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的母親柳芸,是比柳佳還早一代的柳家女兒。
解放前,太公救了一位將軍,六十年代初,他17歲的如花似玉的女兒和將軍兒子暗結珠胎,兩父親只好趕緊給兩孩子擺了酒,然後蘇槿的哥哥蘇童就來到了世界。沒過幾年安穩日子,□□來了,將軍因為解放前曾成為國民黨俘虜而被懷疑政治成分,隨後被打為右派,被折磨致死,唯一的兒子也被押往內蒙古農場進行改造,留下孤兒寡母艱難生活,直到□□結束。幾年後,柳芸以42歲的高齡生下一個小女兒,可惜她身體因為近十年的艱難生活折磨的十分虛弱,生下女兒就一命嗚呼了。人生跌宕,好不容易熬過十年黑暗,還沒來得及享受日子呢,她就撒手而去,她丈夫捧著老來女在她床前哭得肝腸寸斷,最後還是25歲的兒子一手操辦喪禮。丈夫因為愛妻的去世受打擊太大,沒過幾年就跟著走了。蘇童獨自一人照顧著唯一的妹妹,他有著和自己爺爺一樣的毅力、勇氣和鐵腕手段,跟著改革開放的列車做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他一直想接自己唯一的外公進城生活,可太公熟悉了這塊地,一步都不舍得離開,蘇童只得給他找了個可靠的中年保姆照顧他,沒想到保姆和太公好上了,蘇童于是給二人辦了個喜宴,村里村外說起太公,都說他好福氣,沒有兒子卻有個孝順的外孫,太公說起自己的外孫時也是滿臉驕傲。開頭幾年蘇童還會帶妹妹來藍羅村看外公,後來生意做大了實在忙不過來,使得太公也好些年沒有見到外孫女,直到今年春天。蘇童開車和妹妹出行的時候出了車禍,蘇槿因為哥哥的保護只斷了條腿,蘇童則當場斷了氣,留後千萬家產和一個繼承了母親所有美麗因素的妹妹。蘇童的合伙人欺負還沒滿18歲的女孩子什麼都不懂,騙光了大半部分公司財產,最後還是太公由柳靖武帶著親自出馬,從那黑心合伙人手里搶回來一棟別墅和部分股份,柳靖武怕合伙人暗中轉移公司財產,將股份拍賣折現存銀行,蘇槿孤獨無依又斷了腿,偌大的別墅想從一樓爬上二樓都是問題,請保姆照顧又怕他們欺負這孩子,太公干脆直接將孩子接回家照顧。
「所以現在太公家里就一80多的老翁,一50多的老婦,一年輕能干的保姆,還有一家產殷裕的剛成年的大美女。」葉子最後總結道。
沈墨冷哼,「這口吻,應該讓柳靖東來說才相稱。」
葉子砸吧著嘴,「想蘇槿第一天來到藍羅村的時候,全村的小伙子當晚全部失眠,第二天討論的時候被太公听見,舉著拐杖掃倒整片,從此,太公家一向大開的門鐵將軍當班,什麼筆友棋友他一概不見,就是邀請他吃飯都得接受他火眼金楮的掃視。」
「有沒有這麼夸張?」
「哼?等會兒你看到蘇槿就知道了。」
「誰說我要去看了?」
「美女呃!」
「那又如何?」
「哦?美色對你沒用?那麼,」葉子甩甩頭,一臉你丫怎麼這麼悶騷的表情,「好吧,她是我們第三個突破點,你確定你真不想認識她?」
「……」沈墨現在無比怨恨‘你確定你真不想’這幾個字!
太公據說今天一整天都不高興。
因為他的祝饗詞被討厭的條子給攪和了。
沈墨跟著葉子到太公家門口時,竟開始忐忑起來。
葉子拍拍沈墨的肩膀,「表哥,里面的雖然是個美人,但你也不可以太過忘形喲!」
「咸豬手拿開!」
「好吧好吧,」葉子雙手投降,嬉笑著,「雖然我嚴重懷疑你性向,但還是會尊重你的意見。」沈墨剛想罵她話嘮,對方又道︰「太公這人不喜歡別人馬屁拍得太肉麻,你要注意點技巧啊!」
「叫你的門吧!」
葉子撇撇嘴,嘿嘿地笑兩聲,敲響鐵門。太公昂揚的聲音響起︰「誰?」
「太公,是我葉子,我來看看蘇槿姐姐。」
太公一听是給外孫女回魂的恩人,立馬出來開門。
沈墨跟著葉子進門,卻被擋住了,「這小後生仔是誰?」
葉子使了個眼色,沈墨腦子一轉,趕緊深鞠一躬道︰「太公好,我是柳佳的干兒子,和她女兒笑笑一起回來給二姥爺做喪的,她特地叮囑我這次回來要來拜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