了小嘴,只有在陸清面前他才會擺出這副撒嬌的架勢來,「我又沒做錯什麼,你干嘛罰我啊?」

陸清目光冰冷的掃過坐在地上的陸竹,皺了皺眉︰「你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在大庭廣眾之下跟這種人吵起來,哥哥我可不記得有教過你這種自降身份的規矩。」

陸蓮厭惡的看了陸竹一眼︰「知道了啦,下次本少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這樣行了吧?」他湊到陸清身邊,討好的笑,「清哥哥,最近快到期末大檢的時候了,我好忙的,不抄家規了好不好?」

見他眼中滿滿的依賴目光,陸清冷不下去了,抬手模模他柔軟的發,輕嘆一聲︰「總是這樣,蓮兒,下不為例。」

陸蓮吐了吐舌尖,笑得一臉明媚︰「恩恩,蓮兒听哥哥的。」

「你先回教室,這里交給哥哥。」陸清余光掃及被毀的徹底的竹林,妃色薄唇微微揚起一個弧度,青謀還真是不留情面,當著他的面就把三竹陣砍了,不過想來,家里那個欣賞青謀的老爺子也不會說什麼,反倒是這個蠢貨——

「陸十四,把陸竹帶回去,送組織戒律堂,對老師動手的罪名,該怎樣懲罰就怎樣做,不需要顧忌陸家情面。」陸清面色冷冷,一字一字的說的清楚,冰寒滲人,沒有一絲感情。

「我不要——唔唔唔——」

乍一听陸清的話,陸竹就連滾帶爬的朝一旁沖出去,卻連半米也沒跑到,就被忽然出現的少年捂住了嘴。見他掙扎不休,還是少年心性的陸十四不耐,干脆的一掌劈暈了他,朝陸清簡潔的行了一個禮,就這麼把比他還高了幾分的陸竹甩到了肩上扛著,幾個起落消失在高大樹林間。

想讓他陸十四像高陳青謀抱帝矜那種抱法對待陸竹?開什麼玩笑呢!故作風流文雅卻畫虎不類反成犬的陸家陸竹,他見過幾次卻也沒有深入了解,只是知道身邊眾人都是拿他當個笑話看的。看在陸家的面子上沒人拆穿他自命不凡自詡清高,于是這家伙越發得意起來,還真以為他的高潔風骨被眾人認可了。

陸十四暗暗啐了一口,以為名字里有個「竹」字就自比傲竹了嗎?也不看看二少陸蓮名字里有個「蓮」字卻一點也跟蓮花掛不上關系,反而無比相似于水仙花,臨水照花的無比自戀。

陸竹這樣的人真給陸家丟人,宛如華麗錦袍上的一道劃痕,硬生生給高貴的陸家糊上了一抹污黑。

想著想著,陸十四就越發惱火起來,故意將扛著的陸竹的身子移了移位置,將肩膀頂在他胃部的地方,起伏間一次次的撞擊顛簸,有的是這家伙好受的了。

這邊,陸清看著陸蓮依依不舍的離開,自己動手收回了三竹陣的殘骸,即使的殘骸,這種至寶也是有用的,也只有青謀會這麼一點也不猶豫的砍下它。

青謀從來不會猶豫,這一點,即使身為「國王」,他也不如青謀來的干淨利落,不知羨慕了多少次。

是人都會有弱點有,人心的不足是天性,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但高陳青謀不在此間,完美強大的毫無瑕疵,令人艷羨,尤其是他們這種身居高位被俗事纏身的人。

沒有煩憂的簡單日子,有些眼紅啊。陸清優雅的往回走去,那個帝矜是何人,能得高陳青謀如此相護,他還得仔細查查。能那樣面對青謀,那樣說話的男人,他直覺覺得,帝矜很不簡單。

或許,是能跟他站在一條水平線上的對手也說不定。陸清並不認為自己高估了帝矜,因為從帝矜身上,可以嗅到同類的氣息,那是身居高位者的不折手段,鐵血無情,背後都隱匿著不為人察覺的深沉黑暗。

高陳青謀,他似乎看上你了,你總得小心一些。陸清淡淡的揚起唇角,心知往後的日子有好戲看了。他不打算招惹一個同等級的危險人物,所以不會去提醒青謀什麼,能得一人相伴,那自然是好的。

不過,若是帝矜做得過分了,他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青謀,是他的朋友。

但高陳青謀真如他所想,沒有似乎弱點,沒有絲毫煩惱嗎?

或許以前是一片冰心,完整沒有瑕疵,不過自遇見帝矜起,他已經不能置身事外全身而退了。煩惱、矛盾、心情的波動起伏,他不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開始變得像一個真正的人,雖然不知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

比如現在,他飛快回到帝矜的寢室,啟動了房間的防御措施,讓房間的結界隔絕了帝矜身上隱約波動起來的氣息,這才將人放在了床上。

定楮看去,帝矜一雙眸子已經變成沉沉的暗紅,血腥欲滴,嘴唇失了血色,蒼白而透明,尖銳的獠牙生了出來,牙尖鋒銳,閃爍著雪白的寒光。身高不亞于自己的男人一雙滴血般的眼死死的盯著他的脖子,宛如野獸盯住獵物的眼神,這讓青謀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反射性拔劍的沖動。

他知道,這個非人非妖的男人餓了,需要……吸血。

冰箱里應該有花田為他準備的血袋,但為什麼,這人還會餓成這副模樣?好像自從山谷那一晚後就沒再喝過血的樣子……

高陳青謀翻身上床,壓制住不斷掙扎著,想靠近他咬住他脖子的男人,雙手將帝矜的手抬高按在頭頂上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罕見的閃過一絲茫然與矛盾,面無表情的盯著身下面露渴望的人,居然失控成這樣子,看來在後面這段時間,他真是一次血液都沒有喝過。

若是今天他沒有趕回來,若是沒有他護著他回來,那麼他在眾人面前失控,是想死嗎?

青謀抓住帝矜的手又緊了幾分,若是此刻松開看看,帝矜的手腕上大概都有了一圈青黑。

他想他知道了,帝矜的性子,是不會願意喝下那些來歷不明的血液的。這個人的習慣,在山谷中就看得一清二楚了,看似隨和,其實挑剔的不得了,看似溫和柔軟,其實任性固執的不得了。

為了自己的喜好拒絕維持生命的血液,把自己逼進失控的絕路,再怎麼任性挑剔,這次也是過了。青謀抿著唇緩緩的低下腰,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他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這次這樣莽撞?

但這次,他算是冤枉帝矜了,如他所料,帝矜很聰明,是不會置自己于絕路的。本來嗜血的沖動,帝矜還有自信壓制幾日,到真的堅持不住了,他也不會再嫌棄挑剔什麼,最多委屈自己一次,他可不是不適時宜,看不清局勢的男人。但今日高陳青謀卻直接站在了他的面前,直接勾起了他對那日血液味道的回憶,導火索一點燃,嗜血的沖動便再也抑制不了,如同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真不怪帝矜的。

他算計好了一切,唯一沒能料想到的,便是高陳青謀會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唯一沒能考量到的,便是他對高陳青謀血液的抵制力,薄弱的是那麼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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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直進不來作者後台……折騰到現在……

這是14號的哦,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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