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妓館里的安倍與高杉
在花田下達了反抗的命令後,整個亞特蘭蒂斯的妖魔都開始行動了起來。
亞特蘭蒂斯史上最混亂的一天,從這一刻開始了。
在地下室中的妖魔陸續散去後,巴特想起了被帶回來的謝尋燕,或者說對「聖女」龍孩孩用刑的「神官大人」。
聖女提倡善待妖魔,將妖魔視為與人類平等的存在,正因為她的這個提議,她被判為有罪,並關進了刑塔。在亞特蘭蒂斯人眼中,聖女是叛逆分子,但在妖魔眼中,這個願意善待他們的聖女無疑是親近善良的,是他們的恩人。
而作為神殿走狗的神官,竟然那樣折磨他們恩人的謝尋燕,無疑是其罪當誅的。
……雖然謝尋燕其實很無辜。
巴特怒氣沖沖的折回帝矜他們所在的房間,打算把謝尋燕揪出來好好教訓一番,卻發現那個房間早已人去房空。不止沒有他要找的神官,連公主殿下,少主和聖女都不在了。
「少主?」巴特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不知所措的吶吶,「您去哪兒了?」
不知所蹤的帝衿自然是與三個同伴一起溜了出去。
理由很簡單,青謀不願意被人一口一個公主殿下叫著,龍孩孩也對聖女這個稱呼相當反感,不是反感那個「女」字,而是反感那個「聖」字,這叫他一听就會起雞皮疙瘩。
謝尋燕听龍孩孩的話,帝衿不會勉強高陳青謀,于是四個人意見統一,不等花田出來,就離開了這個地下室。
片刻之後,花田也在巴特這個本地人的指路下,悄然離開了這兒。在他們離開不久,一小隊王城護衛隊就包圍了這座建築,結果一無所獲。
護衛隊領頭的男人陰鷙的盯著空蕩的地下室,冰冷的聲音蕩起了回音︰「再去找」
「是。」身後一隊人馬齊齊的應了一聲,飛快散開,沿著細小的線索搜尋而去。
「龍孩孩,你躲不過的。」男人陰沉沉的說,轉身離開地下室。
若是謝尋燕見到這人,一定又會跳腳,該死的,七殺這混蛋也進入這幻境里面了
離開了地下室建築的帝衿一行人,面對四通八達的街道,也不禁有些茫然。
「我們走這邊。」帝衿在分叉路口指著左邊的道路。
龍孩孩笑出一口寒滲滲的白牙︰「我跟謝尋燕走這邊。」他指著另外一條路。
「一起走不好嗎?」。謝尋燕急匆匆的說。
「要找到怎麼離開這地方,分開找效率會高些哦。」帝衿笑眯眯的說。
高陳青謀沉默的點點頭,同意帝衿的話。
謝尋燕垂頭妥協,可是怎麼看這樣的分配都實力不均吧?怎麼能把四個人里面最厲害的兩個分到一塊呢?他很沒安全感的好不好。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龍孩孩笑眯眯的抬手勾住他的肩膀,一邊把人往路上拽去一邊說︰「我就靠燕子你保護了喲~」
帝衿看著他們遠去,偏頭微笑道︰「我們也走吧。」
在陌生的地方,漫無目的的,隨便走走。
這幻境里,他們是主角,主角麼,隨便走到哪里,都會遇上主線事件的呢。
高陳青謀的手指微微踫了踫冰涼的劍柄,相當真實的觸覺,完全看不出他們是身處幻境。
神奇的地方,不可思議的際遇,他抬腳跟上帝衿︰「一切小心。」
「嗯。」帝衿回了他一個好看的笑容。
妖魔的動作很快,或許這一天早就在他們心中策劃演練過了無數次,于是到真正開始行動的時候,沒有半點生澀和矛盾,將曾經想過千百遍的事情付諸行動,完全發泄著內心積壓已久的怨憤。
亞特蘭蒂斯亂了。
在一家ji館,或許它表面上有著風雅至極的名稱,但實際上,它就是一座ji館。
在半小時前,這里還聲色犬馬,樓上樓下充盈著yin靡曖昧的情色味道。
安倍明澈就是在這種叫人臉紅心跳的氣味里睜開眼楮的,還沒反應過來怎麼黑暗的海水環境忽然變成了眼前充溢著晦暗彩光的房間,他就被一只模向自己腰臀的手給驚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他眨眨眼,發現自己的手正撐在梳妝台前,鏡子里映出他茫然的臉跟身後高個的男人。男人一臉高高在上的藐視表情,眼里有著擋不住的猥褻味道,讓人作嘔。
……做*夢也不會是這種場面吧?
