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戶戶的燈光被尖叫聲驚醒,外面開始騷動起來,伴隨著那仿佛被人凌遲似的叫聲,在寂靜的黑夜里讓人听得心驚肉跳!
沈墨沖下一樓,舅母和丫頭都在,舅父正打開大門朝外面看。
「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我去看看。」舅父走出門,沈墨跟著沖出去。
外面已經有很多人,聲音是從下午柳靖東偷窺的那家傳出來的,大家邊往那去,邊紛紛猜測著,「是太公家里傳來的,不會是太公去了吧?」
「不會吧?下午看他還精神百倍呢。」
「難說啊,人的命數一到,是誰也說不準的事。這小子誰呀?」
舅父轉頭發現沈墨,「你怎麼出來了?這是我小妹的孩子。小墨,叫四舅……不會啊,前幾天讓三仙姑算命,說他氣數很好的。」
「哦,是嗎……」
「……」
快到太公家時,卻听見一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夜色中破口大罵,「小兔崽子!你給我死回來,看我宰了你!」
二舅一笑,「太公中氣還是很足。」
太公家里已經站了幾個人,頭發都發白了的太公站在院子里朝天大罵,幾個中年男人在安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老人家,生怕他一口氣喘不過來出什麼事。
「怎麼了?」二舅問身邊的人。
「哎!還不是柳靖東那小崽子,半夜三更跑到這里趴著窗戶看太公的外孫女,那城里來的小姑娘幾時見過這個,嚇得魂都掉了。」
沈墨一听恨不得咒那王八蛋去死,人家好不容易有點兒睡意,全給攪和了!
「那死小子真是膽大包天!看他老頭子不削了他腦袋!那孩子沒事吧?」
「沒事,我老婆正在里面哄她呢。她就是被嚇著了。大家先回去吧,明天還有事呢!」
「那死崽子,色字頭上一把刀,總有一天他要敗在上面。」
大家搖著腦袋,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
太公在院子里一陣火罵,好不容易消了氣,怒氣沖沖地說明天一定要逮住那小子修理他一頓。
大家勸著太公回屋,幾個婦女從里面出來說里面那孩子已經安穩下來了,沒事沒事。
大家听完,各自打著哈欠散去。
沈墨看著院子後面燈火通明的客廳,突然很想進去看看里面的女孩到底有多漂亮。對于色膽包天的柳靖東來說,連那麼漂亮的笑丫頭都能說放就放,里面的女孩到底該有多耀眼,才能讓他大半夜不睡覺跑到人家窗台邊來發春?
可惜沒等他付諸行動,二舅父揪著他手臂拉回家了。
沈墨本來睡不著,被這烏龍事一搞,回床居然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笑丫頭正在揪他耳朵,「還不起床,太陽都曬了!」
沈墨換了衣服,跟著去祠堂吃早飯。
他站在門口不肯邁大門,「早飯也去祠堂吃啊?」
「是啊,做喜事的時候家人一律在祠堂開飯,家里不開火的。」
笑丫頭撇著小嘴道︰「舅媽,我吃不慣祠堂的東西。」
二舅媽馬上說那就在家里吃,她給她下面條。
沈墨一听有戲,跟著回去,卻被柳靖輝一把扯過,「想都別想,沒你的份。」
「為什麼?」
「因為你是男的。」
「啊?還有這風俗?」
柳靖輝白眼一翻,「不是風俗,是我媽的規矩。男的在她眼里和青蛙沒什麼兩樣,你見過有人給青蛙下早餐的嗎?」
沈墨不敢相信的問︰「你也沒得份?」
「我也是男的!」柳靖輝吼道。
「那你弟呢?」
「他也是男的好不好?」
沈墨舉雙手表示知曉。
走到柳太公家門口的時候,撞上柳葉正從他家出來。柳靖輝迎上去正正經經的叫道︰「葉子,早。」
葉子也一本正經的點頭道︰「六哥,早。去祠堂?」
「是的,你怎麼從太公家出來?」
「他外孫女昨天被驚嚇到了,我幫她收魂。」
「哦。她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已經沒事了。」
「哦!我們還要去祠堂準備。」
「我還有些事,一會兒過去。」
「好的,那我們先走了。」
三仙姑同志淡淡的點點頭,一臉站在雲端的模樣。
走出一段距離,沈墨問道︰「看她年紀小小的,怎麼賺到三仙姑的名號的?」就算招搖撞騙,也要時間積累的吧?
「那是她家祖傳的,她家每一代都會選一個女孩做我們柳氏一族的神使,我們就把那神使叫三仙姑。到她這一代時,她父母死得早,她由她姥姥一手帶大,本來她姥姥打算將位子傳給她阿姨的,但是她阿姨跑了,一年前她姥姥去世,所以才由她做了神使。」
「姥姥?」
柳靖輝笑道︰「你不知道吧?三仙姑家有個規矩,要娶三仙姑的必須入贅。」
沈墨想到柳靖文,柳靖輝又道︰「所以,柳靖文是沒有機會的。」話語間頗為幸災樂禍。
「為什麼?」
「因為柳靖文家就他一個兒子,他老爹是不會允許他入贅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
沈墨覺得柳靖輝傻笑的模樣十分,讓人無語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