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失蹤
一觸即離的冰冷柔軟讓帝矜怔在當場,淺淺的好像羽毛劃過心坎兒,酥**癢的招人。
清淺的,清淡的,跟面前這人一樣。
但不夠,不夠呢。
帝矜緩緩的眨眨眼,抬手模模水潤的唇瓣,上面殘留的感覺太輕太淺,好像睜開眼就會消散似的。
「你……」他慢吞吞的開口。
「我累了。」高陳青謀躺平了身子,伸手將一旁的薄被撈過來,淡定的瞥了帝矜一眼,薄唇開合,「需要休息。」
「……」帝矜心情微妙的看著高陳青謀合上那雙漆黑的眸子,一副「吸血後身子虛弱需要休息」的模樣。
不過再看看紅通通的耳朵尖子,他抬手模模自己也有些發燙的臉頰,還是抬手為高陳青謀整理了一下被角,帶著無奈的鼻音輕哼道︰「你怎麼能這樣欺負在下呢。」
「好好休息吧。」帝矜起身,「在下去書房看書。這事……也不能這麼算了。」他又勾起了慢條斯理的魅惑笑容,狹長的眸子亮晶晶的,好像找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床上的人呼吸悠長平緩,面無表情的臉龐也柔和了許多,更加清俊端麗。
「話說,青謀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做麼?」帝矜伸出粉女敕的舌尖舌忝舌忝唇角,狡黠的扔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轉身走出了房間,還順手拉上了房門。
緊閉的眼睜開了一瞬,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疑惑……接下去該怎麼做?
高陳青謀想了想,腦子里實在是沒這方面的知識儲存。不過時間這麼一耽擱,血液流失後的疲倦也確確實實的涌上了四肢百骸,也不再多想,眼皮沉甸甸的垂下去,掩蓋了漂亮晶亮的丹鳳眼。
因為一行人中的種種怪癖,別墅內並沒有安排有下人服侍。于是中午十二點過後不久,帝矜才模著平坦的小月復開始遲疑,午飯該怎麼辦?
總不能去把青謀叫起來做飯吧?
站在廚房里,面對著銀光閃閃的廚具,帝矜輕撓著尖尖的下巴,罕見的困惑了。
不過歐陽米粒沒有讓帝矜殿下失望,她大包小包的沖了回來,身後的貞子小姐甚至為她分擔了很大一部分。
除了衣服,她還買了食物。
于是帝矜殿下的肚子得救了。
「大師兄呢大師兄呢?」歐陽米粒將東西往沙發上一堆,就歡月兌的蹦起來了,期待的四處看看,「大師兄在哪兒,帝矜老師?」
帝矜已經開始擺好碗筷,一邊翹翹唇角︰「啊,在床上休息。」
「在床上休息啊。」歐陽米粒一下子蔫了下去,不過在反應過來帝矜說了什麼之後,又驚訝的「咦」了出來,「你說什麼」
「恩,你听得很清楚嘛。」帝矜斜了她一眼,優雅的開始享用他的那一份套餐。
在,在在在床上休息啊喂歐陽米粒哆嗦著咽下一口唾沫,小眼神忽閃忽閃的朝二樓房間飄去。哎呀呀,帝矜老師怎麼說這麼讓人曖昧的話呢?很難讓她不想歪呀∼
「米粒,你又流鼻血了……」樓梯上,謝尋燕和龍孩孩一前一後的下來,謝尋燕無語的提醒了某人一句,「地板都被你蹭髒了。」
抬手抹了一把,一手的紅,歐陽米粒仰起臉飄飄然的笑︰「啊拉,還真的是啊……哈哈哈,謝謝你告訴我了……哈哈哈哈……」
慘白的臉上暈開血紅,謝尋燕瞧著腿軟,一張睡足了的臉登時從粉紅轉變的跟歐陽米粒一樣的白,捂住眼楮申吟︰「米粒大小姐,拜托去洗把臉好吧」
「哈哈……這就去……」一襲白裙跟風吹似的朝就近的廚房飄去。
「不用理會她。」帝矜習慣了歐陽米粒偶爾抽風就抽到不知道哪里去的行為,朝謝尋燕和龍孩孩揚起一個微笑,「你們起的還真是時候,過來吃飯吧,米粒買了你們的份。」
「也有大師兄的哦。」臉上還沾著水漬的歐陽米粒陰笑著湊過來,小聲的跟帝矜咬耳朵,「帝矜老師,我給大師兄送去吧。」
「那辛苦米粒了。」帝矜偏頭笑笑,長長的睫毛在微光中輕顫,看的米粒一陣心悸。
哎喲帝矜老師的側臉太誘人了,歐陽米粒拎起一份套餐朝樓上跑去,脆弱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在高陳青謀的房間門口站定,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想到推開門後可能看見的香艷畫面,忽然覺得才止住血的鼻腔又開始發癢起來。
哦哦哦,會不會是香肩半露玉腿橫陳那樣的?
雪白的背脊暴露在空氣中,弧度優美的線條筆直的往下延伸,直至隱沒在薄薄被單下的狹窄腰線。被單僅僅遮住了一抹*光,隱約勾勒出挺翹的臀部,修長筆直的長腿無力的搭在床單上,似有似無的撩人……
——很多H漫里面都是這麼畫的吧?