安倍明澈腦子里詭異的閃過一個念頭,卻被身上詭異的觸感再次驚出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那只咸豬手……在捏自己的
陰陽師安倍家族的大少爺出離的憤怒了,身後這家伙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在自己的褲子被剝下來之前,安倍明澈終于將「自己在什麼地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的糾結問題拋到一邊,打算干脆的解決了當前最急迫的問題再說。
連優雅的大家公子本能都丟棄了,安倍明澈猛地轉身,用最干脆最暴力也最平民化的方式,抬膝沖著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來了狠狠的一擊。
完全沒有料到妖魔寵物會有膽子反抗人類,被傷到命根子的男人捂著,痛苦的蜷曲在地上,目光還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冷如霜的安倍明澈。
「不知死活的東西。」安倍明澈指尖一劃,用結界將人封印在其中,狠狠啐了一口,「要不是看在你是人的份上」
解決了男人,安倍明澈才有閑工夫來打量自己所處的地方。
掃視一圈緊閉的房間,他的臉皮僵硬了,顯而易見的,他目前身處有傷風化的場所。
狠狠的皺了皺眉,安倍明澈咬著後牙槽不明所以,怎麼就跑這里來了呢?
走到門前,拉開門,他懷著疑惑打算出去探探情況,卻被引入眼簾的場景震驚的臉色紅紅白白數次,最後難堪的移開了目光。
這個白玉堆砌的環形高樓內並沒有純白的無垢聖潔,反而更加襯托出此地的丑陋與罪惡。
先不說一扇扇緊閉的房間內究竟發生著什麼,單說暴露在走廊上,樓下大廳中的丑惡行徑就足夠不堪入目了。到處都是白花花的與粗暴的**,喘息聲申吟聲不絕于耳,安倍明澈皺緊了眉幾乎擠出了褶子,這樣玩弄人身體的場所,怎麼看怎麼惡心,光是在這兒呼吸就讓他幾欲作嘔。
「78號,你怎麼出來了?」走廊不遠處,一個趴伏在地上,翹著讓身後男人進出的少年嬌媚的申吟一兩聲,叫他,「客人不滿意你,你被趕出來了嗎?嗯?」
安倍明澈怔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少年是在叫自己。
「給我好好的叫。」少年身後的客人不滿意少年隨便搭話的行為,狠狠的抽了少年一巴掌,「不然馬上把你銷毀了」
少年恐懼的顫抖了一下,目光不再看向安倍明澈,開始柔媚的討好起身上的男人來。
78號?
客人?
安倍明澈頭疼的揉著太陽穴,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可不記得他把自己賣身到了這種地方
等等……
安倍明澈忽然瞪大了眼楮,他覺得他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被當做玩物的,都是妖魔。取樂的,都是人類
什麼時候妖魔這麼低賤了?
他這邊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邊又來了更讓他怒火四射的事情。
他看見了高杉晉助。
宛如一彎春水般憂郁的男人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不疾不徐的扶著一個半醉的男人,朝房間里走去。大半個身子都靠在高杉晉助身上的男人借著醉意對高杉晉助上下其手,而高杉晉助竟然神色淡淡毫不在意。
看著兩人消失在房間內,高杉晉助隨手關上了門,安倍明澈再也呆不住了,抬腳就朝那兒跑去——高杉晉助,你傻了不成?
在走廊上一路黏膩惡心的目光中穿行而過,靈活的躲過無數拉向他的手臂,安倍明澈終于到達了目的地,腳一抬,就把房門踢開。
引入眼簾的是被切成幾塊的血肉,罪魁禍首正用隨意扯來的布料細細的擦拭著細劍。
「關上門。」高杉晉助身體緊繃了一秒,在察覺是誰後,就放松了下來,收劍抬眼道,「你想讓人發現這里的情況嗎?」。
安倍明澈反射性的跨進房間,反手關上了門。
「你也來了?」安倍明澈在滿房間的刺鼻血腥味中,莫名的滿意,「青謀他們呢?有沒有看見?」
「沒有。」高杉晉助搖頭,「這里很奇怪。」
「是很奇怪。我們之前明明在海里。」
「現在怎麼辦?」高杉晉助輕嘆一聲,「我是看過了,這座樓是全封閉的,上面附著的力量,單憑我們是打不破的。」
「……」安倍明澈想了想,「再看看情況吧。說不準帝衿他們也在樓里。要是他們也被當成……」他頓了頓,從嘴里憋出幾個字來,「……當成男ji,他們絕對會鬧出大動靜來。」
那幾位可不是乖乖被人佔便宜的主啊。
「那就再看一段時間。」高杉晉助輕輕點頭,溢出一聲嘆息,「我感覺,這里不是我們熟悉的世界了。」
兩人關在房間里,密切的關注著房外的動靜,直到听見了外面嘈雜的聲響——
「捉拿叛逆分子,違抗者殺」
兩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轉頭盯著地面上的血腥,不會是殺人事發了吧?哪有這麼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