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祭︰愛上唐王孫 桃花羞作無情死(3)

作者 ︰ 西陵下

次日,天微亮的時候,雪巧便帶了舒婉雲連夜寫的書信,向城郊祁府趕去。信里,舒婉雲把大抵情況寫了一番,又擔心出什麼差錯,再三叮囑了雪巧,才稍微寬了心。顧不上早餐,她喚了人,便往崇州大牢而去。

崇州大牢設在城東,臨水靠山,淹沒在蔥郁樹木內,顯得格外陰森。舒婉雲穿了件淺色方領短襦長裙,肩頭白色披巾好似一抹雲,隨著她的心跳起伏著。大牢門口森嚴,數名帶刀獄卒分列兩旁。舒婉雲強裝著笑容,道︰「幾位差大哥,舒府舒婉雲有禮了。可否通融通融,讓小女子見見李歆?」

那幾名獄卒何曾見過如此美貌女子,只瞧得眼珠子恨不得掉了下來,呆呆的,竟是忘了回話。

舒婉雲滿心怒火,有求于人,也發不出來,取了幾錠銀子塞到他們手中說︰「些許銀兩,給差大哥打酒喝。」

其中一人回過神來,知道她是舒府的大小姐,那可是遠遠在天邊的人兒,自己這等人是想不來的,還不如這白花花的銀子來得實在。當下,他陪笑著道︰「舒小姐客氣了。按理說,人犯沒有過堂之前,是不能探望的,不過,舒大小姐可不同,您隨我來。」說著,他領了舒婉雲,往牢內走了過去。

崇州大牢位于府衙側後。大牢孤零零的立著,仿佛一張巨大的口,吞噬著府衙判決下的人犯。大牢佔地雖不廣,卻全部由數米高的連塊青石切成,四周空曠無比,灌木青草全部斬盡,能遙遙望見江水。武則天時期的之刑法雖沒有酷秦的暴虐,卻也是花樣百出,令人咂舌。

獄卒帶著舒婉雲小心地走著,只听得甬道內「咚咚」的回音在青石上顯得格外的響亮。舒婉雲雖然詩才出眾,可畢竟是個女孩子,嚇得雙手不斷抖動,冷汗涔涔。再往前走,卻是驚醒了犯人,頓時,猶如進了陰冥鬼蜮一番,慘呼聲、喊冤聲、撞擊獄門之聲陡然間響徹耳寰。舒婉雲更是尖叫起來,嚇得一下子拉住了獄卒的袖子。那獄卒仿佛飄上了天,愈發得意起來,大聲喝止︰「叫什麼叫!驚了舒小姐,全部拉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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