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賢詭異的眼神一閃即逝,然後咧嘴朝柳靖輝笑道︰「老六,好久不見啊!」
「哼?你還知道回來啊?」
「哎喲,听你這口氣,我會以為你在撒嬌呢!」
「滾你丫的!」這對堂兄弟仿佛有世仇,對上柳靖賢,柳靖輝這軟骨頭居然強硬了起來!
美人總是不一樣的,柳靖賢嬉皮笑臉都是那樣迷人,聳眉的動作近似于挑逗,看著活色生香讓人再爛的心情都能愉悅起來,「嘖嘖,我走了一個月,好不容易風塵僕僕的回來,你居然這樣對我……」
柳靖輝幾乎要抓狂,「我去你的……」
「呵呵,一個月不見,你這身肥肉還好像又加重了?」
柳靖輝怒不可斥,「關你什麼事?」
「當然不關我事,我只是擔心你找不到老婆而已!這麼懶,小心打一輩子光棍!」
「死開!」
「嘖嘖,你就對你哥哥我這樣,對別人可從來沒見你這樣的嘴臉啊,我覺得我們之間似乎有了什麼誤會……」
「鬼才和你有誤會!老子看見你就胃口不好!」
柳靖賢絲毫不受影響,依舊笑得老痞又迷人,「你看看,還說對我沒有誤會,你呀,就是嘴硬。」
「滾你的蛋!」
「滾我的蛋?這可不行!今天是頭七的第一天,我又是嫡孫,除非現在天上下顆隕石把我砸死了,不然我是怎麼都不能滾蛋的!」
「……你,你……好,你不滾,我滾!」
「真的?來來表演一下,你打算怎麼滾?是上下著滾呢還是左右著滾?」
柳靖輝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就走,完全忘了被晾在一邊的沈墨。
「……」沈墨一句‘表哥’鯁在喉嚨里,幾經猶豫,最終又吞了回去。
這兩兄弟的恩恩怨怨可與他無關,他只是純粹的來戴巨型附身符的!這聲‘表哥’要出口,就非跟他走不可了,那他今晚鐵定得失眠。
何況,這個素未謀面的柳靖賢,倒是個有趣的人,眼里沒有明顯的戒備,在藍羅村年輕兒郎里顯得那樣另類。
柳靖賢笑嘻嘻地遞給沈墨一根煙,沈墨擺擺手。
「我這小堂弟,就是喜歡別扭,呵呵,見笑見笑。」
沈墨內心對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很是鄙視。
「你是柳佳阿姨的孩子?」
沈墨點頭。
「阿姨很多年沒有回來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吧?」
「事實上,我也很多年沒見到她了。」他以為在宗族制度這麼嚴密的地方,應該全族人都知道他和柳佳關系的,沈墨搞不懂這青年是真不知還是故意調侃他。
「啊?」
「她忙著談戀愛。」
「……啊,啊,啊!我記起來了,她生的是個女兒。」
沈墨點點頭,表示你很上道。
「柳靖賢。」他伸出手。
「沈墨。」
「從省城直接來的?」
「不。我們出了省城再全國繞了一圈才來到這里的。」
柳靖賢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是我廢話,是我廢話。你打算一起來守夜?」
沈墨點點頭。
「有心了,請進吧。」
祠堂外間的燈也熄了很多盞,獨留正中一盞模糊地照耀著沈墨的腳步,
沈墨突然發現,正北面的那個斗大的「天地國親師位」簡直就像一對稱軸,將祠堂兩邊分成了完全對等的兩邊,牆上的壁畫甚至也是完美的對稱。
柳靖賢搖搖頭道︰「不,這祠堂其實不是對等的。」
「哦?怎麼說?」
「你知道祠堂上面為什麼雕刻著這麼多龍嗎?」
「保家平安?」
柳靖賢點點手指,「對。古人都說,見龍在田四海平生……」
沈墨輕輕笑道︰「不是見龍在田天下文明嗎?」
「那是你在不知道改手多少次後看到的周易,我們的族譜上是這麼說的……不過,這跟我要說的應該不太有關系。」
沈墨禮貌的表示歉意,「你繼續。」
「整個祠堂的頂端從空中看,是以中間為分界,兩邊個攀附著三十二條飛龍,它們全部昂頭望著北面,似乎在朝誰行禮般,‘天地國親師位’就像一條子午線,無形的劃分了這個祠堂。但其實大家都看錯了,在祠堂東南方向尾龍的龍尾,有一條小龍,被大龍的尾巴遮住了,只露出一個頭。」
沈墨看了看高聳的頭頂,「你怎麼觀察到的?」難道他爬梯子上去認真談測過?
「呵呵,我爬梯子上去仔細探測過。」
「……」哥們,我看你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干。「難道這有什麼隱喻意思嗎?」
「好像沒有。」
「那你為什麼這麼仔細去探測?」沈墨更想問的是,那你跟我說這麼多干什麼?在這麼注重宗族秘密的柳家,初次見面的兩人,你未免太過熱絡了!
「呵呵,大概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干吧。」
「……」沈墨緊緊抿住嘴巴,好家伙,難不成你會讀心術?
走到最里間的靈堂,沈墨發現里面還有人,讓他驚訝的發現,他們居然在棺材面前吃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