歐陽米粒自動將高陳青謀的面龐代入其中,在腦子里飛快的幻想了一次,隨即不寒而栗的打了個寒顫——再怎麼美好的畫面,配上大師兄那張面無表情的面癱臉和凜冽冰寒的眼楮,都讓人感動不起來啊
大師兄會有H漫中一臉緋紅的嬌羞姿態麼?完全想象不能呀做了一番心理準備,歐陽米粒視死如歸的推開了門,準備迎接大師兄天雷滾滾的情態。
臆想中不著一物的大師兄衣衫整齊的躺在床上,睡姿端正,完全沒有任何值得人想歪的地方。
「啊哈哈……」歐陽米粒半天反應不能,嘴里無意識的冒出一連串干笑,心中小人兒無力趴地,默默迎風流淚,自己果然想多了啊……嚴謹禁欲的大師兄怎麼可能會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樣。
……大師兄,果然永遠都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啊
「米粒。」
听見門開的聲音,高陳青謀已經醒了過來。不過看門口陰沉沉的女孩子更加陰沉了下去,他奇怪的出聲叫道,「有事?」
「吃,吃飯。」歐陽米粒默默的走過去,放下手中的食物,默默的轉身朝門口走去,幽幽落下一句話,「待會兒,大師兄記得下來試衣服。」
默默的拉上門,默默的飄下樓,期待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想歪的人們在得知真相後,總是各種心碎啊有沒有
想把自己縮小再縮小,躲進地縫里去反省一天有木有歐陽米粒心中默默的嘆息,果然要真相要隔了一層紗才美好啊。
帝矜似笑非笑的瞥了失魂落魄的歐陽米粒一眼,殷紅的眸子得逞的彎成月牙形,似乎,有人跟他犯了一樣的錯呢。丟臉的人不止他一個,這麼想想,心情登時變得相當暢快。
恩,繼續吃飯。
——這其實是要死了還得拖個墊背的的惡劣行為吧?
不知情的歐陽米粒縮在角落不停的冒怨氣,害的謝尋燕一頓飯吃得膽戰心驚,無語自問,為什麼每次他都會被殃及池魚到?歐陽米粒的怨念殺傷力可是大範圍的啊
吃完了午飯,勤快的燕子同學收拾好餐桌上的餐具後,盯著桌上剩下的兩份套餐發怔︰「花田老師他們還沒有回來嗎?」。
饜足的帝矜懶懶的躺上沙發,輕笑道︰「說不定是玩過頭了呢?」
「說不定是被吸血鬼抓走了呢?」歐陽米粒沒精打采的接了一句,手指在沙發上打著圈圈,「花田老師很勾人的喲……」這孩子思想混亂到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我同意米粒的說法呢,阿爹。」龍孩孩在帝矜面前蹲下,幽黑暗沉的眸子平直的望向帝矜,笑嘻嘻的說,「花田是沒有什麼分寸,但千索七戒在他身邊,就絕對不會有玩過頭這種說法。」
「啊,這麼說來,的確是這樣。」帝矜輕錘了一下掌心,恍然大悟般的睜大了狹長的眸子,揚起一抹淺笑,「這下完了呢,花田被吸血鬼捉走了。」
「帝矜老師」謝尋燕無奈的磨了磨牙,你不要也跟著龍孩孩起哄好不好?
「米粒和孩孩都說的很有道理的啊。」帝矜慢吞吞的望了望正在往樓下走的青謀,輕聲道,「千索七戒不是一個這麼沒有分寸的人呢。如果有事耽擱,他也該通知回來。」
「是啊,花田老師一向都喜歡泡酒吧里玩,說不定昨晚就去了paradise啊。那個調酒師水揚不是在那里的麼?」歐陽米粒喃喃的接過話頭,但無神的雙眼很明顯的告訴眾人,她完全是沒經思考
隨便說的話。
「呀,水揚是個美人哦,花田老師一定很滿意的。」她無意識的咧了咧唇,詭異的笑了,「絕對是美色誘惑糖衣炸彈,花田老師沒救了啦。」
帝矜眨眨眼,看著走過來的高陳青謀,露出一個無辜的微笑︰「怎麼辦?在下忽然覺得米粒說得好有道理。」
「不等晚上,準備好就去找那名調酒師。」高陳青謀居高臨下的掃視了眾人一眼,目光冰寒,「謝尋燕,電話通知花田或者千索七戒。」
「那啥……我也忽然覺得,說不定米粒說中了……」謝尋燕朝幾人豎起自己的手機,里面傳來一個冰冷的機械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謝尋燕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聲音顫抖︰「花田老師的已經打過了,這是千索的,他說他從來不會關機的。」
高陳青謀周身的氣息差不多可以結出冰來。
「怎麼了?」被凍醒的歐陽米粒茫然看了一眼或嚴肅或緊張的大家,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
「沒事。」帝矜朝她揚唇一笑,「米粒做了大貢獻呢。」
「誒?是嗎?呵呵……」雖然搞不懂什麼狀況,被夸獎了,歐陽米粒還是應景的笑笑,沙啞的笑聲在一片沉默中突兀的詭異。
「到底怎麼了啊?」受不了沉默的米粒再次小小聲問。
「花田和千索,說不定失蹤了喲。」
帝矜彎著唇瓣輕聲道,殷紅的眸子里不見一絲笑意,冷冰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